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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21
繼續端午節返鄉拔草，上星期因為大雨，所以取消，直到這個星期六才又啟程。這次可是做足了準備，車上載有單人操作的割草機、機油、備用的牛筋線一綑(割草機用的)。
一人返鄉可以不必趕時間，總是自在的。所以又刻意改變了往常行車的習慣，提前從斗南下交流道(以往都是由”西螺”)。繞過斗南，進入斗六。斗六是雲林縣府所在，依稀記得，二十多年前在台南市服務時，搭車返鄉時曾經過。這次開著車，慢慢的在斗六鎮的街道上繞行。從稀落的縣道進入繁忙擁擠的市區，來到火車站前狹小又車潮如流的雙線道。在斗六街上吃過簡單的午餐，捨棄熟悉的高速公路，又走一條完全陌生的道路。經由莿桐再到西螺越過濁水溪返鄉。知道嗎？莿桐就是台灣早年平埔族留下來的地名。先民平埔族都會在村落的周圍栽種莿桐，每年莿桐花開，就是平埔族過年的時候。因著氣候的差異，由南而北，過年時間先後不同。先民的生活中沒有日曆，但花信永遠是準時的。
回到鄉下，午后二點多開始割草。原本練習過的發動割草機，今天竟然還是弄到滿頭大汗、手臂酸疼，幾乎要宣布放棄，才好不容易成功發動，開始割草。
割草機的操作並不如想像的容易，初學乍練下可說是狀況連連，心裡的挫折實在不小。在學校看職工割草，輕而易舉；換成自己就完全走樣了，難道這真的就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嗎？
在對機器生疏與挫折中奮戰了半小時，換了二組牛筋線，才漸漸得心應手。工作順手，速度也加快了。看著一叢一叢的雜草在自己的身前有次序的倒下，隨著割草機的擺動，前方的地面也愈來愈開闊，心情也慢慢的由一開始的挫折轉而欣喜不已。
後半的園內除了長滿比人高的雜草外，還有一種枝幹比大姆指還粗將近一倍的植物，家鄉的人都管它們叫「痟查某」。這種像小樹的雜草，曾是我們孩童時的噩夢之一(長輩都說那裡面會躲著可怕的東西)，我更是避之惟恐不及。可它們現在就這麼一大片的長在眼前，而且又是割草機所無法解決的。所以割草的最後階段，就是放下割草機，拿起鈍了的舊鐮刀，蹲在那邊又割又鋸又折的跟一大群的「痟查某」苦戰了近一個小時。到五點多終於把界線內的，再加上園子周邊路面上更密更高的雜草，全部割除、清理完畢。看著半天的成果，再幫上回栽種的木瓜幼株(它還活得好好的，冒出新嫩葉呢)慢慢的澆上一大盆的水，帶著痠痛的雙手結束了半天的工作。
盥洗完就直接到小鎮上，吃一碗跟牛肉一點關係都沒有，也毫無半塊牛肉的「赤牛仔麵」。連絡上住在台中的好友，決定來一趟真正的遠征--夜遊台中。在友人夫妻的陪伴下，由台中直上新社山上的民宿，俯瞰台中、豐原夜景，盈耳的蟲鳴，腳邊還可以輕易的抓到出來求偶而高唱情歌的黑亮公蟋蟀。又去品嚐了假日就要大排長龍的美味芋圓，與故人談心出遊，一派的輕鬆自在。
謝絕了友人留在台中過夜的邀請，堅持連夜開車回鄉下。意外的是竟然下錯交流道，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鄉村。午夜時分，車行在不曾造訪，卻有著與家鄉一樣熟悉感覺的寧靜的鄉間道路。憑著印象與方向感，再加上大部分的運氣，還是一路順利的回到三合院。衷心感謝台灣四通八達的交通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