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齋 隨手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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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個月幫程大哥的教會伴奏之後到現在,Soprano就沒再出現於每一次的練習,這陣子的練習時間都捏在一個小時左右,主要也是只練Alto的關係吧..!! 不同以往的一個半小時,後面的那半個小時是留給Soprano,而此刻..它還是靜靜地躺在牆角,也沒再打開,怕是生鏽了..

無法拿起Soprano,是某種心理狀態,似乎是因為在Alto中有個必須要去得到的能力,無法具體地說出理由,可能要拿到了之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只知道自己想練Alto而且只用C*膠嘴,用其去測試許多不同的聲音形狀,只為得到一個穩定的長音,好像是這麼回事...我在找長音..但為什麼要找? 不知道...!!!

在Alto的長音中不斷地聽著自己的聲音,藉由那樂音的軌道走進心裡去問著,它..到底想要什麼? 午夜的送行者演奏似乎透露了些許端倪,將音量控制到極小的時候,仍必須展現出三種要素,音量,音色,音質的漸層,這樣的練習挫折感居多,進展也異常緩慢,我好像總是這樣,依著直覺走,想怎樣就怎樣..也不太管決定之後所帶來的影響..

就這樣,在過程中遺落了些什麼也不知道,只是抬起腳步繼續往前,然後隨著移動時慢慢地身上的某些部份開始剝落,是重要的? 累積的? 還是刻意遺忘的? 似乎已經不那麼在乎了,它們就這樣離開我的身體,成為一種燃燒過後的殘質..



P.S. 你愛上過一個不知道姓名的人嗎? 我有個毛病,就是很不會記人臉,常常一陣子沒看到的人就會想不起他的長相,而這麼多年來,始終記得一個人的容貌,是個學妹,當時我已經專科五年級了,尤其之前太混,所以欠了一堆學分,雖然五年級的課少,但還是要利用空堂去修四年級時被當掉的學分,還記得那堂課叫線性代數..

是我很不喜歡的老師類型,就是拿著一本筆記,兩堂課只是把筆記本上的內容邊說邊寫在黑板上,感覺他就是在背書,那放錄音帶就好了啊,所以四年級時他的課我不是去打球就是在睡覺,雖然被他當掉,但一年前聽到某個課程內容所聽過的笑話,在一年後又聽到,敢情他連笑話都寫在筆記本上照本宣科的在教嗎?

怎麼說呢? 書呆子老師..他並不是重點,這種隨班修學分的課,大部份都會找個邊陲地帶空位置坐,有時上別的課全都坐滿了,還要去搬空教室的桌椅來上課..

很幸運,這個班在靠窗戶的地方有兩三個空位,可能是他們班這個學期被退學的人吧..一般來說每隔幾個禮拜都會換座位,至少我們班是這樣,每個禮拜去上線性代數時有會發現前面的人會換,但右手邊始終坐著同一個人...

一位皮膚很白的學妹,不高,應該不到160,秀氣的鵝蛋臉,頭髮算是中等長度,及肩的清湯掛麵,有著圓圓大大的眼睛,濃濃的眼睫毛,小小挺挺的鼻子,微微翹著的嘴唇,笑起來唇紅齒白,腮邊有時會有微微紅暈,牙齒長的真好看(雖然她很少笑)..在當時的審美觀來看有著某種靈氣...很美..!!

如果在我們班應該就是班花等級了,就算當科花或校花也不為過,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不知道為什麼? 看著她時總覺得她身上亮亮的,在發光..很懷疑就是因為她,讓我從原本欣賞短髮的女生改成了長髮..

上完一學期的課,就是偶而看著她,平常看她和其他人的互動感覺冷冷的,這點和我很像,常在兩堂課中間下課十分鐘時望著前方發呆,當她從前方走過來與我四目相對時會看著我微微一笑,或許是因為這樣,我將她的容貌印在了腦海中....我們..並沒有說過話..

可能是當時班上另有女友吧,所以對其他女生盡量少接觸,欣賞她的容貌就像是欣賞一幅很美的畫,雖然可能只有我這麼想,就是很喜歡看著她,說真的,直到現在所遇過的人之中,很少有讓我像這樣喜歡一直看著的..這是放在心中一件很久的事,同班同學,甚至當時班上交過的兩任女友長相都忘光光了,但就是唯獨記得她的..

一直到修完那學期,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就算她坐在我旁邊一學期,我還是不知道她的名字,有時在走廊上遇到會相視一笑,然後就這樣錯身而過,當時..我想知道她的名字嗎? 其實不想..可能是因為第二任女朋友已經"又"是同班了,再有他想的話,應該會被班上所有人群起攻之吧(百年難得一見的負心漢..)!! ..但或許還有另一個想法,這樣的眼神交會...我就滿足了...

現在想起都還不知道那是不是被電到的感覺? 只是...還不錯,在短短的眼神交流中,有某種"通了"的訊號..會後悔沒有行動嗎? 也不會..隨著年紀的增長,那段往事變成了一個很美的回憶,可能是我刻意不去了解她吧,想把對她的印象停留在那最美的時刻..

看她對我的眼神並沒有敵意,反而帶著某種笑意,又一直坐在旁邊,每個星期都會遇到,但我很怕麻煩,既然已經有女朋友了,再東扯西扯只會增加困擾..

不過這段回憶也將她當時的容貌清楚地印在了心中,愛情為什麼一定要擁有? 而擁有到了什麼程度才算擁有了愛情? 身體? 心靈? 彼此的一切? 她應該會就這樣埋在我心中,因為每當想起來就能會心一笑..

你...愛上過一個不曾用言語交流過的人嗎? 我有...

P.S.2. 呵呵..寫一寫才發現這是一篇P.S.比本文還長的文章,可能是因為和薩克斯風有關的內容還在心中混沌的所在,無法詳細掌握並表達出來,卻在尋找的過程中,讓那容顏活靈活現地浮於眼前..或許,也是一種遺落..

P.S.3. 現在想想..那種與她對望時所生的"通了"的訊號,和專注演奏時"向前飛"的感覺很像,都是眼角周圍一片白暈的亮光,就只是專注於所視之目標,將靈魂全心投入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