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年前,丁筱晨幫生病的廖玟瑄寫筆記的那一天 )
「那是誰?」廖母見丁筱晨出去後詢問著玟瑄
玟瑄笑了笑「是我們班的同學,她幫我送今天上課的筆記。」
「那種壞學生怎麼可能會抄筆記!以後少跟這種人來往,她會帶壞妳!」
玟瑄感覺有些難過,心想『筱晨很好阿!她只是樣子壞而已…況且她今天做的事讓我很感動呢!不僅幫我抄筆記…還向我告白了。』
想是這樣想,不過還是沒有膽子向媽媽這樣回嘴
廖母見玟瑄一臉落寞,握住她的手「玟瑄,媽媽這樣做也是為妳好!聽媽的話,答應我不准再跟那個女生交朋友!」
玟瑄雖然極度不願意,但還是點頭答應,反正只是做表面功夫,私底下再讓媽媽知道筱晨的事就好了! 媽媽一定也會認為筱晨是個用功的好學生!
於是玟瑄常常拿成績單給廖母時,順便指了筱晨的名次給廖母看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筱晨的成績也沒讓玟瑄失望,一直往上爬升拼到了全班第三名!
廖母也到此時才認定筱晨不是壞學生,願意讓筱晨來家裡讀書
玟瑄為此感到很開心,自己親手教導的筱晨能有這種成果,媽媽又願意接納她,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
況且,玟瑄也發現自己其實很喜歡筱晨
喜歡她陪在自己身邊
喜歡她問自己不明白的問題
喜歡她關心自己那緊張的模樣
喜歡她常常說些不好笑的笑話
喜歡她努力讀書,用功的樣子
慢慢地也希望筱晨和自己有一樣的夢想,一起為這個夢想努力!
當筱晨說要和自己一樣當醫生和自己讀同一所大學時,玟瑄真的覺得很幸福
( 註:因為是在解釋那些往事,所以劇情跳的快了點,抱歉 )
※※
就快要聯考了,玟瑄一直很擔心筱晨的成績,照這樣看下去她跟自己真的差了好大一段路!
玟瑄拿起筱晨的理化考卷,暗自緊張雙方成績的差距,但當筱晨說要來家裡惡補時,玟瑄只得苦惱的答應。
畢竟她不曉得母親心裡的想法,就算認同筱晨,但看到筱晨本人的時候還會不會覺得她是壞學生?
那天筱晨依然來了,廖母沒多說甚麼
玟瑄心裡比較放鬆,在加上最近睡眠不是很好,所以不小心睡著了。
玟瑄心裡有種特殊的感覺,她敵不過筱晨的任性
當筱晨抱著玟瑄索吻的時候,玟瑄心裡只想要筱晨,很想很想要…
玟瑄也想讓筱晨知道自己其實很重視她,不只是重視那些書本而已,所以就放任筱晨對自己於取與求。
在筱晨回家後,廖母才冷著一張臉,直接賞了玟瑄一巴掌
「妳在房裡和她做甚麼?妳知不知羞恥阿?」
玟瑄無辜的摸著被打的臉,小聲的說「我和她在讀書…」
「妳想狡辯什麼?我在窗邊親眼所見的難道是假的嗎?」廖母咄咄逼人
( 註:玟瑄房間的窗戶外面是一個很長的陽台,連接到廚房,在陽台那就可以知道房間內所發生的事 )
玟瑄眼見東窗事發,眼淚忍不住滴下
廖母跪了下來,哭道「我養妳養這麼大!妳這麼做對的起我嗎?我還不如死死算了!」
「媽…妳不要這樣!」玟瑄將廖母從地上拉起來
廖母不願起來,還用力的一直磕著頭「孩子的爸…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阿!」
玟瑄很難過,卻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辦,眼淚只好像關不緊的水龍頭一樣,流個不停…
廖母自從那天過度驚嚇之後,就生了病,而且變得容易神經質和緊張兮兮。
甚至還不讓玟瑄去上學,把她鎖在房間…
外面只要有人按門鈴或者是電話響了,廖母一律都不理…
玟瑄沒有辦法,也很怕這樣反常的母親,只好在半夜的時候偷偷打了一通電話向弈婷說請假的事,也不敢跟她多說甚麼。
一直到第三天,玟瑄真的受不了了,哭著跪向廖母「媽…妳讓我去學校好不好?」
廖母搖了搖頭「不可能!讓妳去學校跟那個變態在一起是嗎?」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向妳發誓!我向妳發毒誓!我以後要是在和丁筱晨說一句話,我以後就不得好死!求求妳,讓我去學校好不好?」玟瑄淚水流了整臉
廖母只是哼然一聲「我怎麼知道妳說的是不是真的?」
玟瑄沒有辦法,只好故意笑笑的說「世界上和我最親的除了媽以外,其他人算什麼?丁筱晨是什麼東西?她怎麼能取代媽的地位!」
廖母這才展露笑顏「妳知道就好!明天就去學校吧!」
玟瑄鬆口氣,向母親道過晚安之後,回到了房間…
她不想傷害母親也不想傷害筱晨
但玟瑄最後的選擇,是扶養自己長大的母親
也就是必須得傷害筱晨,讓筱晨離開自己
玟瑄坐在書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封信,這封信是班上的石銘剛兩個多月前寫給她的情書,她一直遲遲沒有回應。
雖然很對不起銘剛,但我只能這麼做了!
玟瑄拿起電話打給銘剛,電話剛好就是石銘剛接的
「我是廖玟瑄,我願意和你交往看看,不過你一切都要聽我的!」玟瑄冷冷的說
銘剛高興到不行,在電話裡開心的說『我聽!我一定聽!』
「明天早上六點到校,就這樣。」玟瑄掛上了電話,心裡感覺到非常痛苦
第二天,玟瑄在校門口想等銘剛,可是銘剛卻已經到了,手上還提了一袋早餐,他笑笑的看著玟瑄「妳早餐吃了嗎?很抱歉沒問妳就擅自買了妳的份!」
「不,我還沒吃,謝謝你。」玟瑄的語調依舊冷冰冰的
或許以前玟瑄給人的態度就是這樣冷冰冰的,所以石銘剛並沒有察覺到異狀。
玟瑄一邊吃,一邊緩緩的說「你真的會聽我的話嗎?」
銘剛用力的點點頭「聽!我一定聽!」
石銘剛從小學起就一直愛慕著廖玟瑄,甚至愛到成癡的地步,願意為玟瑄做事,也願意為她而死,這次玟瑄有事相求,當然二話不說答應,哪怕是要偷要搶,只要玟瑄開心,什麼都值得。
「你要協助我,氣走丁筱晨…」玟瑄雖然語氣很冷,但是心裡卻很痛
銘剛生氣的說「媽的!丁筱晨惹妳是不是!只要讓妳生氣,女人我也揍!」
玟瑄搖了搖頭「你不是說要聽我的話嗎?我沒說好的事不准去做!」
銘剛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到教室後,玟瑄只是趴在位子上,她不敢抬頭,因為前面坐的就是筱晨,深怕一個忍不住,眼淚會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
到了中午,玟瑄才下了很大的決心,走到石銘剛那裡,銘剛見玟瑄趴在位子上趴了一整個上午,擔心的問「妳身體不舒服是不是?」
玟瑄感覺到筱晨的視線一直往這裡看,故意假裝沒發現
笑笑的向銘剛說「沒有阿!對了,你現在摸我的大腿!記得要露出笑臉喔!還有,如果丁筱晨做了什麼,你都不准出手打人!」
銘剛被玟瑄的話嚇到,但還是照著做,實在弄不懂玟瑄要做什麼事,
銘剛只好膽怯地慢慢摸著玟瑄的腿
後來,果然被丁筱晨生氣的揍了一拳,鼻血都流出來
雖然銘剛很生氣,但是聽到她們的對話之後也開始覺得事有蹊翹。
玟瑄歉疚地扶著銘剛去保健室,柔聲道「對不起…讓你接受這種無理的要求,還害你受傷。」
銘剛從來就沒聽過玟瑄說出這麼溫柔的話,忍不住心神蕩漾,如果這種小傷能換來玟瑄的關心,那寧願丁筱晨再多搥自己幾下,傷的更重一點。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玟瑄說著說著,仍然忍不住哭出來
銘剛嚇到,她沒看過一向堅強如寒冰的玟瑄會在自己面前脆弱的哭泣,一時手忙腳亂,也不曉得該怎麼安慰「別…別哭了!我…我…」
「我在利用你氣走丁筱晨,我知道我很不該,但是沒辦法昧著良心欺瞞你。」
玟瑄難過的摀住臉,低聲啜泣
銘剛雖然有些生氣,但是看到玟瑄這個樣子,心也軟了,何況以前的自己哪能和玟瑄這麼親近?
銘剛摸摸玟瑄的頭「沒關係,就算知道我是被利用的,我也是心甘情願。」
玟瑄握住銘剛的手「這件事情過了之後,我就聽你的!所以現在可以配合我嗎?」
「恩!妳不是要氣丁筱晨嗎?我會配合妳演!」
「最後一節課,你可以陪我翹課到化學教室嗎?」
銘剛點了點頭「好!」
最後一節課,玟瑄沉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什麼話都不說…
眼眶中都蓄滿了淚水,眨都沒眨,淚水就直接掉下來
銘剛心裡很難受,又不懂得該怎麼安慰,只能望著玟瑄皺著眉頭
放學後,銘剛看著玟瑄不斷向筱晨說出違心的話,不忍心的看向旁邊,
其實銘剛隱約猜出來她們的關係,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銘剛一直以為,玟瑄只是想說幾句話氣走筱晨,卻沒想到玟瑄竟然投懷送抱,和自己熱吻起來…
銘剛一直覺得鹹鹹的,才發現玟瑄的眼淚又潰堤了,邊哭邊親吻著自己
玟瑄沒有讓筱晨見到她流滿淚水的臉,哈哈笑道
「她就是這麼妄想當醫生!真是可笑!以她的智商這輩子都不可能!」
丁筱晨受不了激怒,用力的甩上門就跑出去了
同時,玟瑄也崩潰的扶在銘剛的肩上痛哭失聲…
玟瑄很難克制自己,她沒想過傷害筱晨,自己也會這麼心如刀割
看著筱晨苦楚的臉,自己的心就像被揪起來一樣難受
一句一句的違心話,也是希望筱晨能夠繼續讀下去,不要因為自己無情的言語而意志消沉,造成功虧一簣的事。
玟瑄深知筱晨容易被激怒的脾氣,不得已只好這麼做…
從此和丁筱晨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玟瑄哭了好久好久,才疲憊的抬頭看著銘剛「我的事結束了,換你說你想要我做甚麼?」
銘剛看著眼睛紅腫的她,哪忍心叫她做事,輕聲的說「我只希望妳陪在我身邊就夠了。」
玟瑄點了點頭「恩!我答應妳!」
之後幾天,玟瑄看到筱晨如此拼命的看書,感到一陣欣慰、一陣難過。
但是看到筱晨打起精神來了,那就好。
雖然還是很愛很愛筱晨,
不過母親,永遠只有一個…
※※
之後幾天,廖母的病情似乎越來越嚴重,常常一直咳嗽。
玟瑄很擔心母親的病情,畢竟一向健康的媽媽是因為自己才氣到生病的!
「我…我怕我看不到妳結婚的時候了!」廖母躺在床上,虛弱的說
玟瑄苦苦一笑「媽…妳想太多了!妳絕對會康復起來!我會考上台大讓妳有面子的!」
廖母哼然一笑「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到時候嫁人了還不是在家裡做牛做馬!」
「媽,妳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下個星期就要大學聯考了!我一定會考上台大給妳看的!」
「最近不是有個男孩子一直送妳回家嗎?明天帶他回來給我看!」廖母又咳了起來
玟瑄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只好把石銘剛帶給母親看
母親雖然不是很滿意,但至少開心了一點。
「你很愛我女兒嗎?」廖母劈頭就是問這句話
玟瑄難為情的看了母親一眼「媽…妳問這個做甚麼?」
銘剛很快的就點頭了「恩!我愛她!」
「那很好!很好…」廖母說完後就一個人喃喃的自言自語
這次生病,好像也影響到廖母的精神狀態
等到石銘剛走了之後,廖母就抓著玟瑄的手「玟瑄…媽媽覺得自己真的活不久了!妳休學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玟瑄用力的搖了搖頭「媽…我下星期就要聯考了,我不能休學!」
玟瑄說甚麼也不想放棄,畢竟考上台大醫學院是自己堅持很久的夢想
為了這個夢想,從小就一直拼命讀書到現在
現在要她休學? 她辦不到!
廖母此時就開始不斷的哭泣「我老了,沒用了!養了一個不孝女,居然不願意陪我度過最後的日子!嗚…」
玟瑄孝順,她為了現在這個親人什麼都願意做!
不然當初她也就不會放棄筱晨…
既然筱晨都可以放棄了,這次的大學聯考為什麼不能放棄呢?
明年再重考還不是一樣!
玟瑄只好忍痛點頭,心裡面是百感交集
待續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