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齋 隨手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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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人類賴以維生的重要物質,人可以七天不吃東西,但不能七天不喝水!! 它可以固化成冰也能氣化成雲,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而讓我最喜歡它的地方在於,裝在什麼樣的容器中就會變成什麼模樣..

或許您拿著手上的杯子在喝水時偶而會看看杯子的形狀和杯上的花紋圖樣,然後無意識地飲用著杯中的飲料,曾幾何時? 會想過這液體在您的動作中不斷地變化著它的形狀!! 為什麼我會提到這個?

很簡單的理由,是從最近練的古典基礎譜上發現的,練到一頁兩個升記號的譜,上面寫著D調,哦..原來兩個升是D調啊!! 練到現在好像只知道沒有升降是C調,一個升記號是G調,然後其他的升降是啥調都沒去記,但我卻能演奏七升七降的譜!!

這很怪!! 真的很怪,送行者的曲抓出來了,是四個升記號,但我還是不知道四個升記號是什麼調? 而且是整曲抓完才知道是四個升記號,聽到了網路上的版本,手指自己動了起來,然後..聽個幾次就把曲抓完,現在想想突然驚覺,好像反過來了,對調性完全沒有去記,但聽到旋律就能抓,隨便你用什麼樂器演奏什麼調我都能跟你配..

雖然說是薩克斯風之路,但在這條路上所學習的音樂能力似乎並不是照著與大家相同的方式走..是啊,我不熟樂理,甚至於坦白地說,我有點輕視樂理,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一直到現在就算逼自己翻了好幾次樂理書之後還是一樣看過就忘..什麼調? 我才不管呢!! 旋律出來了就開始玩吧..

你要什麼感覺? 我就給你,就算現在還不熟,多練個幾次也就OK了,對自己的能力感到納悶,有時會刻意地壓抑將它隱藏,原因只有一個,怕放出去了收不回來,^_^",那會是一個不太熟悉的"我"..還是想把心維持在水平的狀態,就算偶而外放,也會把持在可以隨時收回的地步..

所以有一直看我文章的看倌們應該都知道,我常用"屬性"這種類似的字眼來形容目前在演奏練習上所得到的能力,而不是用某些主打歌或演奏曲來作定論!! 因為各類聲音的屬性確定之後,可以互相結合或獨立使用於需要它們的樂曲上..

雖然在個性上是風的屬性,喜歡自由,但在這條薩克斯風之路上,已確定了應該成為水..不因任何一個存在過的容器而固定了自己的形狀,這水...必須堅韌!! 可以形變,只是為了吸收這容器的一切構造和原理,卻不能固執,單守於一個容器內井底窺天.

P.S. 現在想想,在音樂上我算是個矛盾的人,雖然輕視樂理卻始終練著最基礎的東西,而且以此為樂,雖然不知道啥升降是啥調卻能隨意地玩旋律,那種感覺...很難言喻!!

P.S.2. 為什麼會寫下這篇文章? 只是想透過觀察到的事來解析自己目前的心理狀態,很多音樂人以某種曲風來區分彼此的界線,並以自己的所學為傲,我實在不懂耶!! 比方說,爵士樂的起源(我也不知道是誰?),請問..第一個演奏爵士樂的人,他的爵士樂老師是誰?

呵呵..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嗎? 太多人執著於"門派",而忘了本質,音樂...只是身體與心的運用,每個演奏者都不過是水而已,裝在什麼樣的瓶子裡,你就會變成什麼樣的形狀,許多人聽見了爵士樂深受感動,且想把自己置身於其中,但...只看見了容器,沒看見內容的水.

P.S.3. 發覺每到某個階段就會隱約地限制著自己的成長,原因不明!! 可能是放不出去,也可能是...

P.S.4. 什麼叫聲音的啞鈴? 今天的練習終於發現身體在演奏時會刻意裝上聲音的啞鈴,當然這是平常在家練習時才會使用的,正式伴奏時不會用,也就是"虛用力",嘴型的表面固定,但把用力方式消弱..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嘴型一直在進步的原因吧,一旦得到了新嘴型,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將力量減輕,看能不能得到一樣的效果? 這也解釋了常常得到新聲音之後沒多久就開始對自己的聲音感到不滿意,明明嘴型一樣,但聲音聽起來就不舒服..

這力量的關係太微妙,直到今天才發覺原來自己是這樣練習的,也是拜這便宜的薩克斯風所賜,焚風音色在今天的練習中不斷出現雜音,時好時壞,直到五十分鐘過去了,才完全消去雜音,產生真正的焚風,而我..也在這一刻醒悟.

便宜的薩克斯風在按下高音鍵時會有氣滯的問題,而且異常嚴重,所以沒有加上力道的嘴型雖然在低音時音色都OK但一轉向高音就開始荒腔走板,不是聲音出不來,就是帶出雜音,我知道原因了,唯獨不解的是,得到新的嘴型之後就會把施力方式消弱,為什麼我的身體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當然,只要加點力道在嘴型上,不管高音低音都不會有問題,但還真是想試試這"輕鬆用力"的絕竅.看來許多身體的反應都是事後才發現的,比方說聽旋律抓音,再比方說伏地挺身的腹部用力方式居然和腹式呼吸很像,以及現在嘴型的輕鬆用力..

P.S.5. 隱約之間,確實發現自己在壓抑某種能力..因為那種演奏能力太爆衝了,必須小心處理. 這種放不開的主因,面對的是一片混沌,正試著去消化它..

P.S.6. 當我在吸收聲音的同時,這累積的混沌也跟著越來越大,往往身體已經開始動作了,我的思緒卻後知後覺..

P.S.7. 屬性...是一個演奏能力上的總括,可以是旋律,可以是長音,可以是點音,更可以是腹式呼吸和嘴型,我想每個人的感受都未必相同,而重要的是..它們彼此之能不能共用或是蛻變呢?

聽過有人的演奏硬的像個石頭,也聽過有人演奏亂飄的像廁所裡飄出來的煙(有抽煙的人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還有像是雜亂的箭竹林,以及混濁的土石流,而樂器的悲鳴聲經常讓我感覺不太舒服,請不要把手上的樂器只當做一個器具!!

P.S.8. 其實今天練的很糟...真的很糟!! 可能是心情的關係吧,情感這種事..很難辦...聽著自己混雜的樂音,在在吐露著心中搖擺的意念,還是在搜尋著銀月之歌,這陣子..心中泛起微微酸意的時候就會上網繼續找著這首曲,似乎是為了滿足一個對自己的承諾.

又是滿頭大汗地賴在地板上,房間在旋轉,我也在旋轉,全身的血液隨著心跳聲就像沙漏般地向背後流去,當體溫降到一定的溫度時,木質地板也被我熨得熱了起來,肩背傳來六個基數伏地挺身之後的痠軟,雖然不是連續做完,而是把六個基數分散在一整天中,從起床就開始..

儘管如此,肌肉疲勞卻是疊加的,看著天花板,想著今天的練習很糟,背又有點痠,累是不至於,就是有點意興闌珊,雖然知道了雜音是嘴型力量的問題,卻還找不到方式解決,因為身體就是想這樣..雖然知道了吸收聲音之後的混沌正在擴大,但我也沒辦法做任何阻止,只能在還有意識的情況下克制心中那種想往外衝的慾望..

知道在混沌中的是野獸,那種低吼聲並不友善,可能會逼自己放下薩克斯風一陣子,以避免去發現新的問題,在不斷修正聲音的過程中,許許多多的無力感也充斥著全身,那些挫敗混亂著心緒,白色光圈目前還無法照到心中的那一塊..

經常會懷疑自己能不能做到?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問著自己..真的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