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從後方擁抱住我時,
頭,不經意地往左手臂看去,發現了那兩處疤痕。
他用手指輕撫著它,邊問著,它為何而來…
我輕聲的帶過,那是「提醒」,年少時,幼稚的痕跡。
他不死心地,繼續追問,為什麼?
我避重就輕的說著,那是,要我自己記得,不要再犯錯。
他打趣地說著,「幼稚…」便結束了這個話題。(而這是幾天前發生的事。)
或許,年少不懂事,不懂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卻,傷害了自己的身體。
還好,那兩處疤痕不大,只要不穿無袖,沒有仔細看的話,是不會曉得的。
但,那是我,這一輩子,永恆的印記。
我一直都未曾提起,我是怎樣失去天使的,更是如何將天使氣跑的。
這段回憶,說來慚愧,更是幼稚,但的的確確,上了我一課。
那就是,「愛,不能用來測試,更不能幼稚的對待,因為,當你傷害的人,是你深愛的人,那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當時,她的工作非常的忙,幾乎抽不出時間陪我,慢慢地疏忽了我的感受。
或許吧,是不甘寂寞,但,最主要的目地,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
不成熟又幼稚的我,慢慢地,將我們的愛情,丟往地獄遊走…
剛考上專科的我,在某次回高職母校時,因為調酒認識了一個小我兩屆的學妹,她與天使長的極為相似,莫名地也就兜在一塊兒了。
是的,沒錯,我劈腿了。
更好笑的是,只是幼稚的想向天使示威,不要再繼續忽視我。
學妹,一直都知道,她自己是第三者,而且,我給她的,就是隨時她都可以離開,只需口頭告知;甚至在一次花式調酒的表演活動中,三人同時在場照過面。
只能說,當時,白癡如我,在某一場與天使的爭吵中,我故意將此事說出,只貪求她多一點的關心與陪伴,但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這一切,破局。
對的,理所當然的,天使,被我氣跑了。
我的幼稚,讓我自嘗到惡果,而我,失去了她。
就算再怎麼愛,背叛,就是錯的,不應該被原諒。
我開始自我懲罰,自甘墮落,踩過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在左手臂上,留下兩處疤痕,一處提醒著自己,碰到愛的人,不能再劈腿;另一處提醒著自己,不能再幼稚地傷害自己深愛的人。
從那時起,我的靈魂禁綑了。
行屍走肉的過了兩年…
這兩年,不間斷地,打聽天使的消息,保持距離的關心她,但從未要求過她的原諒,只是在內心不斷地懲罰自己曾有的過錯…
那兩年後,我畢業了,而天使再次的被我打動…
眼看著美好的未來,又將開始… 卻再次地… 被現實… 打散…
剛畢業沒多久的我,當時很想去台中,但卻身無分文,也不敢告訴對方,深怕造成她的負擔,本想打工賺些錢再上去,但她寄來的一封信,終止了一切,粉碎了我的夢。
而那兩處傷痕… 是對她… 永久的… 印記。
曾經,年少,我們都做錯過,但錯過之後,很多事物,都無法再回去了。
唯一,只能自問,知道錯在哪了嗎?
然後,再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樣的錯。
我相信,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道疤痕,那是不容人輕觸的。
曾經,我想在那紋上刺青,但身邊的人總是提醒,女孩子家還是清清白白的好,所以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有人說過,我很勇敢,其實,我懦弱的不行。
這輩子,如果問我,最後悔的是什麼,我會說,10年多前的我,應該勇敢的飛奔到她的身邊;但事實上,我沒有,我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再次的失散,沒有悍衛、沒有挽留,只是默默地祝福她…
天使,現在過的很好,如同在山間裡的精靈。
疤痕亦在,過往也已成雲煙。
印記,不在手上,而是烙印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