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品蓉:
又記起你臉上那緊繃後的鬆懈神色。
眼中彷彿披掛著一窗白霧般的簾幕,它攔下你黑色瞳孔發出的光,你卻還願意浪費氣力來微笑──對我。
沒事的,我又只能這麼說,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我從未離開過那個冬夜嗎?
所謂年長從不等於成長,身體離開了,靈魂卻住進自己塑造的回憶,反覆練習。
我從不曾挽留你、也不能挽留你,但將自己留下是如此容易,放自己離開是如此困難。
儘管我告訴自己只要足夠謹慎就能夠前行,可我根本不相信我自己。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人們會需要信奉神吧?
個人的信念太容易被反對、被挑戰、被推翻,人們也樂於去反對、去挑戰、去推翻別人的信念。
而神不存在這些缺點。(褻瀆神聖必用血與火洗淨,於個人而言代價過於高昂)
若我真彎下腰拾穗,該如何區別哪些是真正的好穀子?在廣闊而混雜的資訊的麥田中。
讓我再想想,讓我再多轉幾圈,也許這片田中真的能生出什麼好穀子?
已經老成了懷疑一切的中年人的我,是否能博君一笑?
若能,那也不錯,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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