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故事純屬虛構
第十六章
夜若冰正巧洗好了，起身準備著衣，伸手摸到掛在屏風上的衣服，東方羽卻闖了進來。她驚慌地目瞪口呆，忘了穿上衣服，也忘了施法術著衣，只是傻愣愣地杵在浴盆中動也不動，東方羽則覺得彷彿見到了一副難得一見的美景，目不轉睛地直盯著她瞧。
見她身材玲瓏有緻，烏黑閃亮的長髮半遮著胸前的軟峰，纖腰一手可搦，肌膚吹彈可破，美麗的臉龐因熱水而泛起桃紅，如酒醉般的酣態，馨香滿室，春色滿目，她美得讓東方羽無法將貪婪的目光移開。同寢五年，從未見過她洗浴的模樣，因此驚豔不已。
過了片刻，東方羽仍然盯著夜若冰那豔麗奪目的身子，夜若冰雙手遮住胸前，終於忍不住羞怒地喊道，『小雨，快出去！』
東方羽經她這麼一喊，登時回過神，咧嘴搖頭笑道，『師姐，我若開門出去，外頭的人豈不是會看見師姐光溜溜的身子？』目光仍然沒有移開。
『小雨‧‧‧』夜若冰迅速拿起衣服遮蓋身子，紅著臉微蹙眉頭嗔道，『為何不敲門？還不趕快轉過身！』
『是，師姐！』東方羽這才慢慢轉過身。
夜若冰待她轉身，趕緊施法術將衣服穿戴整齊，然後別過頭不看她。
『師姐穿上衣服了麼？我可否轉身再看一看師姐？』東方羽明知故問。
『嗯，小雨可以轉身了。』夜若冰輕聲說道，接著又問道，『妳想洗浴麼？浴盆中水溫未降，妳可以用這些水洗浴。』
她們經常共用同一浴盆的水洗浴，東方羽總會讓夜若冰先洗，而且夜若冰也總會趁著東方羽練功時洗浴，等東方羽回屋子準備洗浴時，她才走出屋子採藥，所以兩人不曾見到對方解下衣服，赤身裸體在浴盆中洗浴。
東方羽這時走上前，湊近她身旁，濃郁的香氣頓時飄過鼻間，惹得東方羽感到一陣酥麻，低下頭見到她那白皙細長的脖頸，香嬌玉嫩，心一悸動，不由自主地俯身親吻一下她的脖頸，嘴裡還喃喃說道，『師姐‧‧‧妳身上好香哦‧‧‧』
夜若冰驚覺自己被柔軟且溫熱的嘴唇碰觸之後，身子顫動了一下，慌張地想推開她，可東方羽兩手卻緊緊環住自己的身子，不讓懷中的美人兒有機可逃。她甚至變本加厲，繼續低頭吻住自己的紅唇，四片唇瓣一接觸，兩人心中同時驚呼一聲。
妙！真妙！此刻東方羽的腦子裡只有這兩個字，她急躁地吸吮夜若冰的唇瓣，用力廝磨良久，覺得這樣不夠，但卻不知該如何加深這個吻。
夜若冰再也按捺不住了，伸出丁香小舌敲開東方羽的貝齒，直探入她的嘴中，熱情且柔軟的丁香小舌不住掠過她的舌頭，她頓時懂了，立刻反過來捕獲夜若冰的丁香小舌，霸道地闖進夜若冰的嘴中恣意搗亂。
歡愉的跳動在彼此唇舌之間相呼應著男女之間的情感，東方羽不想這麼快就結束這種筆墨都難以形容的快樂，可兩人的呼吸有些混亂，她發覺夜若冰也感到有些窒息，於是非常不捨地離開那個令自己留連忘返的溫香之處。
『師姐‧‧‧剛才咱們發生了啥事‧‧‧』
東方羽抬起迷濛的眼睛，看著與自己一樣的迷濛雙眸，然後再看被自己吻得有些紅腫的雙唇，竟然不確定剛才所發生的事是否只是個一場春夢。
『剛才咱們‧‧‧』夜若冰見她深邃迷濛的眸子漸漸變得清澈漂亮，沒料到她竟然如此問道，不禁輕抿著嘴唇，強笑一聲，『呵，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出去外面走走，妳自己洗浴罷！』
說罷，便離開房間，東方羽想追出來，急忙伸手叫住她，『師姐！妳要去那兒走走？我和妳一同出去外面走走，可好？』
夜若冰見狀立刻阻止，狠狠說道，『不要跟過來，妳現在若不洗浴，今晚休想上床與我同寢！』
『師姐‧‧‧』
夜若冰略帶著怒火離去，東方羽有些洩氣，垂頭望著浴盆中的熱水，依然可以嗅到她遺留下來的陣陣馨香，自己呼出的氣息，也飄出了馨香，唇齒留香，心中也烙下她那美麗動人的身影。
摸了摸嘴唇，十分確定剛才不是在做夢，自己確實親吻了夜若冰，不禁興奮起來了，兩邊嘴角也高高地揚起來了。
東方羽脫下衣服，跳進浴盆隨便洗浴，然後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等著夜若冰回來，可是夜色漸深，水清都已經回房歇息了，夜若冰仍未回到客棧，東方羽開始擔憂了，但不敢將此事告訴水清，怕她責罵自己莽撞，更怕她怪罪師姐和自己悖理違情，只好悄悄獨自走出客棧尋找佳人了。
江南最繁華的地方，即使是夜晚，仍然是燈火通明，滿街攤販，行人自然不減反增。東方羽走在街上尋覓夜若冰的身影，但繞城一趟，只見到頻頻回頭驚歎自己俊俏的凡人，而且男女不拘，她甚感厭煩他們覬覦的目光，於是急忙往城外快速走去，離開喧鬧的街道。
城外房舍不多，較為靜謐無聲，東方羽一邊尋找，一邊歎氣，『師姐究竟去那兒了‧‧‧難道師姐不喜歡我親吻她麼？可我並不是故意的啊‧‧‧』
就在她自怨自艾之時，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在不遠處的林子裡奔跑，身影像極了東方羽想要尋找的人，她一喜，趕緊飛奔過去。
東方羽很快追上，卻見前方有兩個龐然大物，她定神一看，發現眼前的龐然大物居然是兩隻非常醜惡的怪物，一紅一綠，大眼獠牙，面目凶悍，身高約莫二十尺。
那白衣女子一手握著桃劍，一手在半空中畫符，對著那兩隻妖怪不住默唸，『三十六天罡快擒拿妖孽，急急如律令！』
東方羽看清那白衣女子的面容，清秀姣好，身材孅細嫋娜，但並非夜若冰，頓時大失所望，本想轉身離開，繼續到別處尋找夜若冰，可是見她以柔弱的身子對付比她巨大幾倍的妖怪，顯得相當吃力，雖然那兩隻妖怪無傷她之意，只是喜歡逗弄那白衣女子，但東方羽感到有些於心不忍，因此上前喊道，『姑娘！這兩隻妖怪並不怕桃劍和符咒，我來助妳一臂之力，可好？』
一說罷，不等那白衣女子答應，便一掌劈向那兩隻妖怪，隨後又用法術再擊一掌，那兩隻妖怪立刻縮成三尺高的模樣，手腳軟弱已無攻擊之力，張皇失措地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偷偷地望著東方羽，舉止有些可愛。
那白衣女子見她如此輕易擊倒那兩隻妖怪，大聲驚歎，『唉！你真厲害！一下子就收服了妖怪！』
東方羽笑道，『呵，是這兩隻妖怪太弱了！』接著問道，『姑娘，妳叫什麼名字？深夜裡，妳這麼一個弱女子為何在如此偏遠地方驅妖？不怕被妖怪給吃了？』
白衣女子有些羞澀地收起桃劍，輕聲說道，『我叫林默，興化湄洲人，家中長輩都叫我的小名默娘。這兩隻妖怪之前危害村莊已久，我一直追捕，可是每次都讓牠們給逃脫了。今日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但身上法寶不多，才會如此費力，讓公子見笑了。』末了又問道，『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東‧‧‧童木雨。』水清曾吩咐，東方羽對陌生人只能用這個名字，否則將受到她的嚴懲。
『多謝童公子傾力相助！』林默抱拳謝道。
東方羽立刻擺了擺手，『咱們年紀相近，千萬不要稱呼我童公子，叫我小雨就行了，我也叫妳默娘。出門在外遇到困難，應當互相幫助，不必言謝。』說罷轉頭看著那兩隻妖怪，然後低聲唸了一句咒語，『呀嘛嗚哩，說話！』
那兩隻妖怪緊閉又厚又大的嘴巴，努力地不出聲，過了片刻，綠妖怪忍不住了，突然跪地並張開嘴巴說道，『我叫高明，他是我孿生弟弟，叫高覺，咱兄弟前些時候見凡間十分熱鬧，所以才四處搗亂，並不是有意傷害他們，請童仙子饒命啊！』
高覺也跟著跪地求饒，『咱兄弟雖四處搗亂，但只是貪玩，從未害死任何人，請童仙子看在無意傷人的份上饒了咱兄弟！』
東方羽微微瞇起眼睛不語，看出牠們其實是妖界的妖怪，心想，或許是被仙軍逼得無處可去，這才到凡間躲藏，也看出牠們修為並不高，但有些不信牠們居然從未害死任何人，於是轉頭問林默，『默娘，牠們兄弟倆可曾害死村莊的人？』
『牠們在村莊胡鬧了很久，但不曾害死任何人，最嚴重的只是被嚇得摔傷了腳，幾天後便痊癒了。』林默據實回道。
東方羽安心地頷頭，看著牠們大聲問道，『高明高覺！你們有何本領？』
高明老實回道，『咱兄弟沒啥本領，唯一可以引以自豪的是力大無窮，不過我有個天生的長處，那就是無需法力，一抬頭，目及千里，高覺則是一豎耳，聞風千里。』說到最後倒是有些自鳴得意。
『嗯，目及千里，聞風千里，你們兄弟可真是千里眼和順風耳，好罷，我今日就饒了你們的性命，不過以後默娘便是你們的主人，你們必須聽命於她，不許再欺負凡間的人！』
東方羽一說罷，高明高覺還沒回應，林默先驚訝地睜大眼睛，『小雨，這兩隻妖怪是你用法術收服的，牠們是絕對不會聽命於我！』
『林姑娘，童仙子饒了咱兄弟性命，所以咱兄弟只聽命於童仙子，童仙子要咱兄弟聽命於林姑娘，咱兄弟日後便也聽命於林姑娘。』高明正色說道。
『可是你們長得太奇特，別人若看見了會‧‧‧』林默看了高明一眼，有些猶豫，她擔心村民害怕見到牠們凶惡怪異的模樣而生病。
東方羽笑道，『默娘，妳為了保護村莊的人而獨自一人四處奔走，費力又勞心，正需要牠們兄弟的隨身保護，如此一來，妳就不怕其他妖怪了，而且牠們兄弟也可替妳辦事，我可以教牠們隱身之術，任何凡人絕對看不見牠們，所以休再推辭了。』
『可是你離開之後，牠們會甘心永遠聽命於我麼？』林默仍然有些懷疑，放縱不羈的妖怪豈會乖乖聽命於一個凡人。
『哈哈！牠們若不聽命於妳，便是死路一條！』東方羽仰首大笑，接著用嚴峻的神情看著高明高覺問道，『我說得沒錯罷？』
高明高覺同時向林默磕頭，『林姑娘，童仙子所言不假，咱兄弟已屈服在童仙子厲害的法術之下，若不聽命於妳，便是死路一條！所以咱兄弟甘願永遠任憑主人差遣，絕不違抗主人！』
東方羽滿意地頷頭，『說得對極了！你們可要勞勞記住了，絕不能違背林姑娘的吩咐，否則我定不饒你們兄弟！』頓了頓，轉頭對林默說道，『牠們暫時失去法力，一個時辰後便可恢復，以後若遇到難事，呼我一聲即可！默娘，我還有事先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林默見她將轉身離去，急忙喊道，『小雨！』
『還有其他事麼？』東方羽立刻回過頭問道。
『以後若遇到難事，當真呼你一聲即可？』林默知此人非凡間俗子，高明高覺也一直稱呼她仙子，相信她有能力在千里之外聽見自己的呼喚，可又怕她只是敷衍自己而隨便說說。
東方羽以為她不信自己的法力，於是從衣襟拿出一把翠綠色的短竹笛，『這支竹笛非一般竹笛，我已施了咒語，只要妳想見我，輕輕吹一聲，即使我人在九野之外，也可以聽見竹笛的聲音。』
林默接過竹笛，小心翼翼地繫在腰綵裡，感激地說道，『小雨，你真是個行俠仗義的大好人。』
東方羽笑了笑，告訴高明高覺幾句隱身的咒語之後，縱身一躍，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半空中，高明高覺見她離開，兩人站起身各別守在林默的兩側。
『主人，咱們現下是回到湄洲，還是繼續往南方去？』高明彎腰並恭敬問道。
林默見牠的態度轉變，有些不習慣，雖然牠們已縮成孩童模樣，也改變之前對村民的凶狠語氣，可是仍有一些忌憚，因此不由自主地退後幾步，然後才說道，『叫我默娘便可。』
高明立刻搖頭，『童仙子對咱兄弟有不殺之恩，又施了法術讓咱兄弟說人話，咱兄弟若對主人不敬，就是對童仙子不敬。』
高覺也接著說道，『咱兄弟無父無母，四處流浪，法力又不高，受盡其他妖精的鄙視及欺負，如今奉命守護主人左右，算是找到了棲身之處，不用再流浪了。』
『你們在別人面前必須隱身，除了我之外，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看見，也不能再傷害任何人，知道麼？』林默面帶慍色。
高明高覺馬上齊聲喊道，『是，主人！』
『咱們回湄洲，我離家已久，爹娘和哥哥肯定非常擔憂，不知他們是否都無恙。』林默轉身望著東邊的海岸，眼中瀰漫著思鄉之愁。
『是！咱兄弟這就護送主人回湄洲！』
高明說罷，凝神眺望東邊的一個小島，高覺則豎起耳朵聆聽，接著兩人面面相覷，同時微微頷頭，彼此心靈相通，高明興奮地說道，『主人的爹娘及哥哥都無恙，他們還談起主人何時回鄉呢！』
林默一聽，笑道，『你們果然是千里眼和順風耳，難怪我快追到你們時，你們已知道我要來，早一步溜走了！』
高明高覺兄弟倆有些難為情地抓抓頭，並且呵呵大笑，林默這時才覺得牠們本性不壞，也漸漸接受牠們駭異的外貌。
談笑了一會，林默一行人便慢慢往湄洲的方向走去，東方羽的咒語退去後，高明高覺恢復法力也隱身了。走沒幾步路，林默回頭望了一眼，嘴角輕揚，露出俏麗的笑容，然後手握緊腰間的竹笛，心中暗自盼望再度見到東方羽。
尋找了將近兩個時辰，東方羽仍然看不到夜若冰的身影，一個人垂頭喪氣地回到客棧，一進房門，夜若冰正半臥床上，半闔著雙眸，見她回來，有些慌張地起身。
『師姐！』東方羽快步上前抱住夜若冰，有些不悅地嚷道，『妳究竟跑去那兒？害我擔心死了！』
夜若冰使勁推開她，淡然回道，『我只是在附近走走，沒去那兒。』
被她這麼推開，東方羽心中突然有些刺痛，愕然問道，『師姐，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事，惹師姐生氣了？』
『不是‧‧‧』夜若冰不想當面問清楚她對自己的真正心意，別過頭冷冷說道，『夜深了，我要歇息了。』
『師姐‧‧‧』東方羽蹙緊眉頭驚惶失措起來了，因為以前自己再如何頑劣搗蛋，夜若冰都會用笑靨原諒自己，可是今日她卻無情地推開自己，臉上表情冷峻異常，像是見到仇人似的憎恨，只不過是撞見她洗浴，強吻了她一下，而她也熱烈地回應自己的吻，有必要如此憎恨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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