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惡魔接班人
天才剛朦朧地亮,星久便百般不情願地被魏筠從床上叫起來,魏筠長髮披肩,她拄著頭對賴床的星久說「這樣不行唷!關大人會生氣喔!」
「哪有人天都沒有亮就叫人起床!我才會生氣吧!阿關生氣什麼!」星久不悅地嘟著嘴,沒睡飽的感覺很差,因為腦袋空空沒辦法思考。
「關大人是受邵夫人嚴格訓練出來的菁英,她一定會用邵夫人教導她的方式來教導妳!」魏筠露出擔憂的眼神看著星久「一開始或許會很辛苦喔!但是我會陪在妳旁邊!」
才八歲的星久,根本就不太懂魏筠的意思,還一副有些生氣的表情說「反正我覺得一大早被叫起來很不好!」
魏筠見星久不了解自己的意思,更是無奈地嘆了口深遠的氣,只是不再解釋些什麼,一切就只能讓星久自己去成長、去體驗。
「我不想叫妳筠姐,我能改叫姐姐嗎?」星久抿著唇看向魏筠,明明很期待魏筠答應,卻故作不在乎地隨口一問。
魏筠露出微笑「當然可以囉!」
床旁桌的電話忽然響了,魏筠立刻將電話接起來,表情凝重的說「星久還在睡,能不能再晚一個小時呢?」
星久在一旁側著頭,不懂為什麼自己早就醒了,這位大姊姊還要跟對方說自己還在睡。
掛斷電話之後,魏筠看到星久一臉困惑的表情,立即笑道「本來關大人是要妳這個時間起床,但我看到妳還這麼想睡,就給妳爭取一些可以偷偷再睡個幾分鐘的時間囉!」
星久恍然大悟的說「難怪!我就想說我已經醒了。」
「妳還有四十分鐘可以睡覺喔!趕快睡吧!時間到的時候我會叫妳起床。」魏筠說完後挪出一隻手臂的空間「我的手可以借妳當枕頭。」
星久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躺上魏筠的手臂,小小俊俏的臉上,露出了倔強的紅暈,星久聞到了魏筠身上的淡淡清香,是種讓人安心的味道,這隻臂膀雖然纖細,卻讓人感到眷戀,星久雖然還小,卻也捨不得離開了,不知不覺就沉沉的睡著。
星久覺得自己才睡兩分鐘而已,卻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四十分鐘一眨眼就過去了,害地星久一點都不想起來,還耍孩子性格霸佔著魏筠的手臂,不願意離開。
「星久!妳一定得起來,關大人的耐性有限,不然妳會被她處以嚴厲的懲罰。」魏筠擔心地搖著星久,因為難得關大人奇蹟似地肯放水讓星久遲一個小時,如果再繼續延遲下去,關大人一定會大發雷霆,小星久才八歲,怎麼有辦法承受關大人的處罰呢!
星久根本就不曉得事態嚴重,只覺得不可以為難魏筠姊姊,所以她慢慢地起身,向魏筠說「好吧!我起床!等一下請帶我去找阿關。」
魏筠見到星久妥協,露出讚許地笑意,隨後又想到小星久要被一直以來都不苟言笑的關大人訓練,忍不住擔憂地看向星久那一派天真的俏臉,說不出一句話來。
※※
來到了富麗堂皇的大廳,白宇關已經坐在高級的牛皮沙發上,沉默不語的看著牆上那面巨大的掛壁式液晶電視,裡面正在播報一場砂石車的車禍意外。
白宇關視線依然在電視上,卻冷冷的說著「妳能賴床就只有這一次!下一次要是敢遲到,妳就當場給我連續做一百下伏地挺身,中途要是停止,就重新計算,等妳做到一百下為止。」
星久錯愕地站在一旁發愣,白宇關真的沒有開玩笑,她冷漠的表情說明了她有多麼認真看待這件事情。
白宇關將電視給關了,她緩緩站起身,冷冷地朝站在星久身後地魏筠說「現在沒妳的事,所以先去妳的老地方待著,五點後再回來。」
「是!」魏筠恭敬的點頭,臨走時又擔心地看了眼星久,才匆匆的步離大廳。
白宇關凝視著魏筠的背影一會兒,才看向矮個子星久說「我得先跟妳說明白,我們要做的是什麼,未來的日子又要做些甚麼事,不至於讓妳什麼都不懂,但是當我說完後,就是妳訓練的開始,有問題嗎?」
「我不用去學校上課嗎?」星久有些怯懦地說,雖然本身個性很強悍,但面對著像個冰塊的白宇關,炙艷的氣勢早就不知去向。
白宇關挑了挑眉「不用擔心這個,我早就已經另外給妳做安排,現在還有甚麼問題要問?不然我就要先帶妳看接下來的訓練目標。」
「沒有。」星久抿著唇回答,小小的心靈裡既是期待又是害怕。
「很好!先坐下!」白宇關拿出遙控器,對著左側的空牆面上一按,投影布幕由上而下地緩緩出現,投影機也從天花板降落下來「我現在要跟妳講解的,是妳的課程表。」
白宇關似乎早就做好了這份簡報,而且是替星久量身打造的訓練課程,她淡漠地說著「未來的這七年中,都是由我來教導妳,七年後,妳就得進黯凰的訓練部門訓練,能有怎樣的發展,就靠妳自己去闖了。」
星久舉手問道「為什麼要七年後?」
「因為黯凰的訓練部,以前年齡限制最小是十二歲,今年改了限制,需要滿十五歲才能進入黯凰。」白宇關說完後就按了一下遙控器,畫面跳出訓練表格「星期一,早上空手道訓練,下午柔道訓練,晚上是語言課程。」
星久立刻舉起手打斷了白宇關的話「什麼是語言課程?」
「這七年中,妳要學會英文、日文、粵文、韓文、法文、德文、義大利文,這七種語言。」白宇關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續說「以後不准打斷我說話!」
星久雖然小卻也不是全然不懂世事,這點她訓練的很好,以前的家就是這樣,要學會看人臉色,不然下場一定都很淒慘。
白宇關又按了一下遙控器,說道「星期二,早上跆拳道訓練,下午劍道訓練,晚上是一般基本課程。」白宇關看到星久不懂的表情,只得再解釋說「國語、數學、自然、社會這些課程!」
「星期三,早上體能訓練,下午槍械組裝,晚上讓妳休息。」白宇關跳下一張投影片後續說「星期四,早上體能訓練,下午武器認識,晚上是學習偽裝。」
「星期五,白天泰拳訓練,下午中國拳練習,晚上禮儀訓練。」白宇關看到星久一臉驚愕不懂的表情,冷冷一笑「星期六長跑兩千公尺,星期日游泳一千公尺,往後的訓練,就照著這張表再運作,明白了嗎?」
「這麼多我記不住。」星久苦喪一張臉,這張課程表,代表了她未來七年要過的日子,想到就不禁害怕。
「自己想辦法記住,妳將來要記的東西更多。」白宇關冷聲說完,跳下一張投影片,螢幕立刻出現了兩個字『黯凰』。
「我真的有一件事一定要跟阿關說!」星久認真的舉手,白宇關挑了挑眉「什麼事?妳最好是問一些有建設性的問題!不然給我走著瞧!」
「我不認識字,我只會一些很簡單的字,所以可不可以加上注音呢?」星久低著頭,說出了她的為難之處。
白宇關這才恍然,她完全忘了星久才八歲,在加上之前的生活環境,所以不太認識字也情有可原,所以她表情緩和地說「沒關係!妳哪個字不認識跟我說,我會向妳解釋,不過!我要是說過的字妳還是忘記,就要接受處罰!」
白宇關繼續指著投影片上『黯凰』這兩個字,說道「妳什麼字都可以忘,就這兩個字,妳一輩子都不能忘!」
「為什麼?」星久帶著緊張感詢問,雖然不懂這兩個字的意思,但好像會跟自己脫離不了關係。
白宇關嚴肅的說道「『黯凰』是一個特殊組織,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流傳到現在,對於我們而言,既然被黯凰選上,我們真正的家就在那,而且命也不再屬於自己,而是黯凰。」
星久其實不懂白宇關的意思,卻沒再多做發問,因為問題太多,例如組織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那裡才是我們真正的家?為什麼我們的命不再屬於自己?
星久擔心繼續問下去,可怕的阿關會生氣,只得一直保持沉默。
白宇關似乎又忘記星久只有八歲,繼續說著星久根本就不懂的話「我們是台灣政府秘密承認的暗殺組織,黯凰只收女人,這是一直以來的傳統,身在黯凰的任務,就是拿委託人的錢,去幫他暗殺掉某個人。」
星久只有聽的懂最後一句話,她害怕得縮成一團「所以我們要殺人?」
「對!這就是我們身在黯凰的宿命。」白宇關冷冷一笑。
「可是殺人會被警察抓去關欸!」星久擔憂地說「壞人都會被抓去關。」
白宇關淡漠地說「我們在台灣根本就沒有身分,我們早就死了,警察是要抓誰?」
「這是甚麼意思?」星久皺起眉頭,自己明明就活的好好的,為什麼已經死了?
「算了,這都不是重點,妳到時候就會知道。」白宇關顯得有點不耐煩了,她站起身,關掉了投影機「今天是星期四,上午是體能訓練,跟我來。」
星久有些畏懼地跟在白宇關的身後,只見白宇關走進一條長廊,最後來到一間巨大的雕花木門前停下了腳步「妳如果今天沒辦法達到我的要求!就不准休息!這只是開始,若妳連開始的第一步都辦不到,那妳的人生就真地僅僅只是這樣。」
星久皺起小小的俊臉,為什麼阿關說的話,總是這麼難懂,可是她一句話都不敢說,乖乖跟著白宇關進去這間房,才發現這間房間跟大廳一樣大,或許更大,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健身器材。
「首先,跳繩跳三百下,跳完後,再蹲下起立兩百下,仰臥起坐一百下,最後伏地挺身五十下,妳早上的課程就到妳能全部做完為止。」白宇關冷漠地說完,從架子上取出一條跳繩,交到了星久的小手上「現在請開始跳繩。」
星久不敢說話,接過了跳繩,她以前最多也只能連續跳一百多下,現在要她連續跳三百下,根本是很難達成的事情,更遑論是跳完後還得做後面這麼多的訓練。
星久拿起跳繩,在白宇關的注視下,開始跳起來,因為過於緊張,甚至剛開始就將自己給絆倒,跌坐在地上,星久覺得很痛,痛到快哭出來,但當她看見白宇關那張更加冷漠的臉,只得收起孩子脾氣,認份的繼續跳著不知何時才能跳完的跳繩。
時間匆匆飛逝,不管星久再怎麼努力,仍然只能跳到兩百下就遇到瓶頸,無法突破,再加上兩隻腿又酸又痛,想再繼續跳下去,也快沒有力氣了。
「光是一般的跳繩就能搞成這樣!我還沒要求妳跳二迴旋的!」白宇關冷哼一聲,轉身坐上了一旁的沙發上,繼續瞪視著星久「今天我交代妳的事情要是都沒做完,就不准吃飯也不准休息,一直到妳作完為止。」
星久咬著下唇,儘管雙腿已經因為酸澀過度而不停顫抖,卻還是拿起跳繩,努力跳到三百下,卻也已經花了星久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她在心理忿忿地想『這個阿關一定是惡魔!』
跳完了跳繩,就是蹲下起立兩百下,本來酸澀的腿,早已快沒了知覺,甚至連站著都很困難,於是再做到第五十下時,星久已經盡全力,她的腳本就到了極限,再也沒有辦法繼續了,她跌坐在地上,眼眶裡泛著淚水,卻死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
白宇關雙手交疊胸前,緩步走到星久的旁邊,嘲諷地說著「我已經將標準降到最低,可是妳的能耐就只有這樣而已。」
星久惱怒地說道「我不懂我為什麼要做這些我根本就做不到的運動!」
「妳不懂嗎?」白宇關哼然一笑「我是在訓練的是妳的腿力、耐力、還有定力,在遇到危機時,妳能以最迅捷的速度閃避子彈,在閃躲敵人時,能保持著耐力與敵人做長途戰,當妳做完了這些訓練,耐性相當於就在累積定力。」
「我聽不懂啦!妳每次都只會說一些我根本就聽不懂的話!」星久暴走的吼叫,她受不了了,為什麼要叫自己做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要跟自己說一堆根本一點都不懂的話!
白宇關白皙冷漠的臉上,出現了憤怒的紅暈,她忍著怒氣說「不懂沒關係!原因我也不想再跟妳解釋!總之往後,我叫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問我為什麼!」白宇關說完後就將星久從地上給拉起,力道之強勁,讓星久嚇了一大跳,白宇關惡狠狠的續說「給我繼續!不准停!」
就這樣,從一大早到晚上七點,星久終於陸陸續續將這些艱困的體能訓練全部做完,她再也忍受不住的趴在地上,起不了身,白宇關也不再理會,哼然一聲離開了這間健身房。
獨剩一人的星久,委屈的掉下眼淚,而且掉個不停,她抽抽噎噎的趴在地上痛哭,不明白為什麼阿關要這樣虐待自己,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虐待,也是心理上的虐待。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那扇大門再度打開,只是進來的人,不再是那位惡魔,而是溫柔的魏筠,她立刻快步跑到星久的身邊,將星久給抱起「星久!辛苦妳了!我知道妳很盡力了!所以不要哭,好不好?」
星久擦掉了眼淚,終於找到ㄧ個依靠,她立刻窩進魏筠的胸懷,緊緊的環抱住魏筠的腰「姊姊!答應我妳不可以離開我!不然我真的會瘋掉!我不想要待在這個可怕的地方了!」
「星久!妳一定要咬牙撐過去,剛開始會很辛苦我知道,不過妳是邵夫人看中的人,她自然希望關大人能嚴格的訓練妳,將妳訓練成一個很厲害的人。」魏筠心疼地撫摸著星久的臉龐,小小年紀就被要求做這種超支體力的體能訓練,真的難為她了。
「做這些事情真的能變的厲害嗎?」星久嘟著嘴「我只覺得很累很辛苦!」
「當然有意義!妳現在做的這些運動看起來沒有什麼!卻是很重要的基礎!」魏筠淡淡地笑著「也可以用來保護妳想保護的人喔!」
星久抿著唇,她的家人都已經死了,現在對她最好的就只有眼前這位姐姐,於是她說「那我最想保護的人,就是妳,我會努力做完阿關要我做的每一件事情。」
魏筠沒料到星久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忍不住臉紅了,她親向星久的臉頰,笑著說「我會等著被星久保護,所以妳一定要變的更加堅強唷!」
在這天,星久向自己許下了另外一個心願,她之前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人,現在她要保護這位真心待自己好的魏筠,她要變的更強,才能保護自己最珍惜的那個人。
待續
台長:
最近真的有點忙過頭,導致現在才發文真的很抱歉
哈哈!希望最近大家都過的愉快囉!
最近桃園新開的一間T吧感覺挺好的,名字叫『藍調』
有機會來桃園,帶妳們去看一看吧! 但要看我有沒有休假 =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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