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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25 11:00:00| 人氣26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短篇小說: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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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醒來都覺得所有的事物都是假的,外面下著大雨,整間房間籠罩著渾沌不明的煩躁感,想要讓自己能開心地面對剛降臨的早晨,但現在我卻想要撕掉身上的皮膚,企圖擺脫所有的束縛,掛在牆壁上的時鐘發出規律的聲響,告訴我別做夢了,趕快起床刷牙,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以秒來計算,在你能順利躺在這張床之前,還要經過48540秒,所以趕快把事情做完,別癡人說夢話了。
看著鏡子裡的我,慵懶的胸毛還沉睡在夢裡,龍捲風般的頭髮正在咆哮,嘴裡含著不明的白色泡沫,雙眼腫得像浸泡在岩漿裡,僅能張開一點點的隙縫偷窺這個世界,每一天我都看著自己發呆,就算是到辦公室,也不停看著其他人的臉孔發呆,我們就像準備裝進罐頭裡的加工食品,不斷地攪拌,不斷地封罐,不斷地銷售,不斷地重來,每件事情像發瘋的狗一樣,等待著能衝上前狂咬的機會,我含著一口水,將嘴裡的泡沫吐掉,現在終於看起來正常一點,離瘋狗的樣子遠了一點,沒有噁心的白色泡沫,也沒有想吐的感覺。
穿上西裝過後,所有熟悉的事情又回來了,頭腦正式發揮自己的功用,想起今天還要跟客戶推銷今年的新產品,晚上還要跟女朋友去吃飯,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總經理報告,為什麼昨晚的聚餐我突然離開,腦裡浮現四個理由,其中最好的理由就是我忘記要去載女朋友,因為我的女朋友就是總經理的妹妹,所以我必須好好照顧她,但事實是我只想要離開那該死的聚餐,整個晚上都是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吹捧總經理和對方的總經理,嘴上的笑容不能有些微的鬆懈,每一秒的笑聲不曾停歇,突然間我想要一個人好好發呆,想要將食指伸進喉嚨裡,吐出剛喝下的酒,想要把自己恢復正常,讓自己能成功回到最完美的狀態,但好像沒有所謂最完美的狀態,眼前的警察正在指揮交通,因為剛剛有三輛摩托車被一台福斯的車子撞爛,所有的車子都被迫停下來,看著這一攤交通意外,我將車上的喇叭轉到最大聲,這樣我就能盡情發呆,看著眼前慌亂且荒謬的交通意外。
嘎斯!嘎斯!女朋友的嘴巴正張開咬下酥脆的三明治。
哇啦!哇啦!女朋友的嘴巴喝著冰紅茶。
逼估!逼估!女朋友的手環碰到玻璃桌子發出聲音。
嘶~嘶~女朋友用舌頭剔牙。
我發呆看著女朋友的吃相,真是噁心想吐,想把她手中的三明治塞進她的眼睛裡,流出的鮮血剛好當作新鮮的番茄醬,但她好像不知道我腦中想的壞想法,依舊享受在三明治的美味和臉書每日最新資訊,有時候想問她,每天刷最新動態有什麼意義?只能搭上最新的風潮和了解朋友的狀態,不願離開豐富的蒼白世界,每天不停的抱怨和計較,嘴裡有的是一大堆的為什麼,但為什麼不能稍微停下來,看一下周遭的人是如何生活,聽一下自己的男朋友是以多麼敷衍口氣的回應,我拿起手機拍了一下,她直接搶走我的手機,看了之後便不斷誇獎我拍得多好,看著遠方沉思的樣子一定可以得到許多的讚和留言,接著便上傳到四個不同的社交媒體,聽著從她的手機不斷發出的聲音,可以判斷還有很多像她一樣的人留在網路上,看著別人的照片之後在底下留言,忘記與人聊天的單純快樂,看著陌生人的留言而傻笑,午餐的時間便花費在破百的提醒鈴聲。
待會要大學演講,拿起公事包準備離開辦公室前,先到總經理報告今天早上新客戶對於新產品的建議,雖然新客戶最後並沒有購買,但在總經理面前表現出熱忱的態度,才能讓總經理知道底下的人是如何認真做事,報告完之後便離開公司,進到自己的母校演講感覺無限的充實和得意,想當年我是多麼廢,整天不停地玩,現在我居然可以穿著西裝,以成功的校友身分回到母校貢獻小小心力,看著眼睛紅腫的大學生們,就像是看到當年的我,荒唐卻浪漫過著大學生活。
演講結束後趁時間還早便到星巴克買了一杯咖啡,往外木山海岸出發,身為資深經理的摸魚時間就是拜訪客戶,是一連串相當忙碌的社交時間,我開心地微笑,看著空蕩蕩的海岸道路,沒有半台車的紛擾,陽光在雲朵裡探出微笑的光芒,電台播放著當紅歌手的歌曲,半開的車窗迎接熱情的海風,每一寸的時間展露出最天真滿足的愜意,逃離所有的工作,掙脫每一秒的束縛,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起咖啡啜飲,開車到之前看海浪的老地方,享受海浪拍打的靈魂樂,以及空曠無人的自在感。
眼前有三對情侶在享用下午茶,一位中年大叔裸著上半身,穿著短褲正在慢跑,偶爾會有幾台車子的通過,但卻依舊沒有破壞寧靜的下午時光,除了那兩位大哥之外,不斷怒吼一隻老狗,那隻老狗瘦得皮包骨,而且跛著腳想逃開他們的石頭攻擊,每當石頭從他們的手中丟出去的瞬間,或者是他們假裝丟石頭的手勢,那隻老狗便會發出求饒的叫聲,害怕得不敢前進,我拿起手機往他們的方向走去,對著他們錄影,並告訴他們如果不放過那隻狗的話,我們一起到警察局見面,而且我一定會把影片PO上網,讓全世界的人來圍剿你們,他們企圖想搶走我的手機,我拿出放在西裝外套裡的防身短棍,告訴他們如果再往前走一步,我會直接打斷你們的手臂,到時候我只要以正當防衛的理由,賠幾千塊就可以了事,雙方對峙沒多久,他們對我吐口水後便離開了。
我脫下西裝外套,將那隻老狗包裹在外套裡,抱起它格外的輕,而且它嚇得不斷發抖,骨頭不斷地在皮膚底下起伏著,就像是遠方的每一波浪潮,我輕輕撫摸著它,它卻企圖想咬我,但它虛弱到只能含住我的手指,我摸著它的頭,準備打開車門抱回車上,突然有個人影撞上來,搶走那隻狗,將它拋在半空中,下一秒它瞬間爆炸,一台越野車狠狠衝撞前去,鮮紅的血液在半空中找不到任何一滴淚水,破碎的屍體想抓住四處飛散的兄弟,看著失落的一秒,以及遠方得意的恥笑,接著我的臉上接了一拳扎實的惡意,肚子也是,我從地上被拖了上來,好幾拳的警告戲謔地飛撲上來,但我絲毫無感覺,只有那一秒分離的畫面不斷重播,從實體到液體,從靈魂到虛無,接著直接掉進死亡的維谷裡。
回到家過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用力將鏡子打碎,想要打散在腦中不斷重播的那一秒,打開蓮蓬頭任憑熱水侵蝕傷口,奔騰的熱氣將我緊緊圍繞著,想要分擔心底的痛楚,但飄渺的存在無法感受到熱切的真實知覺,一切的傷痛都只存在時間底,但回憶卻讓傷痛悄悄跟蹤,最後不由分說,自己卻變成了傷痛。
我打了一通電話給女朋友,取消今晚的吃飯,接著我打了一通電話給總經理,告訴他我明天不能上班,因為不小心看了對方一眼,所以就被打,掛完電話後,吃了兩顆止痛藥,簡單包紮後,便躺上舒服的上,離原本預期的時間還要來得早。
在夢裡,我變成一團綠色的球藻,海浪帶領我到不同地方,直到我被沖上岸,被人類發現後用拖吊機器將我拉出來,一瞬間我變成一隻鮪魚,準備被送到市場裡,讓尖銳的刀子切割身上的各個部位,並將最珍貴的部位留給高級餐廳,我想要逃開倒掛在嘴唇上的鉤子,我不想被切割,突然間我變成了一顆大氣球,一顆亮橘色的氣球,不斷往上飛,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在夢裡,從綠藻變成現在的氣球,這一切都是夢,因此我用力地想,看還能變成什麼樣子,接著我不斷往下墜落,最後撞到柏油路上,但我沒有受傷,好像是穿了一件無敵的金蠶衣,一位小男孩將我拿到半空,脫掉我的金蠶衣,原來我變成棒棒糖,現在我在那名小男孩的嘴裡,在他的嘴裡的感覺真安全,不像無法掙脫的魚鉤,接著我不斷地融化在他的嘴巴裡,進入他的體內,我可以透過他的眼睛看到全世界,透過他的呼吸感受全世界的溫度,每一個動作所帶來的真實感,讓我回到小時候,開心探索這個未知的世界,在夏天的太陽下奔跑的汗水,或者是冬天的冽風刺骨的寒颼,所有的回憶都回來了,眷戀著舊日時光,直到下一秒血腥記憶狠狠撲上來,那隻噴灑成紅色油墨的狗影……
我變成了那隻狗……
我變成了那隻老狗……
我變成了那隻跛腳的老狗……
我變成了那隻不斷發抖跛腳的老狗……
我變成了那隻直接掉進地獄不斷發抖跛腳的老狗……
一瞬間我變成自己,我並沒有在夢裡,我全裸著身體,上半身往前傾,雙手依靠著牆壁,以便減緩從後面的每一波撞擊,我傻了兩秒後,才意識到我現在正在被幹,接著我撕開喉嚨瘋狂尖叫,但這沒有任何的幫助,反而讓他將一件尿騷味的內褲塞進我的嘴巴裡,我只能跟隨著他的動作移動,但我還是覺得我在做夢,在夢裡那股輕飄飄的感覺依舊還存在,似乎掉進無終點的深洞裡,永遠不會被現實的地心引力砸成破碎的肉塊,我依舊相信我是綠球藻、鮪魚、氣球、棒棒糖、小男孩,甚至是那隻跛腳的老狗,每件事情都被蒙上了黛粉紅色面紗,神秘卻充滿快感,接著他將我反轉到正面,一位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我將女朋友的臉孔放在他的臉上,隨後我將總經理的臉孔放在他的臉上,完全適合他的臉型,我幻想著我被總經理幹,我舉高雙手,圍繞在他的脖子上,感受每一秒最真誠的溫熱。
每一天醒來都覺得所有的事物都是假的,外面下著大雨,整間房間籠罩著渾沌不明的煩躁感,想要讓自己能開心地面對剛降臨的早晨,但現在我卻想要撕掉身上的皮膚,企圖擺脫所有的束縛,掛在牆壁上的時鐘發出規律的聲響,告訴我別做夢了,趕快起床刷牙,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以秒來計算,在你能順利躺在這張床之前,還要經過48540秒,所以趕快把事情做完,別癡人說夢話了。
看著鏡子裡的我,慵懶的胸毛還沉睡在夢裡,龍捲風般的頭髮正在咆哮,嘴裡含著不明的白色泡沫,雙眼腫得像浸泡在岩漿裡,僅能張開一點點的隙縫偷窺這個世界,每一天我都看著自己發呆,就算是到辦公室,也不停看著其他人的臉孔發呆,我們就像準備裝進罐頭裡的加工食品,不斷地攪拌,不斷地封罐,不斷地銷售,不斷地重來,每件事情像發瘋的狗一樣,等待著能衝上前狂咬的機會,我含著一口水,將嘴裡的泡沫吐掉,現在終於看起來正常一點,離瘋狗的樣子遠了一點,沒有噁心的白色泡沫,也沒有想吐的感覺。
穿上西裝過後,所有熟悉的事情又回來了,頭腦正式發揮自己的功用,想起今天還要跟客戶推銷今年的新產品,晚上還要跟女朋友去吃飯,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總經理報告,為什麼昨晚的聚餐我突然離開,腦裡浮現四個理由,其中最好的理由就是我忘記要去載女朋友,因為我的女朋友就是總經理的妹妹,所以我必須好好照顧她,但事實是我只想要離開那該死的聚餐,整個晚上都是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吹捧總經理和對方的總經理,嘴上的笑容不能有些微的鬆懈,每一秒的笑聲不曾停歇,突然間我想要一個人好好發呆,想要將食指伸進喉嚨裡,吐出剛喝下的酒,想要把自己恢復正常,讓自己能成功回到最完美的狀態,但好像沒有所謂最完美的狀態,眼前的警察正在指揮交通,因為剛剛有三輛摩托車被一台福斯的車子撞爛,所有的車子都被迫停下來,看著這一攤交通意外,我將車上的喇叭轉到最大聲,這樣我就能盡情發呆,看著眼前慌亂且荒謬的交通意外。
嘎斯!嘎斯!女朋友的嘴巴正張開咬下酥脆的三明治。
哇啦!哇啦!女朋友的嘴巴喝著冰紅茶。
逼估!逼估!女朋友的手環碰到玻璃桌子發出聲音。
嘶~嘶~女朋友用舌頭剔牙。
我發呆看著女朋友的吃相,真是噁心想吐,想把她手中的三明治塞進她的眼睛裡,流出的鮮血剛好當作新鮮的番茄醬,但她好像不知道我腦中想的壞想法,依舊享受在三明治的美味和臉書每日最新資訊,有時候想問她,每天刷最新動態有什麼意義?只能搭上最新的風潮和了解朋友的狀態,不願離開豐富的蒼白世界,每天不停的抱怨和計較,嘴裡有的是一大堆的為什麼,但為什麼不能稍微停下來,看一下周遭的人是如何生活,聽一下自己的男朋友是以多麼敷衍口氣的回應,我拿起手機拍了一下,她直接搶走我的手機,看了之後便不斷誇獎我拍得多好,看著遠方沉思的樣子一定可以得到許多的讚和留言,接著便上傳到四個不同的社交媒體,聽著從她的手機不斷發出的聲音,可以判斷還有很多像她一樣的人留在網路上,看著別人的照片之後在底下留言,忘記與人聊天的單純快樂,看著陌生人的留言而傻笑,午餐的時間便花費在破百的提醒鈴聲。
待會要大學演講,拿起公事包準備離開辦公室前,先到總經理報告今天早上新客戶對於新產品的建議,雖然新客戶最後並沒有購買,但在總經理面前表現出熱忱的態度,才能讓總經理知道底下的人是如何認真做事,報告完之後便離開公司,進到自己的母校演講感覺無限的充實和得意,想當年我是多麼廢,整天不停地玩,現在我居然可以穿著西裝,以成功的校友身分回到母校貢獻小小心力,看著眼睛紅腫的大學生們,就像是看到當年的我,荒唐卻浪漫過著大學生活。
演講結束後趁時間還早便到星巴克買了一杯咖啡,往外木山海岸出發,身為資深經理的摸魚時間就是拜訪客戶,是一連串相當忙碌的社交時間,我開心地微笑,看著空蕩蕩的海岸道路,沒有半台車的紛擾,陽光在雲朵裡探出微笑的光芒,電台播放著當紅歌手的歌曲,半開的車窗迎接熱情的海風,每一寸的時間展露出最天真滿足的愜意,逃離所有的工作,掙脫每一秒的束縛,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起咖啡啜飲,開車到之前看海浪的老地方,享受海浪拍打的靈魂樂,以及空曠無人的自在感。
眼前有三對情侶在享用下午茶,一位中年大叔裸著上半身,穿著短褲正在慢跑,偶爾會有幾台車子的通過,但卻依舊沒有破壞寧靜的下午時光,除了那兩位大哥之外,不斷怒吼一隻老狗,那隻老狗瘦得皮包骨,而且跛著腳想逃開他們的石頭攻擊,每當石頭從他們的手中丟出去的瞬間,或者是他們假裝丟石頭的手勢,那隻老狗便會發出求饒的叫聲,害怕得不敢前進,我拿起手機往他們的方向走去,對著他們錄影,並告訴他們如果不放過那隻狗的話,我們一起到警察局見面,而且我一定會把影片PO上網,讓全世界的人來圍剿你們,他們企圖想搶走我的手機,我拿出放在西裝外套裡的防身短棍,告訴他們如果再往前走一步,我會直接打斷你們的手臂,到時候我只要以正當防衛的理由,賠幾千塊就可以了事,雙方對峙沒多久,他們對我吐口水後便離開了。
我脫下西裝外套,將那隻老狗包裹在外套裡,抱起它格外的輕,而且它嚇得不斷發抖,骨頭不斷地在皮膚底下起伏著,就像是遠方的每一波浪潮,我輕輕撫摸著它,它卻企圖想咬我,但它虛弱到只能含住我的手指,我摸著它的頭,準備打開車門抱回車上,突然有個人影撞上來,搶走那隻狗,將它拋在半空中,下一秒它瞬間爆炸,一台越野車狠狠衝撞前去,鮮紅的血液在半空中找不到任何一滴淚水,破碎的屍體想抓住四處飛散的兄弟,看著失落的一秒,以及遠方得意的恥笑,接著我的臉上接了一拳扎實的惡意,肚子也是,我從地上被拖了上來,好幾拳的警告戲謔地飛撲上來,但我絲毫無感覺,只有那一秒分離的畫面不斷重播,從實體到液體,從靈魂到虛無,接著直接掉進死亡的維谷裡。
回到家過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用力將鏡子打碎,想要打散在腦中不斷重播的那一秒,打開蓮蓬頭任憑熱水侵蝕傷口,奔騰的熱氣將我緊緊圍繞著,想要分擔心底的痛楚,但飄渺的存在無法感受到熱切的真實知覺,一切的傷痛都只存在時間底,但回憶卻讓傷痛悄悄跟蹤,最後不由分說,自己卻變成了傷痛。
我打了一通電話給女朋友,取消今晚的吃飯,接著我打了一通電話給總經理,告訴他我明天不能上班,因為不小心看了對方一眼,所以就被打,掛完電話後,吃了兩顆止痛藥,簡單包紮後,便躺上舒服的床上,離原本預期的時間還要來得早。
在夢裡,我變成一團綠色的球藻,海浪帶領我到不同地方,直到我被沖上岸,被人類發現後用拖吊機器將我拉出來,一瞬間我變成一隻鮪魚,準備被送到市場裡,讓尖銳的刀子切割身上的各個部位,並將最珍貴的部位留給高級餐廳,我想要逃開倒掛在嘴唇上的鉤子,我不想被切割,突然間我變成了一顆大氣球,一顆亮橘色的氣球,不斷往上飛,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在夢裡,從綠藻變成現在的氣球,這一切都是夢,因此我用力地想,看還能變成什麼樣子,接著我不斷往下墜落,最後撞到柏油路上,但我沒有受傷,好像是穿了一件無敵的金蠶衣,一位小男孩將我拿到半空,脫掉我的金蠶衣,原來我變成棒棒糖,現在我在那名小男孩的嘴裡,在他的嘴裡的感覺真安全,不像無法掙脫的魚鉤,接著我不斷地融化在他的嘴巴裡,進入他的體內,我可以透過他的眼睛看到全世界,透過他的呼吸感受全世界的溫度,每一個動作所帶來的真實感,讓我回到小時候,開心探索這個未知的世界,在夏天的太陽下奔跑的汗水,或者是冬天的冽風刺骨的寒颼,所有的回憶都回來了,眷戀著舊日時光,直到下一秒血腥記憶狠狠撲上來,那隻噴灑成紅色油墨的狗影……
我變成了那隻狗……
我變成了那隻老狗……
我變成了那隻跛腳的老狗……
我變成了那隻不斷發抖跛腳的老狗……
我變成了那隻直接掉進地獄不斷發抖跛腳的老狗……
一瞬間我變成自己,我並沒有在夢裡,我全裸著身體,上半身往前傾,雙手依靠著牆壁,以便減緩從後面的每一波撞擊,我傻了兩秒後,才意識到我現在正在被幹,接著我撕開喉嚨瘋狂尖叫,但這沒有任何的幫助,反而讓他將一件尿騷味的內褲塞進我的嘴巴裡,我只能跟隨著他的動作移動,但我還是覺得我在做夢,在夢裡那股輕飄飄的感覺依舊還存在,似乎掉進無終點的深洞裡,永遠不會被現實的地心引力砸成破碎的肉塊,我依舊相信我是綠球藻、鮪魚、氣球、棒棒糖、小男孩,甚至是那隻跛腳的老狗,每件事情都被蒙上了黛粉紅色面紗,神秘卻充滿快感,接著他將我反轉到正面,一位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我將女朋友的臉孔放在他的臉上,隨後我將總經理的臉孔放在他的臉上,完全適合他的臉型,我幻想著我被總經理幹,我舉高雙手,圍繞在他的脖子上,感受每一秒最真誠的溫熱。

台長: Beefingers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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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 個人分類: 短篇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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