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生九子,不成龍
第一子贔屭,一名霸下,形似龜,好負重
第二子螭吻(蚩吻、鴟吻、鴟尾、嘲風),形體似獸,習性好張望或好險
第三子蒲牢,形體似龍而體積較小,性好鳴叫
第四子狴犴,一名憲章,形體似虎而有威力(一說好訟)
第五子饕餮,好飲食
第六子蚣蝮,性好水
第七子睚眥,性好殺
第八子金猊(狻猊),形體似獅,性好煙火
第九子椒圖(椒塗),形體似螺蚌,習性好閉
***************************************
從鍾家大少奶奶捧著肚子喊痛那一刻開始,鍾家上下就沒一人閒著,燒開水的燒開水,請產婆的請產婆,鍾家的大老爺,此刻更是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邊跳腳邊罵。
「產婆是請到了沒有?鍾二這小子,叫他去請產婆,請了個大半天了,莫不是溜去哪偷閒了吧?就別出了亂子!要不…有他好看的!」
大老爺大概是急瘋了,這鍾二出門還不到一刻鐘呢,況且這產婆住在城南,這一來一往順利的話也得個兩個時辰吧,一旁的下人們手邊雖忙,卻忍不住竊竊私語。
房裡,下人們忙進忙出,一名小婢女不時在床頭幫著大少奶奶擦去額上豆大的冷汗,誰都沒發現在站床邊的兩個人,似是這兩個人從來沒存在過的樣子。
「這戶人家可以吧?老夫可是跑斷了腿,才找到這麼一個大戶人家,這家主人平時行善積德,這種人家最不會引起天界注意,更不可能有天兵天將來此搜索,你再不滿意,我可也沒辦法了!」兩人中的老者,邊說邊斜睨著身旁濃眉大眼的青年。
「看樣子好像也沒得選擇了…好吧!誰叫我一時嘴饞,偷喝了天帝珍藏千年的美酒,落得現在得要逃亡的下場。」青年聳聳肩,無奈的表示同意。
這名青年正是龍的第五個孩子-饕餮,也是標準『禍從口出』的最佳代言人。
打從出生就喝光了渭水,害得夸父追日追得筋疲力盡,本想藉渭水大大的解渴,卻撲了個空,這才力盡而死,饕餮在昆侖仙界遇到夸父時,可一點也不敢提起這段『往事』,以免這老頭手上老拿著的桃木棒會往自己頭上招呼。
更在天帝與蚩尤那場神魔大戰中,身負斥侯的重責大任,卻中了對方的誘敵之計,害得天帝身陷風伯雨師所布的濃霧中,差點全軍覆沒。
不知道是誰獻的愚蠢誘敵之計,將幾隻燒烤的香噴的全牛,布在逐鹿郊野,竟然可以補捉到對方的探子斥侯,連蚩尤當時聽到都差點從王座滾下來。
雖然戰後天帝本人沒有多說什麼,饕餮卻被叔父應龍大怒之下一腳踹下凡間,這麼一來一回,就過了千年。
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回仙界當個管倉庫的小官,又給他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試想,天帝這百年一度的大宴,許許多多的神、魔、仙都會賞臉到場,天帝雖然記憶力不比當年(有次還把應龍和巴蛇兩個人,喔不!兩隻神獸搞錯,騎在巴蛇身上就要往天上飛了…),但是至少都還記得要把他珍藏多年的美酒拿出來獻寶,如果讓祂發現這酒已經一滴不剩,不知道這老傢伙會不會把以前的舊帳拿出來重清一遍…
光是想到這,饕餮便頭也不回的往床上孕婦的肚子裡擠去…。
就這麼一擠,大少奶奶一聲大叫,產婆說時遲那時快也這時破門而入,就這麼順利的,鍾家的長孫就這麼隨著響亮的啼哭聲出世了…
大少奶奶痛暈清醒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想看看孩子一眼,卻見產婆瞪大了眼睛,嘴巴大開,似是被什麼東西給嚇到,旁邊的小婢女更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昏迷在地上。
原來是產婆將孩子抱出來的那一刻,卻看見了一個龍首人身的生物,睜著大大的眼睛,朝她笑了一下,隨即放聲大哭,產婆被這麼一嚇,手一鬆,孩子就這麼頭朝地上…降落了!
慌忙將孩子抱起來的時候,原先見到的龍首怪模樣已褪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摔的結果,這孩子生來就是朝天鼻、銅鈴眼,十足不討喜的模樣,連大少奶奶看到了之後,都忍不住將頭別了過去,深怕老爺懷疑這孩子不是他的親身骨肉。
後來大老爺將孩子取名遠離,卻似乎註定了此生福薄親離。
幸好孩子雖然其貌不揚,卻十分聰明、懂事,三歲就能熟背四書,十歲時所作的文賦,就已非尋常士人能比擬,對待父母更是孝順,雖然有時候,連自己的生母都因為自己的醜容貌,對自己冷淡如冰,這孩子卻始終沒待慢了應盡的孝道,早晚噓寒問暖,這些大老爺都看在眼裡,於是益發疼愛這孩子,不論花多少錢,就是要栽培這孩子成材。
唯獨這孩子食量奇大,從小除了大少奶奶之外,還得隨時備著三位乳娘,才勉強可以讓他一餐飽食,懂事開始,更嗜酒如命,酒後援筆立詩,篇篇佳作,鍾大老爺見此,也只能偶爾勸他少喝,倒也不強行禁止,只是這鍾遠離倒是體察父意,真的極少在家盡興痛飲,端是孝順。
在鍾遠離出生後幾年,大少奶奶又生下了一女娃,取名媚兒。
這孩子是在大少奶奶憂喜參半下出生,喜的是自己又給鍾家多添子嗣,愁的是,萬一又和大兒子一般長相,自己可能會先拿枕頭把孩子悶死,畢竟大兒子出生之時,就有這種衝動了。
幸而這女娃玉雪可愛,除了有哥哥的聰明,更有人見人愛的模樣,大少奶奶更是整天抱在懷裡,彷彿第一次當母親般,連下人想幫忙分擔都不許,旁人見狀都會忍不住想…怎麼差這麼多!
鍾遠離看在眼裡,卻不以為意,甚至對這妹妹疼愛有加,媚兒也出奇的喜歡鍾遠離這常人看見都會閉眼轉頭的醜容貌,從小就黏著哥哥,兩兄妹一大一小的身影,時常穿梭在鍾家大小角落,雖然母親看到,總要埋怨他這個做哥哥的幾句…兩兄妹還是依然故我,形影不離。
古云『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鍾家這唯一後繼長孫,到了該進京赴考的日子。
鍾遠離望著湖面,將隨手撿來的石頭,一顆顆往湖面拋去,激起一陣陣漣漪。
「怎麼啦?哥!?你有心事喔?是不是想到要考試,心情緊張?」媚兒在一旁問。
「憑妳哥我的才華,沒個狀元也有個榜眼,考試這件事對我來說倒不是個煩事…只是知道要赴考的消息後,心總是莫名其妙沉甸甸的,好像此行會發生什麼事一樣…妳也知道哥長得這副模樣,這金鑾殿前,可別嚇壞了皇帝老子」鍾遠離如此自我解嘲。
「哥!你不也老是教我說,大丈夫看的是品德操守、真才實學,容貌不過是世間皮囊,不足為憑,我還想說將來找的丈夫,定是要像哥哥這般才華洋溢,外表如何,小妹根本不以為意;怎麼…現下你自己卻先洩氣啦?」
「小妹…要知道這世間,有很多人、很多種想法,我們無法一一去改變,只能盡力做好自己,像母親…」
「哥!……」媚兒深知鍾遠離這些年受的委屈,卻也不願他說破。
「好,哥不說了,這就去準備行李,妳在家,爹娘就靠妳多費心了…」鍾遠離了解這個妹妹。
鍾遠離知道,在這世界上,最了解、關心他的人,就只這個妹妹。
於是,鍾遠離就在父親和小妹期許的眼神,以及母親…的態度下,進京赴考了。
京城裡,偌大的試場內。
萬千士子在這一間間的試房裡,秉燭夜戰,鍾遠離早早就將試題洋洋灑灑寫完,對著豆大的燈火發呆,遠方偶爾傳來某間試房因為有人作弊被發現,逐出考場,或是將燈火打翻,引起小火災的喧鬧聲。
鍾遠離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要做什麼,感覺越貼近這功名利碌的核心,心裡卻越沉重,越覺得自己在做蠢事,甚至覺得自己壓根不屬於這裡,那…自己又該屬於哪裡?卻又怎麼都想不通…
鐘遠離果然如預期,順利到了最後一關-殿試,由皇帝親自遴選天下菁英才子的最後關卡。
鍾遠離振筆急揮之餘,仍偷瞄了殿上的皇帝幾眼,雖然距離尚遠,仍看得出這皇帝邊看著這些士子,邊和身邊寵妃調笑的樣貌,這讓鍾遠離有點不以為然,更仔細看了皇帝身邊的妃子一眼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原來是這妃子身軀相當寬大,看得出常年培養出來的雙下巴之上,枕著皇帝的頭,皇帝一副小鳥依人的幸福模樣,還一邊剝荔枝餵著那頭豬,不對!寵妃。
但沒想到這鴉雀無聲的金鑾殿中,這一聲笑卻十分醒目,雖然鍾遠離即時正色低頭繼續寫作,卻被皇帝身邊眼尖的妃子看見。
而且,除了可笑之外,鍾遠離更發現,自己竟然覺得那妃子看起來很好吃!?
這莫名其妙的食慾可嚇了他一跳!自己怎麼會有吃人的想法?雖然他隱隱覺得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對…
這妃子是出了名的心眼十分狹小,任何得罪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當時有個才子,憑著寫得一手好詩,未經科舉卻破格得到皇帝招見,得以在殿前一展長才,這小子不知道是喝醉膽子大還是怎麼,竟然要皇帝最寵信的宦官幫他脫鞋,更找死的要這妃子幫他在一旁磨墨,這兩人雖然都一一照辦,但這樑子卻是結下了,後來,想當然爾,那小子再也沒出現在皇帝面前過了。
何況…她見到一個容貌極醜的傢伙,擺明在笑自己和皇帝這幸福美滿、天作之合…(以下省略)的樣子,這口氣怎麼吞的下!
於是,在皇帝親選文章之時,有意無意在皇帝耳邊說了一些個人看法…
其實,若鍾遠離若非以凡人的肉眼,他定可以看出,其實這妃子是一隻千年修為的九尾狐所化,在上古,周王命姜子牙將迷惑商紂王那隻萬年九尾狐斬殺之後,一度將她所有子孫趕盡殺絕,僅有少部份遠離人間界,得以逃離,這妃子便是當時幸運逃走的族群中的後裔。
畢竟『江山易改,狐性難移』、『狐改不了…』
總之,皇帝老兒以一個十分可笑的理由-儀容不佳,將原本該是狀元的鍾遠離,逐出了殿外。
依故事常理,鍾遠離應該一頭撞死在金殿之外,皇帝痛失英才,並大加追封才是。
但事實上…
鍾遠離被逐出殿後,反而鬆了口氣,他本就不覺得這是他該來的地方,更何況每天都得看那頭豬和皇帝演的恩愛戲碼,又不能笑,倒不如死了算了。
就當鍾遠離本想打包行李回家,就此隱居山林過此一生之時…
「可憐的龍子老五,瞧你在大殿的窩囊樣,被一隻小小九尾狐陷害,竟然不懂得討回公道,還想夾著尾巴逃跑,想當年你在逐鹿之戰,一口一隻妖怪的狠勁都哪去了?真是丟人!」一陣霹靂般的聲響從樑上傳來。
鍾遠離抬頭一看,一隻看似獅子的生物,正瞪著大眼看著他,應該要害怕奪門而出的他,竟然對這生物有著出奇的熟悉親切感…
「你是?」鍾遠離問
「你竟然連我都忘了!看來這些年塵世生活可真矇瞎了你的眼!」說著這獅子竟然全身冒出熊熊火燄。
「我是你最親的弟弟小八阿!」獅子急了,身上的火轉為更盛的金黃色。
「別人不認得你,可我怎麼可能忘記,你是我們兄弟裡最仁慈的五哥…當年蚩尤煽動苗民叛亂,你奉命刺探軍情,雖然都是自己的子民,但深知天帝一向對這些蠻荒之民不屑一顧,更何況大軍一來,那些其實不過是因為饑餓而叛亂的苗民,怎麼會是天帝的對手,免不了是一場同胞的屠殺…你才要我以火炙了幾隻全牛,讓你假裝貪吃誤了軍情…卻也得以拖延苗民逃難的時間…這事別人不知道,難道我會忘記嗎?也因為如此,你卻得背負著貪食的千古罵名…」
獅子邊說邊流下了眼淚,眼淚也是滴滴火油,眼看這房間都要燒起來了…
這獅子正是龍子老八-狻猊
當鍾遠離正在考慮是要逃離火場還是繼續聽下去的時候,不知哪裡湧來的大水,把房間裡的火一舉給滅了,滅是滅了,似乎又開始淹水…
源源不絕的大水裡,隱約一隻巨龍浮沉其中,這隻巨龍除了沒有腳之外,卻有著和那隻火獅子一般揮之不去的親切感。
牠是龍子老六-蚣蝮
「五哥,二哥要我跟你說,他從人間買了幾罈女兒紅,偷偷裝進了天帝珍藏美酒的罈子裡,這次大宴,連天帝自己都喝不出來,這個老糊塗,喝醉以後又騎著那隻可憐的巴蛇,想重溫升天的舊夢呢!所以你沒事了,他要我和老八帶你回去呢!」
「老八!你也小心一點,傷心歸傷心,可別燒出人命來了!」蚣蝮轉頭警告。
他可沒看到,這滾滾大水已經把鍾遠離遠本住的這家客棧的人,都給沖到了大街上,整條街的人可已經在水裡浮沉了呢…狻猊還在想要不要提醒他。
隨著牠們兩個『水深火熱』地出現,鍾遠離心裡可浮現許多回憶,這些原本該被深鎖在肉身心底的回憶,莫名全湧了出來。
鍾遠離阿,鍾遠離…原來你不是鍾遠離…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還有一些事等他去辦…
這夜,大雨滂沱,雷聲四起。
皇帝寢宮內。
一隻九尾狐現出了原形,正施法讓這年邁的皇帝做著惡夢,夢見惡鬼纏身,妖亂朝綱,唯有讓他神志衰弱,自己才能一直迷惑著他,否則讓他振作起來,身上自然有龍氣產生,要再接近,可就難了。
自己當時能有機會接近皇帝,也是正好趁著皇后過世,皇帝傷心,精神渙散之餘趁虛而入。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忽然窗外一聲霹靂,龍子老五-饕餮,也就是鍾遠離,隨著那陣閃電出現在九尾狐身後,此刻的他,全身靈力已不受肉身束縛,九尾狐千年的道行也不是白費的,感覺危險瞬間就往後一爪,但可怕的,也是這迅雷般的一爪,竟然被一隻手給握住,九尾狐回身一看,竟是稍早在殿上嘲笑自己,被皇帝趕走的那個儒生。
而且此刻,他身上竟然散發著一股自己最害怕的,龍的氣味。
要知龍是天地間最遠古的生物,生而成靈,是少數不需修煉,即有相當法力的種族,加上天生具有破邪除穢的神性,莫不是一般妖怪最懼怕的神獸之一,只是一來稀少,二來顓緒帝將天人二界分離之後,龍皆歸屬天界,據說除了龍的九個兒子,因天地造化之故,並無法成龍,只能在崑崙仙界和人間這種模糊地帶遊離,其他所有的龍早已不得見。
偏偏,在這裡給自己遇到一隻,除了大嘆自己的倒楣之外,更不時盤算該怎麼逃走。
「你…你是龍子?小女子今日有眼無珠多有得罪,請龍子勿怪,回頭我請皇上給您個宰相的職位做做,您意下如何?」九尾狐充份發揮自己討好的本事。
只見那張黑漆漆的大臉,露出了微笑,九尾狐見狀,以為這招有效,更是放心的想靠近鍾遠離,想趁機魅惑他,或許能收為己用。
卻沒想到,鍾遠離臉上殺機斗盛,一手拿起從天帝庫房『借』來的七星劍,將自己斬成了兩半,連救命都來不及說,就進了他的嘴裡…
話說皇帝這陣子厲鬼纏身,夢中老是有許多妖魔向自己索命,卻在昨夜夢中,見一儒生,容貌醜陋,卻手持七星劍,將夢中那些妖魔鬼怪,一隻隻砍殺吃進肚裡,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踹了自己一腳,還說
「喂!貴為皇上,更該選賢識才,再以貌取人,小心你的龍椅那天沒得坐啦!」
夢醒後仔細想想,不正是昨日被自己逐出殿外的那個倒楣鬼…
至於自己是為什麼想趕他走?好像這陣子一直有人在自己耳邊告訴自己要做這做那的…卻怎麼也想不起是誰…
至於鍾遠離,殺了九尾狐是他未了的心願?好像並不是,那不過是舉手之勞,還有一點挾怨報復,不!是替天行道。
那他未了的心願到底是什麼?
話說鍾遠離回鄉之後,四處搜尋探訪,終於給他找到了一個萬中選一個好兒郎,開開心心的將妹妹嫁了出去。
在婚宴當天,鍾遠離大醉一場之後,將新郎警告一番
免不了是『你要好好照顧我妹妹,不然我就………』等等之類的話。
就倒提著七星劍,四處遊蕩去了。
*************************************
「這真是不實的報導,連神話都是捏造的!」鍾遠離邊看電視邊憤憤地說
「人類就是這麼可笑,不過是吃了隻九尾狐嘛,還把我封為什麼『驅魔大將軍』或是搞個『鬼王』的稱號,還說老子是撞牆死的,私下幫我取了個渾名叫什麼『鍾馗』,這也就算了,還找吳道子那個不講義氣的傢伙,畫了我的畫像到處貼,搞得我東躲西藏了幾百年,有時候到餐館喝個酒還遇到人哭哭啼啼求他幫忙捉鬼。」
本來可以回崑崙仙界好好修煉,偏偏自己踢了皇帝那一腳,被剛好經過來看看兒子的老爸給看到…
這下又得在人間蹲個幾百年了…
看著電視報導七月鬼門開的習俗,人類總免不了又把他這個什麼『鬼王』的陳年往事搬出來講一次。
鍾遠離,也可以說是饕餮,此刻穿著時下年輕人最流行的嘻哈裝扮,帶著一頂棒球帽,此刻他已經很習慣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之中,尤其是將滿臉的大鬍子剃掉之後。
現在我們牛肉麵大胃王的比賽開始,首先為你們介紹,我們連續五屆的冠軍-鍾遠離先生…
混雜在人類之中…似乎這是他唯一的樂趣了。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