【八月徵文】母狗老師的驚嚇日記-我,他,還有變成了祂的她(完)...
作者:風和日麗(Julia)
2019 / 8 / 31 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因為"春滿四合院"那邊廢止了每月徵文活動,也看不見他們打算把已經投稿的文章、另外分區做收藏,因此,與其擱在院子那裡被人遺忘、無人問聞,Julia姑且就把這一篇之前做投稿的舊故事、重新分成幾章給貼上來做分享;如果大家的反應夠熱烈,也許還會張貼下一篇吧!
Julia不忘再做一下提醒:本篇故事純屬虛構、並內含大量18禁限制級內容,故不滿18歲者,以及對情色、暴力、血腥內容有所不適或厭惡者,請務必斟酌是否要繼續閱讀本篇故事,Julia在此謹做閱讀前的義務告知。
---------------------------------------------------------
我是Julia,原本打定主意在院子裡,就此當個安靜看看文、偶爾回回文就好了的路人!但是,在家待產沒事做的無聊日子,還是讓我想找些事情做做,比如寫下這一篇故事。
這次寫得不是我和我家達爸之間的故事,所以,這裡就不多做關於我們家故事的贅述了;如果看完文、連帶對我們家故事有感興趣的朋友們,就有勞自己爬文一下囉!
而這也是Julia第一次挑戰寫鬼故事,加上趕著月底出搞,以致縮減了一些內容後,大約還有2萬1000字,還請各位在閱讀之前,可能需要先準備一下"耐心"這樣的東西喔!
******
(接上一章...)
7月15日,中午‧現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不容易又清醒了過來,或者是說...我以為我清醒了過來-因為我的身體和動作、我顯然是無法控制,但我可以知道我看到了什麼、說了什麼,還有做了什麼,彷彿是一個完全沒有知覺可言的旁觀者一樣。
同時,站著的我,開始把仰著看向天花板的頭、盡力的給回到了平視眼前的狀態,在對上眼前的一瞬間,我看見了全身沾滿血跡的孫呈偉,還有...我右手手裡,正拿著一把銹蝕斑駁的鈍化尖刀。
我還是有在下廚的,因此,我很確定我手上的這把尖刀,並不屬於我現在待的這間廚房裡的任何一把刀;同樣的,我看向刀子的視野範圍,也像剛剛一樣的、只剩下右眼半開半闔的一線之間。
這時候,我的左手突然出現在我眼前,一路摸過左臉、脖子,再到胸口前,足以沾滿了一整張手掌上的新鮮血跡來看,我,或者是說我的這副身體,現在...到底傷得有多重啊?
「不、不可能,妳怎麼還站得起來?」
「是不可能,但不可能的是她,不是我」
「啊?什麼"她"和"我"的,妳在說什麼?」
「那重要嗎?重要的是你這個、只會騙女人和欺負女人的小孬孬,又把一個女人打成這樣,這樣子會讓你很爽嗎?死變態,那接下來呢?你要怎麼做?像對我一樣的對待她嗎?」
「妳這個說話語氣和眼神...我想起來了,是"妳"!哈哈哈!當初,就是討厭妳這樣跟我說話和妳的眼神,我才會把妳挖掉眼睛、割開妳的那張臭嘴巴,等用雙手掐死妳之後,再把妳的屍體、用保鮮膜緊緊的包成木乃伊一樣的,最後給好好封在了、那面牆壁裡給藏著!」
「你終於承認了...你做的事了,我還以為...你只是個會逃跑和造假身份騙人的懦夫?」,說著,我從套裝的褲子口袋裡給拿出了手機,而手機正處於打開了錄音模式的狀態。
「錄音?去妳的!裝神弄鬼是嗎?這次,看我先砍掉妳的頭,再看妳有多會裝神弄鬼?」,從廚房的刀架上、抽出了一把剁肉刀後,左手拿刀的孫呈偉,兩步當一步跨的、飛快的向我衝了過來。
「啊-」,一聲慘叫傳出,但慘叫的人,卻是把剁肉刀用力向我一揮的孫呈偉。
在那一瞬間,我先用尖刀刺穿了他的左手手腕,在用力一扯下,一塊連皮帶肉的"東西",隨著"趴渣"一聲的給掉在了廚房的地板上,也讓他痛到不支的給丟下了剁肉刀。
「楊繼盛,你猜...現在...又是誰想殺誰呢?」
我動手了,當第二刀從孫呈偉的脖子上拔出來時,一道口子噴出來的血跡、馬上濺了我一整臉;但我沒擦去、那又黏又濕的血跡,直接又是往他的肚子上、一連捅上了好幾刀。
「嘔喔...啊...不要...啊喔...啊啊...」,痛苦的男人哀嚎聲中,我從他肚子裡拔出了最後一刀,一條又軟又長的粉紅色管子,跟著刀子被一起抽了出來,應該是所謂「腸子」之類的東西吧?
然後,我伸手推開了、孫呈偉向前往我倒下來的身體-至少這時候,還不算是屍體吧?之後,像是力氣都用光了一般,我把手中的刀子一丟,立馬就是往後一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嗯,怎麼說?她說她夢到妳...拿了一把刀子...然後,妳用刀子把孫呈偉給殺掉了!」,我想起了那個"預知夢"的事,嘉美姊的"預知夢",果然,不能不當成一回事啊!
那麼,割破喉嚨、開腸剖肚的死法,是不是也沒虧待了孫呈偉、這個又叫做楊繼盛的混帳男人,一個人渣男該有的下場和報應呢?
終於,要到了心跳要和呼吸一起消失掉的彌留之間了吧?頭側著一邊倒在地上的我,卻又突然聽見了"碰"的一聲,並且看見了一個年輕的長髮女人、就這樣的給倒在了我身旁的地板上,同樣也是頭側著一邊看向我、但她的半張臉是被自己長髮給蓋住的神秘模樣。
「我叫黃安婕,妳呢?」,原來,這就是這個女鬼、祂還是人的時候的模樣啊?還真是一個清麗秀氣的年輕小女生呢!呵呵!
但我沒有回答祂,這樣子的結局,對我,他,還有變成了祂的她...真的算是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和理解的結局了嗎?
我閉上了眼,好累,感覺連呼吸、都已經是一件無能為力去做到的事情之下,想要繼續活著做人...大概...也很難呢!
******
一年多後,7月20日‧下午,新北市,某處靈骨塔。
話說那件事的一個多禮拜後,我才在醫院的病床上給清醒了過來,因此,後來的事,大多都是我從警察那邊聽來的。
當天中午,一直連絡不到我來開會的學校陳主任,也讓他到我家門口要敲門時、剛好碰上了我和孫呈偉在廚房裡的正面衝突-也是他報了警,並且找了管理員開門的;等我和孫呈偉被送到醫院時,都已經被急診室醫生判定是OHCA。
但我後來被救活了,至於...孫呈偉,還是該叫做楊繼盛、葉立偉...等好幾個名字的人渣男,則是回天乏術-但這也好,從警察在我家找到的證據和採集了他的指紋、DNA後,他似乎還涉及了好幾起、年輕女人被殺害和棄屍郊區的命案裡,死亡,只是對他一個遲早要來的報應。
但倒楣的活人,還有那個vivian-跟我一樣的"所愛非人",但更慘的、她還成了殺人未遂和詐欺案件的共犯,人,已經被警察逮捕和關進了看守所。
至於我,則成了一個讓承辦警方、快要去精神科掛號看病的頭痛人物:一個被判定OHCA的受害者,怎麼可能還可以殺掉、一個身高快180的成年健壯男人?而凶器,更成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證物狀態下、因緣際會的被承辦警方給發現...
我和孫呈偉睡過的那張床、所緊靠的那面牆壁被敲開後,承辦警方果然找到了黃安婕的屍體;但同時,他們也發現了一把銹蝕斑駁的鈍化尖刀,一起被封在了牆壁間-刀子上,警方發現有兩層新舊交疊的血跡,也分別驗出了屬於黃安婕和孫呈偉的DNA,以及發現了、沾有我右手手指的新近指紋。
錄口供時,我把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兩個負責錄口供的警察、聽完是一臉目瞪口呆的坐在我床邊給不發一語。
後來,過了幾個月的休養,我才恢復健康的從醫院出來;也由於警方和檢方的幫忙,我單純的只以一個受害人的姿態上了法庭,並且幫忙指證了、關於孫呈偉被找到一些犯案的證據。
畢竟,法庭審得了人殺人的命案,但鬼殺人呢?如果,我以殺人犯的身份上了法庭的話,警方找到的證據,會不會說成了一起荒誕不經的鬼故事?恐怕連警方和檢方、也都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子的演進吧?
於是,剩下來的、就只是我和黃安婕那個女鬼之間,該有的一場"女人之間"的對話了吧!
我找了美雪姊、嘉美姊她們倆,三個人一起過來了、黃安婕最後去處的這座靈骨塔;一樓大廳的地藏堂裡,我遇見了約好見面的黃安婕父母,並且把手指上曾經戴著的、那枚鑲了大顆藍寶石的金戒指,老實的交還給了他們老夫妻倆-而那枚戒指,其實是他們當年送給女兒的生日禮物,卻也在後來、因為孫呈偉這個人渣男的關係,而無奈的成了一件失蹤的遺物。
「我自己上去就好,妳們...就在外面等我吧!這是我應該一個人做的事!」,在我的堅持下,美雪姊留下了一起跟來的蕭世群、讓他在一樓大廳的地藏堂做等待後,她自己便和嘉美姊先離開了這座靈骨塔。
話說這個七月,我和美雪姊、嘉美姊,還有蕭世群他們幾個人、一起去了日本的九州玩了一趟;而我帶回來的當地糖果、餅乾、飲料和一些可愛的小玩偶,應該都是年輕女生會喜歡的東西吧?
所以,在地藏堂的供桌上,我為黃安婕準備了這些供品,並利用這段等待要燒化紙錢前的空檔,我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見見黃安婕。
而我,一個人走上了三樓,現代的靈骨塔、講求的是乾淨明亮和舒適美感-除了重複播放的聲聲佛經唱誦外,眼前的景象,直覺只是一個收藏了無數骨灰罈的漂亮置物櫃大廳吧?
「我來了,終於!」
「和鬼相比,我想,妳和我應該想的一樣...人,尤其...像那種不把別人當人看的人,才是比較恐怖的吧!」
「我和妳...都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但最後...我還是該感謝妳...那時候救了我!雖然別人都不怎麼相信,但要不是妳...或許,現在的我,也應該和妳一樣...都已經是死掉了吧?」
我一個人、站在三樓D區的某兩排塔位中間的走道上,雙手合十的喃喃自語裡,我得稍微抬頭看著的、就是安放了黃安婕的骨灰罈的塔位,外頭還貼了小小一張、屬於她的彩色大頭照。
「那麼,妳要不要也跟我一樣、一起死死看呢?」,同時,我聽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年輕女生聲音、像在我耳邊低語一般的說了這句話...
「啊-」,於是,我大叫了起來...
本來,一年多前的我,確實是會這樣子做的,但現在的我,一反理應激動和害怕的冷靜,卻只是轉過身去、循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我,又看見了變成了祂的她...
這時候,我和祂貼近到是頂著彼此的額頭吧!一張沒有血色的女人臉龐、赫然貼近了我的面前-一張嘴,往嘴角兩邊各自散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外,兩個沒有眼珠子的凹陷眼洞,竟然從眼洞裡頭,開始滲下了、兩行像似血液的鮮紅痕跡;但我知道、這個面目全非的可怕女鬼是誰後,也令我有點心疼的、把雙手搭上了祂的兩邊臉頰上...
「不行喔!活下去,這應該是每個人的願望,那時候,妳也應該曾經很努力的、想讓自己活下去吧?」
「放下吧!那些痛,被欺騙、被傷害的痛,相信我、我都懂,因為...我也被他那樣子相同的對待過;但是,還是...請妳放下吧!」
「我想,妳是一個善良、而又直白坦率的女孩子,這樣子的妳,不應該是我現在看到的、這個醜陋又嚇人的樣子吧?對嗎?」
「放下吧!都已經死掉了!為什麼還要被那個人渣男、對我們所做的錯事,一直折磨著我和妳呢?妳說...對嗎?」
「我說...黃安婕,妳有聽到嗎?求求妳放下了...放下吧!我...拜託妳了...嗚嗚...」
說到激動處,我忍不住的低頭哽咽和抽泣了起來,就像是分攤著黃安婕、她所應該流下來的眼淚那樣;但其實這些話,何嘗又不是我在說給自己聽的呢?
「謝謝妳,美晴姊姊...」,跟著頂住額頭的感覺一消失,我抬頭一看,眼前的模糊白色影像,隱約看得出是一個長髮整齊披肩、一臉五官清麗秀氣和外表白皙乾淨的年輕女孩子,並且聽見了、她向我說著這樣的一句話。
然後,飄浮在空氣中的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一陣可以感覺到溫度的觸覺中,她那像是想抹去我的眼淚的動作、更是格外的讓我印象深刻,直到她帶著笑意的、消失在她的塔位前的那一條走道上。
那次,是我最後一次見到祂或她;而她和我之間發生的這一段故事,也是我鄭美晴這一輩子所遇過的、唯一一次真正的鬼故事吧!
(本文完)
我是Julia,完成於 8 / 31 下午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