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安那
其。
當某個個體,處於某種不太特別的情況時,憶起您,就讓我們在一個小酒館裡,站在掛滿圖畫的走廊裡,獨立街頭塗鴉的牆壁面前。甚至,這些形式場景一點也不必要,就讓我們隨著天色漸暗而咿呀的發出些像是音符的聲音,而站在路磚上的腳步,形同舞蹈踢動。然後打著手鼓的您不經意的替我的節奏配上了曲調,隨著眼波的流轉帶領世界在海上呼吸。又甚至,這一切的一切皆可拋棄,只要我的一股精神,能夠時不時的與您的意志相交。
然而所謂的自我不由自主的塑成一種規矩的形貌,似乎已然成為鐵錚錚地事實。當我猛地發覺厭惡的情緒湧現,關於秩序、條理、愛乾淨等等,是否是一種吞噬本心的惡毒技倆?那些,那些光潔齊整的吟哦,穿透腦膜留下暴戾的記號,削去我們的菱角而打造起所謂美好的曲度。
抑或是,雙面刃,您知道嗎?一種武器,成長過程所需要隨侍在旁的好工具,尤其是這種可以傷害別人也可以傷害自己的,其實相當的有用,不僅效果迅捷,也不會讓您發現它的存在。不斷的使用之後,更是會因為習慣疼痛的感覺而幾近麻痺,然後這把雙面刃看起來便長的十分的可愛。
如果有一天有了一個孩子,處女懷孕的,我想她會是個陰性的,長了一頭銀色髮絲,珊瑚骨頭,半透明的皮膚淺淺的浮現霓虹的色調,那是流動的各種液體,隨著不同的角度投射出不同的顏色,直落入我們的雙眸。在我們眼見它的同時也映照我們,於是引起眼中光波,我開始想念起過往。總是要抬頭望上,從窗出發、從土地遠走,那樣的距離使我感覺寬闊。
感覺寬闊同時也感覺距離。遙望的姿態依然是一種屬於我的,使我相當滿意的形貌,淺涉人情是否會使社會性減弱而因此影響生存的能力?
離題嗎?
延續下去,我帶著孩子在街上步行。我喊我的孩子,以一種沒有人知道的調子。閱讀汩汩遠去的車水馬龍,回思己身我們一起看著自己的身體數落逆向生長的肌理。眼看著層層包覆的厚重皮囊,死氣沉沉的,快要掩蓋所有呼吸的空洞,卻讓我們看起來像個好看的人,卻讓我們贏得許多所謂倍受羨慕的頭銜與稱謂。
我是否不配與您談話?
有種言說的方式,叫做謊。再一次更好,以一種甜蜜型態出身。她是個安靜的孩子,我們走到溪流的盡頭,拉著我跳石頭,我們不停止的往源頭回溯。我看著她激情的背影,背都濕了,整個迷幻樣的身形愈看愈讓我恍惚,互相融合,漸化為一朵花。一朵皺折很多的塑膠彩色花,有廉價香水的味道,和一顆溫暖的橘紅色的心臟,位於正中央。色彩在花瓣上奔騰,在四週流竄,冷靜的而相當活躍。那是她,確實是。
在河中央我滑落了。雙眼持續注視她的背影,於是瞳孔滿佈絢爛的色彩,我凝滯了,我其實沒有滑落。意志滑落了,像流動的情感一樣,落入在冰冷而深遂的洗浴,濕潤是個以本色見真章的手段,可以毫無掩蔽。滑落的意識,有如流動的情感的那些,隨著水流進入一只鐵盒,還是立體正方形的。金屬光澤讓我追弔起我的孩子,因為她的髮色,使發生的一切看起來理所當然。我微笑。瞇著眼不見眼白,這種方式,是利用喜悅來模糊視線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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