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象徵人類學的觀點去詮釋文化
人類或是各民族、各自擁有其文化的地方性居民,其文化即是生活的所有層面──社會經濟、政治組織、宗教禮儀、語言文化、科技藝術和親屬關係。在這廣大的層面中,人類學家(或可以稱試圖想研究了解人類所處的環境與自身所造成種種複雜的行為、制度、藝術之詮釋的人)應以不同的視野深入了解、詮釋這一片內在象徵意義應以揭示出來的文化。
Geertz為象徵人類學的主要倡導者,亦即視文化唯一種擁有共同象徵與意義的系統,以一種結合不同研究取向的方法──「經驗親近」、「經驗疏遠」的兩種不同詮釋的觀念。Geertz意指在以一種深入了解象徵事物背後意義的揭示,屏除完全投身在被詮釋者的文化之中會被侷限在其地方的生活而無法自拔(諸如只對文化的表述),與淪於閉門自造的抽象思考而天馬行空般的不切實際推論。更進一步是說將被詮釋者的文化之中找出關於「何謂自我」的觀念,而去看待他們的經驗、藝術、常識、制度、行為、等級概念──各地方的人民藉以表達自我的象徵形式──去加以分析,強調符號與概念在文化上所扮演的重要性。(不同部分人類學家認為物質是決定人類文化型態的最重要因素。例如:適應──為了維持個人的生存;也是一個個的所產生的適應策略。)
何謂人?人是什麼?這類「人的概念」,以不同的形式,存在於各種社會群落裡,提供可以透視其自我觀念的途徑。Geertz用三種形式來說明,爪哇的靜寂主義;峇里島的劇場主義;摩洛哥的脈絡主義。藉此來表達個社會之間的象徵體系──關於自身的觀念或多或少由宗教與其深具指導作用的價值觀進而轉化成一個個符號充分散落在人所處之環境中。人的自我中心主義,甚至會把自然的現象當作是祖先的種種變形轉化,留下印象與「外化」──祖先從他的身體取出某樣予以拋棄,因而成為某個物質實體。在這象徵體系之中,存在著一種核心秩序的意義,但卻不是放諸四海皆準的普遍定律。爪哇人可能基於宗教的影響,一種宗教上的靜寂主義──通過入定冥想,控制自我意識並使之內在與外在都達到平順柔和的境界。峇里島人對於人在世上扮演一場無止境的劇碼,一場戲劇得以永生,而人生卻免以跳過一死的觀念。基於峇里島的稱謂與頭銜體系裡,一種永不磨滅的形式,把日常生活給予普遍的儀式化,抑制個人的自我意識,免於直接性,自發性只以破壞秩序的個人意識。摩洛哥人作為被「社會脈絡化」的個人,他們的身分認定,卻是一個從其身處情境所特定使用的一個標籤。一個人可有不同的社會群體的稱號,在老虎群中就變成一隻老虎,在獅子群中就變成一隻獅子;自我絕對不會陷於危險,可以順應環境的變遷而改變自身。
Geertz也在書中說明這一種詮釋方式,說穿了不過是如今為人所熟知的,狄爾泰的詮釋循環,即「意義是整體和部分本質的相互作用中所把握到的東西。」一個完整的詮釋,更是一種深具意義性的解釋,必須依據其基本的陳述(對於事物的具體表述),與其相互的清晰辨證,從個體部分的意義中產生整體意義的理解。Geertz在詮釋方法上無異是追隨了狄爾泰的詮釋方式──一種超越主─客體模式的理解──進而從「外在」的文化表述去了解「內在」的意義世界。當Geertz把文化當作一篇文本之際時,亦即如同文學詮釋一般,不是注重表面文法上的修辭、複雜的音韻,而是深入作者所思所想的世界,對於作者個人內在所經驗到的世界的重新建構和理解。
對於一種新的詮釋人類學觀點亦即是狄爾泰的詮釋學作為一般人文學科的方法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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