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葷黑般的夜晚,因強風驟雨的狂奏,顯得吵雜。
這陣雨來得又急又狂,雷一聲聲的打下伴隨著一滴滴偌大的雨水。
我因來不及閃躲,雨水早滴落在我的臉龐上,急忙躲進了離家不遠的7-11裡。
「歡迎光臨」一陣聲音從我後面竄出,天啊!我嚇了一跳,直覺式的往後退去,便又聽到他說「啊……喂後…面有玻璃…小…心阿…」他還沒說完我的頭就撞到茶館的玻璃。
「妳……有沒有事?」他擔心的問著,
「拜託〝碰〞那麼大聲會不痛嗎?我又不是鐵打的,很痛好不好。」
我一說完他竟然在那大笑了起來!而且還捧腹笑?!我沒見過像你那麼討厭的男生,我發誓我會整死你!你走著瞧。
隔天
帶著我的好友千織、靈到7-11我們買了茶點,吃完垃圾便留在那啦。
他的臉紙能用一字形容,就是呆,哈哈他真的呆住了!他一定不知道我會用這招。
哈哈真是高興阿!
之後每天,我不是故意把茶打翻,就是將湯溢出來,地板每一天都會
被我用到髒,看著他那表情,我便會很高興。
經過一次兩次,我跟他和那裡的老闆、大廚們也越來越熟了,我就此也在那打工。
「喂妳叫什麼名子啊?我總不行叫妳喂吧」
「喔,我叫夏風唯雪,哪你呢?」
「我是堂本 雨」
「啥?你叫雨?哈哈哈好可愛的名子喔」我大笑著,只見他臉更紅了我才停了下來,他還打了我頭說「有啥好笑」
我們都知道了彼此的姓名、興趣,以及家世
原來他從小就和他奶奶住在一起,當時我問到他奶奶時,看到了他痛苦的臉孔時,
才發現......我說錯話了....
「對不起喔我不知道.......」我道歉,因為我小他奶奶因該是到天國去了吧,我想他奶奶一定很慈祥,才會那麼快就到耶蘇旁當天使。
「沒關係,我不要緊的」看著他,我覺得他好可憐,他好孤單喔。
我抱住了他,只希望他不要在那麼傷心,因為我也知道孤單的感覺,雖然從小我有爸媽陪伴著,但他們跟本不準我離開家裡半步,我想應該是我身體的關係,我有先天性心臟病,所以小時後根本沒有童年.......
我們抱了好久好久,如時分秒被定格般寧靜無垢。
良久,他開口了「你還要聽嗎?」
「不了,我想你也不想說吧,我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了,接下來換聽我的吧。」
他不語,而我便開口說著一句簡短的話「我心臟有問題,我天性肺動脈瓣膜閉鎖」看!很簡短吧,我看到他眼裡充滿驚訝,他說「你不怕嗎?難道不怕它再你沒防備時突然來?」
我說「我不怕,反到很慶幸,慶幸它讓我知道生命的可貴,可以讓我將生命發揮到充實。」看著他,便繼續說「的確,我每天都過的很充實,其實不會怕是騙人的,我也想過不如自殺算了,但想一想我還又未了的心願,所以又打消了自殺的念頭繼續生活下去」
他很仔細的在聽著,不一會他說「我奶奶他........他也是心臟病去世的,跟你差不多」
我看著他,我想他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來的。
我不語看著手中的冰淇淋汽水慢慢融化,就像生命慢慢流失。
「你的心願是什麼?」他問,我很驚訝,他想要幫助我完成嗎?
「我想......看流星雨」沒錯流星雨,曾經我看過書裡有寫當地球穿越彗星遺留在其軌道上的灰塵顆粒時,這些灰塵顆粒便落入地球大氣中,一邊向地面墜入,一邊與空氣分子碰撞燃燒,就形成我們在地面上看到的明亮流跡,那便是流星雨。
他不語,只是好像在想些什麼,頓時他說「時間不晚了,你先回去吧」
我不能說不,因為真的很晚了,我怕靈他們會擔心,跟他告別後便往反方向走去。
11月的夜晚,我掙扎著從溫暖的被窩裡起來,不知為何口超乾,穿上外出服和外套,走下樓梯,轉角進到了茶館拿了綠茶走到櫃檯,咦?他不在?我跟他剛剛不室還在說話嗎?怎麼我一走他就不見了?
為什麼他不在心口有點悶悶的?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一推問題,但都沒有答案。
他消失要一星期了,但我還是習慣性17點30在7-11逛著
而千織他們都說「那裡有那麼好玩嗎?」我的答案是有,真的很好玩但是你還沒消失之前。
我每天都準時出現在7-11,但你呢?
我失去了笑容了,不是不笑,而是笑不出來,我知道她們很擔心我,只是心裡的悲淹沒了快樂。
我也很想笑只是讓我笑的人不見了,他好像也把歡笑帶走了。但是不承認還須承認,我是多麼的寂寞。寂寞得,只因為不被了解,內心就決堤潰散。那種寂寞根本深沉得無法讓人想像得到,這樣的寂寞,就如一雙大手,把全世界推開;最終,世上的一事一物,都不再與自己有所關聯……
這天下午我反常沒有去茶館,而是跑到靈她房間她問題,
我問她喜歡是什麼?她說「彼此互相的尊重,都了解對方,相處時自在,一點都不需要偽裝與隱瞞,而她快樂你就快樂她傷心你就傷心,這就是喜歡。」
我一聽,我恍然大悟,沒錯他那深楬色的眼睛,他的微笑,只要落在我的視線中,就如夏天下雪一樣不可思議,每一次,他把雙眼投向我,內心就有莫名的澎湃。難道我喜歡上他嗎?我想是吧,不然我不會那麼難過。我想時間應該是個良藥吧,希望它能讓那個沒開頭沒結局的戀情結痂,但你知道嗎?時間能治療一切悲傷,然而那不過是一個謊話,就讓我告訴你,時間不能治療,只有愛才能。所以我可能好不了.......只有你的出現我才會好。
夜深了,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我獨自站在窗前,望著這一片沉寂的天空。
他如果也在這兒,該多好啊!
「你要去茶館了嗎?那我要吃小籠包幫我買一盒」千織對著我說
「喔」我發現我真的很笨,明知去了也不會看到他,但還是會去,沒辦法阿,習慣了麻。
當我要進去茶館時,「唯雪」有人叫住了我,那聲音是多麼的熟悉,我往回看;是他,真的他!那個我日夜所思的他,他回來了。
我不相信的眨眨眼說「雨,真的是你?你去哪了?」
而他摸摸我的頭說「我阿去準備願望阿」我看著他說「願望?」
「恩對阿,之前有人跟我說他想看流星雨阿,之後我便一直尋找地點」
一眶欣喜的淚水頓時模糊了眼,他竟然真的去尋找流星雨,我以為你不會當真,沒想到我說的話你當真了......
「下個月14號,我們去沖繩」他溫柔的說
眼淚沒有停過,還是撲蘇撲蘇的掉,我只是點點頭不說話
「唯雪不要哭了喔,我不喜歡這樣的你喔,打起精神來吧」
驚訝,他喜歡我?還是是我自作多情?
我們都不語,我眼淚停了,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我有話跟妳說」
「我也是」
「誰先」
「一起吧」我手比1、2、3同時我們說了
「我喜歡妳」「我喜歡你」
頓時,我臉上浮現出粉紅色的雲霞。
我不是自作多情,我們是互相喜歡的。
很快到了12/14那一天
我們坐著飛機,過了好幾個鐘頭終於到了沖繩,
白雲如浮,跳望一片蔚藍景色,無遠弗屆,無垠無涯,飛鳥相翔天際,
湛藍的海水波光粼粼地閃耀著那份柔滑,輕撫著岸上我們的雙腳,再
白淨透亮的沙灘上,我們留下了一個個的痕跡
天空越來越黑,太陽早已西下,只剩一輪孤寂明月即數顆星辰。
夜越來越深,眼前黑濛濛的ㄧ片,將近2、3點
頓時潔淨無瑕的夜空中有一點光掠過,帶動一條長長的尾巴,一個、’兩個....... 無邊的天空有著滿天的星斗,沒錯著就是流星雨。
一顆顆的流星擺動著尾巴近入了大海。
無意見我問著:「人死後,是不是會變成星星?」
雨低頭看了我一眼,說著「那就當作星星吧。不然,千億萬個星星從哪來?」
我想想也對喔,死去的人們一定都變成星星守護著他人。
看著那一片星雨,想起有人曾經和我說過
星星戀著月亮,在千古的永恆裡,無聲的守候著。
我忘了是誰說的,只覺得,很刻苦銘心。
我想流星要是代表一個願望的話,我只要一個就是心臟能康復。
抬頭我問著他「雨,你有許願嗎」
他看著我說「有阿,我說希望你能康復,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們笑了,原來我們再說一樣的是啊!
我再問
「雨,要是是星,那奶奶他是哪一顆星?」我真的很喜歡他奶奶,他奶奶很勇敢,很慈祥。
他不語。
過了一會,他摸著我頭說「一定是最亮的。」
「怎麼說?」我抬頭看著他說
「因為,她會照亮著我們阿」他笑笑著說,但眼裡是多麼的不捨。
我哭了,依慰在他懷裡痛哭著。
流星一直一直下,就跟雨一般,
「明年我們再來吧,再來看奶奶。」我哭著說
「好,我們明年再來」他點頭說著
「看流星吧」他拍拍我脊椎說
「恩,看流星」我抬頭,淚眼朦朧的看了一眼星空。
「我想這就是人生吧,我想奶奶他也很快樂的,你不要難過了」他拍著我背說
滿天星斗,東風吹。
說好的明年還要來。
聖誕節,人非常多,常常忙不過來,直到晚上7點多我才能下班,出了門便發現那台黑色汽車在門口等著,我因為太累便直接睡在雨的車上,連作夢,都夢見一杯又一杯的飲料追著我跑。
跨年時,店裡放了假,千織和他哥約了五六人一起準備去倒數。我沒參加過任何跨年會,也沒倒數過。老實說,基本上我是興趣缺缺。大阪的冬天不是開玩笑的。下著雪,零下好幾度,要我去外面人擠人,想到就沒力。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讓我感覺渺小。被人海淹沒,我看不見自己的存在感。
我跟他說著,而他只是摸摸我頭說「那我們在家就好了,可以嗎」
我高興的點點頭,手機拿起來打了電話給她跟她說
我們看著電視直到11:59:50
我和他開始喊著10、9、8、7、6、5、4、3、2、1「Happy New Year!」
又過了一年了,我又活一年了!
「新年快樂,唯雪。」雨笑著對我說。
我露出一個大微笑,「新年快樂,雨!」
他伸手,我沒有猶豫地撲進他懷裡,緊緊地抱住。
春天的來臨就像是為慶典揭開序幕。
電話想起了,我很不想接,拜託春天耶,我好想繼續覺,但還是不甘願爬起來接。
「Hello?」我把聲音降到跟外面雪天一樣的冰點,打算讓對方知道我的不高興。
「唯雪?」溫和的聲音傳來,我馬上認出對方是誰,冰點遽時升高好幾度。
「雨?怎哩?」聲音回覆溫度,我看了看錶早上九點半多,他應該是在上班途中,沒理由會打給我。
「喔,我是想啦,晚上的慶典我們一起去吧!」
「好阿,哪掰嚕」收線,趕緊去找和服。
夜晚很快來臨了,太陽西下,明月升起。
他來到我家門口接我,坐上車我們到了日枝神社,停了車,走上了山上
,一到神社,就見有許許多多的攤販,我牽著他玩了很多遊戲,也吃了很多東西。
累了我和他便坐在櫻花樹下賞著月。突然,我覺得呼吸很困難,很難過。
頓時間,我沒有了意識,我不知道我昏迷幾天,只從靈和千織口中得知我昏迷了五天,這五天都是與他在照顧我,我真的很高興,但我現在不知我還活不活的了哪麼就了,我連明天是否還在著都不知道,我知道我不能那麼悲觀,但我身體狀況我很清楚,我只能過一生算一天了......
這天,雨他來看我了,他握著我的手說「妳不能食言喔!我們說好的,要再去看流星雨,就在下下個月了,你一定不能食言喔」
我微笑著說著「不會的,我不會食言的!等等你還要上班你先走吧,我不會有事的,還有幫我請假吧」沒辦法阿,誰叫身體越來越弱了,我自嘲著
「恩好,你真的可以嗎?」
我點點頭,見他離開,我才大口大口升呼吸
最近越來越嚴重了,心悸及心律根本就不整齊,胸也很悶,呼吸更不用說,非常困難。我真的可以活到下下個月嗎?我心理想著
我只知道,我現在離不開他,我放不下他。感覺只要我一轉身,他就會消失一樣,我透過窗戶看見外面黃昏的夕陽,還有已經不見蹤影的雨。
我不知能不能後悔。我盡力珍惜每一分鐘,我盡力了。
過了六月初,我的狀況突然大幅下降,我從普通病房轉進了觀察病房,天天處在昏迷狀態,後來發生什麼是我再也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醒來後是在普通病房,
「雨呢?」我問著,不知為何我覺得,他好像你我很遠了,我摸著胸口,他是那麼平靜的在跳動。
門打開了,走近來的是千織,而不是雨,不知為何我莫名的感到害怕,眼淚一滴滴的掉了下來,我大喊著「雨!」只是沒人回應。
千支按著了我,我空洞著看著她,她看起來也很難過,她顫抖的聲音傳入我的腦袋「雨他出車禍去世了,他用最後的力氣簽了器官捐贈同意書,他把心臟捐給你了。」
聲音一切安靜下來,我可清楚聽見千織帶著鼻音斷斷續續的解釋。
聽她說著,我就像是聽到他加速,緊急煞車的聲音。
聲音好遠好遠,好遠……
「不會這樣的,我們說好的阿?要一起去看流星雨,你說希望我好起來,但你沒說,我是為你好起來,不公平我寧願死也不要你死!你醒來!」只覺得五臟六府都快要翻過來了,一陣陣抽痛開始全身蔓延,然後臉上一陣溼熱,眼淚終於飆出來,我走出了病房,走到了太平間我看到他了,他安穩的睡在那哩,我留著淚走了過去,手撫摸著他,拍拍他,想要他醒來。
只是他睡了,用永遠沉睡了。
我眼睛頓時張開,看著那滿天星斗,我又想起他了。
那個我和他曾經擁有過的回憶。
我相信他,不曾離開我,他的心和我密不可分。
「你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守護著我們,哪你呢?是否就是那顆最閃亮的星星?」抬頭看著繁星說著
我想你我回憶永恆存在於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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