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早晨西花和嬤嬤在院子裡慢慢散步,一邊看著四周的景色,一邊愉快的聊著天,一邊討論著要如何照顧即將要出世的寶寶。說著說著,西花開始覺得自己的肚子一陣一陣的疼痛,剛開始她以為今天寶寶的活動力比較好,踢肚的頻率比較頻繁,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陣痛一直停不下來,甚至她發現...她的腿上似乎有甚麼流了下來... ...
「嬤嬤... ...我...恐怕不能再走了。」西花突然用力的握住嬤嬤的手,雙腳有點撐不住的軟了下去。
「你怎麼啦?」嬤嬤看見西花突然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唉呀!你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嬤嬤趕緊將西花扶到室內後,便立即衝去找千行首。
「寶寶啊...你...怎麼就...挑到..這時候呢?唔...好痛...」西花痛苦的說道。
千行首得知後,立即命人準備好熱水,然後找了一個有接生經驗的僕人,便命她準備好後就隨她到偏間去。
西花見到了千行首,看見她身邊又帶了一個人進來,便擔心的正要開口。
千行首馬上開口說:「我知道,你的話我有記得,但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實在很難幫助你。不過你別擔心,她是一句話都不會透露的。」
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了,西花也不好強人所難,再說生產的劇痛讓她顧不了這麼多,便直接點點頭任由她們擺佈。
「妳要用力...」那位僕人告訴西花。
「呀.....」西花滿頭大汗的出力,但實在是太痛了,看似用盡了力氣,卻沒有半點效果。
千行首在一旁擔心的問:「她會有危險嗎?」
「目前這還算正常,但如果時間拖久了對母親和孩子都會不利。」
「西花...妳再用力一點,我知道妳現在很痛,可是妳不用點力,妳和孩子都會有危險呀...」
「我...知道......啊...!」
就這樣千秀蓮和僕人一直不斷的在一旁鼓勵協助西花,而嬤嬤則不斷的跑進跑出將煮好的熱水送進房內。
「哇...」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突然冒出。
西花生了,所有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千行首...可以...讓我看看我的孩子..嗎?」西花虛弱的說。
千行首抱著西花的孩子,走到了西花的身邊。
「恭喜妳,是個男孩,很健康的男孩喔。」千行首開心將孩子抱給西花看。
西花聽到千行首這麼說,看到了孩子可愛的模樣,她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看著孩子也露出了慈愛的神情,便伸出手接住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是正常的」西花看見孩子安靜地躺在她的懷裡,她再也忍不住開心的哭了起來。
千秀蓮看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辛苦妳了。」
「嗯。」
「妳先好好的休息吧,我會請嬤嬤進來幫妳的。」
「謝謝妳,千行首,沒有妳們的話,我可能...」
「別說了,有甚麼話以後再說吧。」
在智異山的深處,有一片樹林突然開始有些些微的騷動,在滿是樹叢當中,似乎有一個人在這樹叢底下。樹上的藤蔓,開始不斷的往下蔓延,地上的雜草,不斷的往上竄出...竟比一般植物生長的速度還要快;附近的鳥獸也突然開始吵雜而騷動不止,而這些樹叢的奇怪的現象,逐漸在四周形成一個怪異的形狀。縫隙中,隱約透露出一個亮光,神似一個人的眼睛,但沒多久就暗淡了下來,接著樹林又逐漸恢復了往常寧靜的模樣。
夜裡的寧靜,孩子的咿咿呀呀聲,都讓西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她躺在孩子的旁邊,細細的看著她和越靈的孩子的模樣。起先她真的很擔心,因為越靈的身分,怕她生下的孩子會與人類有所不同,如果要是如此,往後她必然得帶著這孩子過起躲躲藏藏的日子,所幸她擔心的事並沒發生。再說,萬一被人知道這孩子的真實身分,恐怕又是另一場腥風血雨的開始,那麼到時候該怎麼辦才好?不過好在,這孩子的模樣與人類並沒有甚麼不同,要隱藏的話應該是不成問題。
孩子不哭也不鬧,看著著實可愛,西花用手指不停的逗弄,想著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不過,剛剛看見孩子的眼睛睜開的時候,似乎發現好像有些不同。西花靠近孩子仔細端詳,認真的看著孩子的臉龐,發現這孩子的眉宇間,似乎有著與越靈相似的靈氣。嗯?等等... ...這孩子...的眼珠...
叩叩叩...
突然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西花...我是素正。」
西花驚嚇了一下,發現原來是素正法師,便立即說道:「請進。」
素正輕輕的拉開了門板,看見西花和孩子在一起,本來緊張的心情一下子立即放鬆了許多。
素正拿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來找妳,應該沒吵到孩子吧?」
西花搖搖頭。「孩子很好,也很乖。」
素正看著孩子,也露出了欣喜:「我可以抱抱他嗎?」
「嗯。」西花起身抱起了孩子給素正,素正小心翼翼的接過,充滿慈愛的看著孩子。
「這孩子,有些地方跟越靈很像。」素正看著孩子的容貌。
西花點點頭。
過了好一陣子,原本低著頭看孩子的素正,緩緩地抬頭看著西花,艱難的說:「我今天是要來帶走孩子的。」
聽到這句,西花整個人呆愣住。過了一會兒,她回過神來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素正嚴肅的看著西花:「之前我跟妳說過,妳說妳擔心這孩子的未來,怕人們會發現他的身分,我今天就是來跟你說我的解決辦法。」
「那...為什麼要帶走孩子?」西花開始慌亂。
素正思考了一會,「孩子目前並不適合和妳在一起生活,因為先前發生事情的關係,他和妳在一起會讓人多作聯想,這樣會讓這孩子的身分曝光,對妳和孩子而言都非常危險。」
「我能想到的就是先保住這孩子的安全,讓他身分成謎,這對妳和他都會比較好。更何況... ...以妳現在所待的環境,並不適合讓這孩子在這裏長大。」
西花馬上了解素正的意思,可是她的心實在太痛了,她無言的流著淚,懊惱和無奈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她跪著坐起身用力地抓著裙襬,斗大的淚珠一滴一滴的滲透了衣服,想著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的弱小,弱小到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能帶在自己的身邊照顧呢?
素正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但又能如何呢?其實這一切不算是他的計畫,迫於現實的無奈,也只好這麼做了。
西花擦了擦眼淚,「素正法師,你說的沒錯,現在的我真的沒辦法保護我的小孩。」
「如果... 這麼做能夠讓他平安的長大,我想...我只能同意了。」
素正看到西花做下決定,也沒話可說。「妳放心,這孩子我會妥善的安置,之後會再跟你說,但你要和我約定,在時機未成熟時千萬不可隨便與他相認,我希望妳可以答應我。」
素正心想:唉...還是告訴她吧,實在無法真的忍下心。
「我...我會的。」
「孩子先給妳吧,今晚是妳們母子倆最後在一起的時間了。」
說完,素正將孩子交還給西花後,便默默地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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