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秋陽隔窗照射進來,房間一下子明亮了起來,似乎每個角落都沐浴在溫暖的陽光裡。
不過我覺得陽光有些刺眼,翻身背對著窗戶,拉起被子準備繼續睡覺,突然想到陸夜寒,不不,是方璐。
下意識轉身摸摸身邊,卻是空無一人,倏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非常絕望的喃喃自語,『難道昨晚夢到陸夜寒轉世了?我們在“芙園”相遇,我抱住她,帶她回四合院,甚至很激情的吻了她‧‧‧可是為什麼我‧‧‧我一醒來又失去她了‧‧‧老天爺您好殘忍‧‧‧給我美夢‧‧‧又讓美夢破碎‧‧‧』
我正在埋怨老天爺,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愉悅又甜美的聲音同時傳到耳邊,『鈺,妳醒了嗎?快起來吃早餐,小嬸嬸煮了餛飩麵和很多小菜,要趁熱吃才好吃!』
見到方璐美麗嬌柔的身影,我愣住了,雙眼直直望著她,一動也不動。
方璐很驚慌的跑過來,『妳怎麼了?又生病了嗎?是不是把前世的病根帶到這一世來了?』她邊問邊伸出手探了探我額上的溫度,安心的鬆了一口氣,『還好沒發燒。』
『鈺,妳到底怎麼了?鈺,不要這樣嚇我啊!』方璐見我的神情依然呆滯,摸著我的臉頰著急得想哭出來。
她身上飄散著淡淡的幽香,手指之間的體溫我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頓時我確定這不是夢,她也不是什麼鬼魂,而是陽間活生生的人,也確定昨天不是夢,她在“芙園”與我重逢,向我解釋“玉玲瓏”的神秘力量,並且我們要永遠生死相隨。
『鈺!』她開始搖晃我的身子。
我張臂緊緊抱住她,進入她的懷中,將頭埋在她柔軟的胸前,嘟嚷著,『我以為昨天是一場夢‧‧‧我以為妳因為思念我,所以跑到我夢中來和我相見‧‧‧』
她一聽,失笑,『妳怎會以為昨天是一場夢呢?』
『唔‧‧‧誰讓妳一聲不響就擅自離開我‧‧‧』我很委屈的低嚷,在她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氣,『哇‧‧‧妳好香哦‧‧‧』
她噗哧一聲,咯咯的笑了,『那是洗衣粉的香味啦!』
『不,那是妳身上的體香,隔著衣服飄散出來的!』我抬起頭來反駁。
她垂下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笑著說,『笨鈺,其實妳身上也很香,而且和前世的香味是一模一樣的哦!』
『是嗎?可是奇怪,為什麼我聞不到?』我用力吸氣,但只聞到她身上的體香,不禁懷疑她說的那些話是在哄我的。
『呵呵,笨鈺,妳當然聞不到了!』她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為什麼聞不到?』
『因為只有相愛的人才能聞到彼此的體香。』
『是嗎?誰說的?』我很疑惑的問,從沒聽過有此一說。
『是方璐說的!』
語音未落,她低下頭將她的唇迅速貼在我的嘴唇上。
哦‧‧‧天啊,那令人瘋狂的感覺又來了。我摟住她的身子,閉上眼睛輾轉吸吮她的唇舌,我感覺彼此的呼吸逐漸紛亂,彼此的心跳聲互相響應。
她離開我的唇,吻上我的臉頰,然後朝脖頸間移去,我忍不住呻吟,頭往後縮了縮。
『怎麼了?』她有些困惑。
我不要讓她知道我羞死人的生理反應,於是找個理由搪塞,『我‧‧‧還沒刷牙!而且姑姑正等著我們出來吃餛飩麵呢!』
『我不介意妳還沒刷牙啊!餛飩麵隨時都可以吃!』
她撲在我身上,將我壓在床上,眼睛裡充滿慾火,聲音非常魅惑,『笨鈺,我愛妳‧‧‧愛妳好幾百年了‧‧‧』
接著開始拉扯我的衣服,我聽到她深情的表白,無力反抗了,任憑她在我身上到處撫摸,有些好奇兩個女人如何“炒飯”。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堂弟突然在房門外面大聲喊道,『鈺姐姐!不要再賴床了,餛飩麵都快要變成漿糊了,快出來吃吧!出來時順便交出璐姐姐哦!』
『鈞兒,你怎可以對堂姐這樣說話?快把小菜端出來。』小嬸嬸輕聲責罵。
『呵呵,來了!來了!』
方璐無奈的停止所有動作,整個人趴在我身上,然後有氣無力的說,『笨鈺‧‧‧快起來刷牙吃餛飩麵‧‧‧』
堂弟來的不是時候,但我感到如釋重負,匆忙的起身鑽進浴室。刷牙洗臉後,和方璐一起走到餐桌,喬家的人全坐在那兒等我們,餐桌上空了兩個位置。
我覺得不好意思,低頭說,『對不起,起晚了。』
姑姑慈愛的笑著說,『起晚了沒關係,快坐下來吃吧!』隨後轉頭對方璐說,『璐兒,妳也快坐下來吃!』
『嗯!謝謝姑姑!』方璐毫不客氣的坐下來。
『鈺兒,怎麼不坐下?妳不喜歡餛飩麵嗎?』姑姑有些擔心的問。
『鈺兒,這餛飩可是璐兒親手包的,妳不喜歡也得吃幾個捧捧場!不信妳問鈞兒!』小嬸嬸一旁笑著說。
『是啊,璐姐姐包得可漂亮呢!也很好吃!』堂弟大口吃了一個餛飩。
我順著“民意”坐了下來,轉頭看方璐,她也端起湯匙吃了起來。
感覺我的目光,她抬頭問,『妳是不是嫌棄我包的餛飩不好吃?』
『沒有啊!我超喜歡餛飩麵!』我趕緊拿起湯匙吃餛飩麵。
『呵呵,鈺兒喜歡吃餛飩麵,以後璐兒可以常常煮給她吃!』姑姑很高興的說。
『嗯!姑姑,我會常常煮給她吃的!』方璐笑得很開心。
我嘴裡嚼著餛飩麵,吃得滿頭大汗,心中卻是一頭霧水,我仍然在做夢嗎?
為什麼姑姑和小嬸嬸都開始叫她璐兒?她們何時變得這麼親暱?昨天姑姑冷落她一個晚上,為什麼天一亮,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在睡覺時,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方璐一臉無辜的吃著餛飩麵,不像是會創造出如此“奇蹟”的人。難道是堂弟的幫忙?可他一定會事後向我邀功,而且還會敘述他的成功戰略,以後可以用在難搞的人身上。不過見他吃得毫無心機,更不像是懂得“扭轉乾坤”的人。
其實姑姑和小嬸嬸雖是我的長輩,可我並不瞭解她們的真實性情,只知道她們都很疼愛喬家子孫。她們如果是因為“愛屋及烏”而喜歡方璐,那我會非常感謝她們,那也是我最希望見到的。
『好吃嗎?』方璐拿起紙巾,幫我擦額頭上的汗,動作十分溫柔。
『嗯,好吃!』
等她擦完汗,我才意識到餐桌上還有別人,而且姑姑也在。有些膽顫心驚的瞄了一下姑姑,她竟然微笑著看著我們兩個人,一臉很替我們感到欣慰的表情。
這情況‧‧‧好詭異‧‧‧真的好詭異‧‧‧
由於明天就要離開北京回台灣,我決定假期的最後一天盡量待在家裡陪伴姑姑他們,方璐贊成我的想法,也要跟著我窩在喬家四合院,讓我感到好意外也好開心。
不過方璐一直圍繞著小嬸嬸和姑姑,互相討論南北名菜的特色,而且她們還談得眉飛色舞,笑聲不斷傳來。後來姑姑還把她珍藏多年的古物從破舊的木箱子裡拿出來給方璐鑒賞,有玉器,鼻煙壺,古畫,以及瓷器。方璐一件件仔細端詳,將每件古物的年代和來歷說得煞有其事,聽得我一愣一愣的。
以為姑姑會更正方璐的見解,沒想到姑姑聽了之後拍案叫絕,直說方璐年紀輕輕,學問淵博,比那些自稱鑑賞家的人還要厲害,真是個聰明又漂亮的姑娘!
我再也忍不住了,悄悄拉堂弟到屋子外面,小聲問,『你知道姑姑和小嬸嬸什麼時候跟方璐的感情變得這麼好?』
堂弟笑呵呵的說,『鈺姐姐,妳真的找到一個好對象!』
『怎麼說?』我滿臉疑問的問。
『妳以後就會知道了!』他笑得好怪異,我還想再問,可是他不等我開口,已經興沖沖的把我拉回屋子裡,『鈺姐姐,明天妳就走了,咱們下盤棋,培養一下咱們姐弟的感情吧!』
我無語了,只好跟隨著他進屋子,經過方璐的身邊時,她抬頭看我一眼,我的眼睛對上她含情脈脈的眼睛,一股暖流充滿心間,暗自同意堂弟剛才所說的話,我真的找到一個好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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