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培是我的國中同學,從十二歲算起的話今年我們要認識九年了,
每次當我們談到以前時,都有很多共同的話題和人事物可以講,其實當我們還在當國中同學時,稱的上好朋友嘛,可是好像又沒好到形影不離無話不談那種,她有她的生活圈我有我的生活圈,重疊不代表完全一樣,
然後三年過去了,我們各自推甄上高中所以比其他同學早一步一起去試聽各大補習班,又一起從國中同個補習班補到高中,就這樣順著連絡到現在,比起許多國中時的好朋友,她絕對可以算的上我常連絡的前三名。
有些朋友並不時時連絡,可是要回想重要時刻的的畫面時,他卻剛剛好都站在自己旁邊,周培培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朋友,
前陣子忘了為什麼一群人談到高雄,我算算我只去過兩次而已,接著想起來更可怕的事是我去過的那兩次都是跟周培培去的,
第一次是國中時的旅行,第二次是她考上高醫那年要去看宿舍,我們好像搭上一大早的客運搖搖晃晃到高雄看了幾眼,在高醫旁吃個肯得基後又一路塞車回台北,跟她去兩次去高雄都沒把高雄看清楚, 倒是後來她去高雄唸書的半年常在暱稱上介紹起高雄有多好多好,
只是當我說完我的新發現後周培培也有很多舊帳可以翻,
國中時我們一起補習的那個補習班很多我們學校的學生,裡面好像還有當年她很欣賞的一個人吧,下課的十分鐘大家都會擠到一排的販賣機前排隊,有天我不知道怎麼了就一個沒站穩要跌倒,那一刻當然是趕快拉住身邊的人,於是我沒跌下去卻把周培培拉跌倒了,真的真的真的很尷尬,現在每次講起來我都會忍不住大笑,
而且高中時陪我去學校註冊的也是她,我們高中在地圖上畫的離捷運站只差一個路口,事實是當我們在大太陽下走了十五分鐘後財看到校門口,可是中間還隔了一個天橋...,要中暑的兩個人臉都瞬間黑掉。
我們倆個之間的恩恩怨怨真是一下子還算不清,可是跟二十歲這一年發生的事比起來似乎都不那麼重大了,當年的我們真是完全想不到會有天一起逛起兩岸三地吧;
去年暑假有天我跟周培培在逛新光三越,說起她在北大當新鮮人的事,然後很大方的說如果我跟她回去的話可以住她那邊她帶我玩,剛好我媽晚上跟我們一起吃飯,晚飯吃完北京行也就說好了,
於是暑假最後一個禮拜我拖著大行李跟拖著更大行李的周培培上了飛機,她是要開學了回去,我是要翹課了跟她去當觀光客,我們特地選了最早的一班從台北起飛的班機,轉最晚的一班飛北京的飛機,好湊出一整天在香港一日遊,再到北京待個十六天,
那是我第n次跟周培培出門,第二次到香港,第一次跟國中同學一起去出國,中午我們在尖沙嘴的一家小店吃叉燒飯,面前擺的是道地的香港菜,耳邊吱吱喳喳聽到的全是廣東話,我們倆個很高興的照了相要吃起來,可是吃著吃著望抬起頭來望著對方然後笑的很奇妙,
兩個人心裡想著的都是我們是在臺灣的國中同學耶,怎麼會一起坐在香港吃著叉燒呢?
那段日子就過的像是個北大的學生一樣,
待在北大的最後幾天,我已經可以不用任何人帶路會陪著就可以自己找到教室或是出校門外面逛街,甚至連著兩次有人跟我問路,我微笑的努力用北京腔告訴他們我知道的方向,他們說謝謝我則說沒事兒,就像是兩個北京人之間的對話,就算我心裡明白那只是一種假象,還是得意的驕傲了一下,
在北京的時候我認識了或親眼見到了一個個周培培在北大生活圈裡的人,
kath是周培培的同屋,寶晶是kath的中學同學,小白是她們的同班同學,對門的謝安是學長,樓下的abe是學長,樓上的Kendra和Sarah是學姐...等,早上如果起的來就跟周培培去上法學院的課,教授說什麼當然聽不懂也沒聽進去,而是一直對著教室裡的大陸人和外國學生們東瞄西瞄和周培培寫紙條講八掛,有點像是我們以前還在同間教室上課的時候,不上課時就兩個人認真的照著旅遊書把北京的名勝古積走一遍,幾乎每個晚上都在吃喝玩樂的讓我帶著三公斤的肥肉回臺灣,那一次真的是連自己都差點陷在住在北京的錯覺裡收行李收的很心不甘情不願,
當我在機場跟周培培揮完手找到登機門抱著在北京IKEA買的枕頭打瞌睡等登機時,我有認真的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那趟旅行,
除了過的很開心吃的很開心和玩的很開心外,還很喜歡周培培的每一個朋友,但不論多開心多喜歡觀光客都是要回家的,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嘛,
只是還不到半年,我跟周培培再一次住在一起竟然又是在香港,
這次是他們一群人從北京飛香港玩個幾天後再包機式的原班人馬連行李飛來台北玩幾天,在香港的時候臺灣人是觀光客,每天跟著香港導遊shopping吃糖水,沒有一天在十二點以前回到酒店的,密密麻麻的玩了五天再到台北繼續玩,只是身份交換的臺灣人變導遊香港人變觀光客,實實在在的吃了六天臺灣小吃,吃到我第一次開始在夜市會對食物沒興趣了,可是也因為這樣認真的把台北玩了一圈,明明是自己生長的城市,卻是以觀光客的角度來重新認識的過程裡也是有趣的吧?
在香港酒店的第一天晚上,
我跟周培培都逛到要覺得腳不是自己的了,還以為一躺到床上就會睡著吧,可是我們被子蓋都好了又忍不住聊起天來,因為那跟我們第一次在香港吃叉燒飯的感覺實在很像,兩個人又笑的很奇妙的數了一遍我們認識多久和到底為什麼會一起住在香港的酒店,只能說這個世界真的有太多預料不到的事了,
而當港台十天的行程結束那天,我們確實有鬆了一口氣,可是我也有偷嘆一口氣,因為就像從北京回台北的心情一樣很捨不得,
隔天我跟我媽決定去新光三越散個步,才在一樓要搭電扶梯上二樓時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可怕的聲音喊我名字,回頭一看真的是周培培一臉見鬼樣的目瞪口呆看著我,她第一眼時還在想怎麼有個人穿衣服穿的跟我很像,就這樣,兩個才在香港逛到不想逛的國中同學,又一起默默的逛起新光三越。
我知道以後一定還會發生很多現在的我所想像不到的事,對於未來的無知,二十歲跟十二歲之間是沒有差別的,可是我想我大概很難忘掉跟周培培面對著叉燒飯時的微笑吧。
圖:kath帶我們在香港飲茶。
暑假過完是寒假,那寒假過完很快又要暑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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