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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11 14:42:00| 人氣25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藍色時期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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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時期 羅智成

——那些難以啟齒的憂傷
沒有堂皇的喟嘆可以置換;
我仍在熱戀
自覺幼稚
卻即將老去


那麼難以啟齒的喟嘆
我卻必須虛擲一千行詩
來將其隱藏


在時光的加速度裏
一切反省與成長都跟不上
一切收穫與結果
都太遲太慢

有時我們相戀許久
卻來不及相遇


有時
我們終於相遇
在神秘船骸擱淺的
草原中央

那時
部族的百年祭剛結束
潮濕的鳥語和彩虹還在

但是注定的事
沒有發生

像部族最終消失一樣
所有注定的事
都沒有發生


那不就是
星球存在的方式嗎?
幾乎
「什麼都沒有發生」?

文明與愛情
時間和空間
人的量尺和
星球的量尺
之間的差距
有時大於
「發生」和
「沒有發生」


在所有時光的出海口
所有記憶都被風化
只有遺憾
像感覺的化石
裸露在乾涸的河床


觸撫角獸的頭骨
閱讀殘骸的詩行
可以窺見當時的
原始與年輕的
夢境嗎

所有遺憾
原本都有
甜美的來歷


在時光的加速度裡
現實的終點或真相
乃永恆的荒涼

我們一度
以荒涼佈置
勇敢的視野與
未知的前程


沒有比視野
更遮蔽視野了


在時光的加速度裡
年輕的夢境
緊守衰敗的軀體
我側臥在你身邊
呼吸
那帶著女子髮香的
氧氣 驚惶流竄於
一座塵封的廟宇


我側臥在你身邊
睡眠輕輕地
把呼吸帶走

野花
——是石南花嗎?
迅速蔓延
它的根莖所觸之地
盡成廢墟


我們在睡夢中
被埋葬 分解
成為那片地表的光合作用中
最艱澀的部分

那悲歡交織的記憶
或將
複製在別人的記憶裡

台長: 沒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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