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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02 08:44:05| 人氣82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小說】橙色的藍--3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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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JOX估計的三十秒似乎快了一些……連續三聲的槍響,劃破了天空,也劃破了兩個人尷尬的寧靜……子彈的目標都落在李子羅的辦公室……一發子彈擊碎了桌上的琉璃紙鎮,一發削落了李子羅前額的流海,最後一發嵌入了X-JOX的左肩……李子羅當場嚇呆了……沒想到,組織竟然會……對付她……

「還不趕快走?!」X-JOX大聲怒斥李子羅。

「我……」李子羅整個人已經呆住……她萬萬沒想到一直栽培她的組織,到頭來為了利益,一樣是會犧牲她的……「乖嘛,我求求妳,快點走,好不好?」同樣的聲調,同樣溫柔的口吻,同樣充滿著憐惜、關心、甜蜜、還有愛……一幕幕往事像翻相簿似地從李子羅的腦海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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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要乖唷,以後不可以動不動就哭得淅瀝嘩啦,知不知道?」
「乖嘛,明天跟那個同學……是叫阿佑,對不對,去跟他和解和解,好不好?」「…..我最聽我們家阿祖的話了!只要他說一聲『乖唷』,我就會變得很聽話哦!」

****

受了傷的X-JOX,按住出血不止的傷口,抓住李子羅的手就沒命似地往樓梯間跑,因為他知道,再怎麼高竿的專業殺手,也不可能輕易地逃過一群同業的圍剿……李子羅的思緒還沒回來,身體和思想像是分了家,完全沒有考慮就跟著X-JOX跑……跑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李子羅含著淚水問著。

「我到底是誰?小姐,妳現在問這個問題會不會很奇怪呀?我是誰,妳應該很清楚啦!我是妳想殺之而後快的X-JOX,妳那偉大組織的眼中釘,這樣清不清楚呀?」突然被迫停下來,X-JOX的火氣也上來了……但是他沒察覺到,李子羅已經開始懷疑他多重身分後面更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以走了嗎?」「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不說,我就不走!」粗心的男人永遠沒有辦法了解,女人的纖細的內心以及敏銳的第六感,會帶給一個女人充分的自信心……為了證明她是對的,她會置生死於度外……

「我……」X-JOX啞口無言,因為他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但是危險就在眼前……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槍枝機械的金屬碰撞聲……

「你……你是不是阿祖?」李子羅問問題的時候,嚴肅堅定地看著X-JOX。眼淚繼續在眼眶中打轉。

「拜託妳,不要再問了,我們趕快走,好不好?」X-JOX面對這個問題,選擇了逃避……硬是催促著李子羅快走。

「你真的不願意面對我嗎?」李子羅咬著下唇,因為情深而充滿恨意地瞪著X-JOX。看著一對迷濛深情的雙眼,對於李子羅多年深藏的愛也自心底釋放……X-JOX心軟了,他不忍心看著李子羅難過,尤其在身陷危險的時候……他必須坦白……為的是對自己的感情負責,為的是渡過難關……

「對,我是,我是阿祖……我……」

「阿祖!祖!嗚~~」沒等X-JOX說完,李子羅淚已決堤,整個人衝進X-JOX的懷抱。

「乖呀,別哭呀!」

「你為什麼這麼都不來找我?為什麼?」李子羅邊哭邊捶打著X-JOX的胸,靠著一次次地發洩,散著久未發酵的愛意、恨意……及思念……

「我們走吧,邊走邊說!」阿祖意識到,再不走,兩個人就要成為亡命鴛鴦啦!十三層樓,乘坐電梯是很輕鬆地可以上上下下,但是用步行的,而且還是用跑的,那絕對是件苦差事……兩個人氣喘吁吁地下樓。

「妳現在知道妳的組織為什麼連妳都趕盡殺絕了吧。呼呼呼……」

「嗯……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我跟你的關係,呼呼,他們想測試我對他們的忠心……我想你的組織也是吧……呼呼呼……」「對呀……」來到一樓,後面的槍聲已經響起;對街增援的人也迅速移動他們的位置。

「我們必須分開走……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之後我會跟妳聯絡,Ok?」X-JOX對著李子羅說。

「不,不要!我要跟你走!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李子羅的淚又不聽使喚地流下來,企圖留住X-JOX……

「子羅,妳聽我說,妳學過逃脫術……集體逃脫比不上單獨逃脫容易,我不希望我們都犧牲了……」「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你了,阿祖……」「乖嘛,我一定會跟妳聯絡的!」「不要啊……」「快走!」X-JOX把李子羅推進了車裡。「你一定要找我!不要再丟下我!」李子羅說不過X-JOX,加足馬力往停車場外衝……

*       *       *       *

台中市西屯區。搬到這裡已經一個多月了,李子羅在私立大學附近租了一間套房。平常在大學裡跟一群大學生一起上課……旁聽。自從和X-JOX,阿祖,分開以來,一直沒有他的消息。這天晚上逛完文華路夜市,李子羅回到了住宿,打開電視,正巧是夜間新聞,手上泡著咖啡……

「本台消息。台北縣警方今天凌晨根據線報,於淡水紅毛城外馬路上的自用小客車中,發現一名遭受槍擊身亡的屍體。根據查證是現年二十八歲,姓名為莊喬,之前就職於大都會房屋,擔任研發部經理,於一個月前離職。根據法醫勘驗,死亡時間距今超過十天以上……」咖啡灑了,杯子破了,淚……無聲無息地滾下了臉龐……阿祖終究是逃不過……

又一次,阿祖又一次從李子羅的生命裡消失……心裡不斷呼喚著他,卻不再無端地發洩……李子羅想平靜自己,她知道,她已無力扭轉事實……應證了阿雅曾經說過的,跟阿祖是無緣了……既然無緣,那上天為什麼要捉弄我們,讓我們彼此牽掛,讓我們彼此依戀呢?老天哪,你玩夠了沒呀?敲門聲。呼喚著沒了思緒的李子羅。樓下警衛室的大樓管理員。

「啊,是林伯伯呀,有什麼事嗎?」

「呵呵,李小姐有妳的掛號……今天妳回來的時候,我忘記拿給妳了,我等一下要交班,所以先拿給妳,免得我老糊塗又忘記了。」

「噢,謝謝您,林伯伯,您慢走呀……」誰寄的呀?我又沒告訴任何人我住在這裡……住址和收件人還是用打字的咧……牛皮紙袋裡面放著一封信……看到了熟悉的字體,李子羅掩住了嘴,破涕為笑……子羅,當妳看到這封信時,我人在瑞士……或許妳已經看到「我」被暗殺的新聞;我想告訴妳,那是假的,跟多年前一樣,找了個替死鬼……我要妳相信,我是愛妳的!我一定會回來的……只不過不是現在……等風聲過去……妳準備好了嗎?妳準備好愛我了嗎?我知道,妳一定還沒有辦法消化這一連串突如其來的變化,但我也相信,總有一天妳會重新站起來的……如果妳準備好了,如果妳確定是愛我的,如果妳想要我的話……妳就解出下面的密碼,公佈在BBS上,我就會飛到妳的身邊,陪著妳,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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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日期:1999.12.16~2000.3.15

台長: 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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