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趕緊把我頭上那塊棉花拿下來,我的頭皮總算呼吸到新鮮空氣了,感覺真好!
熱熱癢癢的感覺減輕不少,不過老爸的臉色卻十分凝重。
「爸,怎麼樣?你幹嘛擺那種臉?」我開始緊張,「我的頭怎樣啦?」
老媽聽到也從廚房跑出來,探頭看了一下我的地中海,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都是妳亂搞,頭皮很脆弱的,擦這麼強的東西怎麼受得了!而且還擦那麼多!」
「我……可是以前你不是也這樣擦,很有效啊,我才想說阿寬應該也可以試試看…」
「要不是妳趁我睡著把我腳毛剃光,害我沒臉見人,我會擦這個?」老爸翻起舊帳,
「妳知不知道妳害我多久沒臉去游泳,穿短褲,就怕人家發現我沒腳毛?」
「那還不是因為你腳毛那麼多而且又那麼捲,每次都刺到我!」
「等等等等!」我打斷他們,「能不能先讓我看看我的頭到底怎麼了?」
老媽臉上閃過一絲不安,隨即說,「不用啦!就跟之前差不多嘛?」
她的眼睛不自主的往地上看,她一向很不會說謊,這一定有問題!
我站起身,跑進廁所對著鏡子微微低下頭,用眼角餘光瞄著鏡子裡的地中海。
原本肉色的海,現在變成一片血紅的紅海。而且還腫起來了!
「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我氣急敗壞的大叫,「還不趕快幫我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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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不到,我們就匆匆忙忙的一起坐計程車到醫院去。
本來我是覺得應該叫救護車,因為我的頭皮現在看起來像是隨時會爆發的火山,
好像輕輕一碰就會噴出血來;但是一想,因為禿頭就叫救護車好像太浪費醫療資源,
而且重點是:應該沒人會理我吧!
一小時後,我跟爸媽坐在醫院的候診室裡,狼狽得像個剛被痛毆過的印度阿三。
像印度阿三是因為頭上那條毛巾,媽媽說我的頭皮紅腫成這樣,戴帽子怕會壓到它,
讓情況更加嚴重,但是露出來又怕會感染到(她一直都覺得空氣中都是細菌),
所以只好用毛巾把它輕輕的蓋住,再用繃帶繞個幾圈固定好。
剛剛的不小心滴到身上的「辣椒生薑伏特加」,讓我身上看起來血跡斑斑,
但是因為趕時間,也沒那個閒工夫換衣服了。
等了老半天,總算輪到我了,醫生一看到我就說,「我這是皮膚科,不是外科喔!」
「不…他…是這個。」
老爸老媽七手八腳的把我頭上的繃帶和毛巾拆下來給醫生看,醫生皺起眉頭,
「怎麼發炎得這麼嚴重?怎麼搞的?」他兇巴巴的問。
「呃…我擦了一點生薑。」我說。
「還擦了一點辣椒。」老爸小聲補充。
「在頭上擦生薑和辣椒?!」醫生的口氣像是快氣瘋了。
「噢…還加了一點伏特加。」老媽鼓起勇氣說。
「你們是他爸媽?」爸媽用力點點頭,「他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嗎?」
「當然是啊!」爸媽異口同聲的說。
「那你還拿這些鬼東西擦在你兒子頭上!」醫生大聲怒吼。
「不是我,是她!」老爸趕緊撇清關係,老媽低著頭直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辦法醫,先拿一些消炎藥回去吃吧!」
他用鋼筆嚓嚓嚓的在紙上開始鬼畫符,為什麼醫生寫的字永遠讓人看不懂?
他應該是在開藥吧?可是為什麼要寫這麼久?
說不定他是寫「白癡父母毒害親生兒子,救了也是白救,死好!呸!」
「回去以後用清水輕輕把頭皮洗乾淨,再把藥膏擦上去,記住一次擦一點就好!」
「可不可以順便開長頭髮的藥給我?」我問。
「不要再打什麼鬼主意,再亂擦說不定連其他頭髮都會掉光!」醫生把藥單遞給我,
「現在你的頭皮受傷得這麼嚴重,皮都不一定保得住,何況是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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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我乖乖的按時吃藥擦藥,雖然心裡焦急,但是也只能耐心地等下去了。
幸好我頭上的「紅海」一天天的好轉,漸漸消腫,也不那麼紅了,
大約一星期後,我的頭皮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健康,變回原本的「肉色地中海」。
但這一星期裡我還是不好過。老媽非常努力的善盡一個「好媽媽應有的責任」,
我每天都被強灌下幾大碗的芝麻糊,每次上完廁所看到馬桶裡那一條條,
像是咖啡色的「瑞士巧克力」冰淇淋的物體,我就會覺得自己很像外星人。
雖然現在是難得的假期,可是我卻只能在家每天喝「柏油」、看電視、打BBS。
小倩像以前一樣常寫信給我,可是她每封信都不忘問:「你什麼時候來高雄玩?」
每次我都只能說:「再過幾天吧!總之寒假結束前,我一定會去高雄看妳。」
這天我在站上閒晃,無意間發現竟然有「美容板」這種玩意,進精華區一看,
竟然…竟然有長頭髮的秘方!
可是,有沒有搞錯?
用避孕藥洗頭可以長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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