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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0-01 10:57:45| 人氣12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朝天門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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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長江是非常寧靜的，我一個人站在甲板上，除了規律的引擎聲之外，也就只有渡輪劃浪的聲音陣陣在耳邊響過。

晚風有點涼，水氣中夾雜著一點點燃煤的燻味在空氣中飄蕩，相較於船艙內的吵雜與煙燻，我在此刻是非常奢侈的呼吸著祖國的空氣與擁有整個空曠無人的中層甲板。其實甲板上沒有人是因為漆黑的夜色中什麼也看不見，只有船頭的探照燈偶爾會將江面與山壁打亮，但強烈的光線造成的深厚陰影只是將那一秒鐘深綠色的景色照得更不真實。

忽然嘆息自己不會吟詩作對，只能點燃一支煙與星光作伴，好多的心情驟然浮起，幾天中從北京top-end的五星級王府飯店和賓士轎車忽然間到此刻髒亂船艙中難以置身的六人上下臥舖，大陸江山無限的包容性開始深深的吸引我。船艙鐵梯角落地上四處蜷曲著混上渡輪的落魄游民，那些五星級飯店中衣著光鮮用流利的英語與我應對進退的經理服務員，也許都來自於同一個村莊，一牆之隔，或許只是一個念頭之差，其結果竟有天與地的隔閡。

我想此刻我的矛盾應該歸咎於飛機無情的將空間與時間的壓縮，讓我無法迅速的修正自己的觀點去適應變動，內地的節奏與頻率應該就像這上下浮動的渡輪般是緩慢與貧窮的，髒亂與煙霧也應該只是平凡生活的一部份，沒有修飾的囹角，像是沒有眼鏡的眼神一般，可以直接看到人的需要，食物、金錢、靈魂的最深處；不像在北京的服務生，你永遠不知道五塊美金的小費對他們來說是不是太多，規律的微笑像是吃了過多的麥當勞或肯德雞。

香煙在風中很快的燃盡，另一個乘客用在甲板上的熱水瓶泡了一碗泡麵吃著，另外兩個剛到甲板上打著赤膊的老人則翹著腳開始抽煙，我失去一個人的寧靜，決定回到我的船艙中找些事作話話家常，步下樓梯，跨過橫臥滿地的游民家小，四處閃躲船艙甲板四周掛滿乘客洗澡完後的換洗衣服，我決定先去上個廁所或沖個澡，便順著指示牌向廁所走去。

我要檢舉
台長： JOEY1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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