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日的午後,萬里晴空。
天色湛藍,太陽的熱力弗遠,大地乾渴撕烈。
Remember靜靜座落在台北市的一隅,阻隔住陽光、阻隔住塵埃,卻阻隔不住我的思念。
那個被雨淋得滿身濕的秀氣男孩,多日不曾敲響懸在門前的風鈴,多日不曾輕扣我的心門,我的心彷若那苦澀的Cappuccino,抑鬱濃烈的化不開。
Remember也因他的離去,失去了生命力,泡咖啡的動作不再優雅、摩卡不再香醇、連我眼前的風景,也全成了黑白。
他在我心中就像是缺憾的樂章,遺漏了一個節拍。
我的心忘記運轉、呼吸無法順暢,像跳針的唱片般,思緒停留在那天那夜的那場雨中,遲滯不前。
我不再是個單獨的個體,少了他,我的靈魂被抽離,只剩下軀殼,行屍走肉的生活,沒有感覺、沒有生命。
僅存的唯一信念,即是讓思念生出翅膀,可以早一步飛到他的面前。
「子…子苑…子苑…」婷姊的聲音唐兀的進入我的思緒,「妳在幹嘛?」
「赫!」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從椅子上滾下來,一轉身卻對上了婷姐疑惑的眼神。
「婷…婷姐…找我有事嗎?」我囁囁嚅嚅的開了口,思慮突然被打斷使得我仍是驚魂未定。
「子苑妳還好吧?」婷姐眼中的疑惑加深了,比了比她身前的托盤,「這已經是妳今天第三次送錯咖啡了,怎麼回事兒啊?」
「啊!婷姐對不起!」我深深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心裡滿是焦慮,耳根子不斷發熱,「我…我會小心不再犯錯的!」
「子苑,」婷姐善解人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想妳太累了,妳別顧櫃臺了,出去招呼客人吧!」
「婷姐我…」
「不要緊!出去吧…」
我抓起了Menu往外走,愧疚爬滿了我的臉,我竟為了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孩子,打亂了我工作的情緒?
「先生需要些什麼嗎?」我遞上了Menu,打起了精神,掛上微笑,專心的為眼前的客人服務。
「嗯~來一杯熱摩卡吧!」
摩卡?不會吧?這是咖啡男孩的專屬咖啡耶!
「先生,摩卡很苦喔!不適合現在心情這樣愉悅的您…」
「摩卡不是有加巧克力嗎?怎會苦?」
「先生,那是一般人對摩卡的錯誤印象,其實摩卡是略苦偏酸的咖啡喔…」
「沒關係,反正我現在心情不怎麼好,可以負負得正的,來杯摩卡吧…」
「好的,先生謝謝您,藍山一杯…」
「我要的是摩卡…」
「我知道了,謝謝您,我再重覆一次,藍山一杯…」
「?!」
「子…子苑!」
婷姐又在狂吼了,發生什麼事了啊?
「妳妳妳…」婷姐一面說著一面把我往櫃臺推,「妳今天休息好了,我來就好!」
「這怎麼可以?」我搖了搖頭,往反方面走去,「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耶!」
「不必!」婷姐扯出一個超勉強的笑,繼續和我拉扯,「妳坐著休息就好!」
「不行啦!我一定要幫忙啦!」我很堅持。
「這…」婷姐嘀咕了一句,「就怕妳越幫越忙啊…」
「婷姐妳這樣說就不對了,」我覺得我的尊嚴受到屈辱,「我可是靈活乖巧、冰雪聰明的耶!」
「好…算我怕了妳,」婷姐終於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塞了一杯咖啡到我手裡,「那妳把這杯摩卡交給七桌的客人…」
「又是摩卡!」這是哪個豬頭又亂點?這可是咖啡男孩的專屬耶!除了他別人不許點!
「是誰又點摩卡?」我旋風般的颳到七桌前,「這杯咖啡不可以亂…」
我的「點」字尚未脫口,就看清楚了我眼前七桌的客人!
是他!那個讓我朝思夜想的憂鬱男孩!!
我捧著咖啡嘎然止住我狂飆的動作,呆站在他的面前,失去所有語言。
「啊?」
他開口了!天啊!我們的交談的第一句話就是「啊」!
我還來不及消化交談的喜悅,緊追在我後方的婷姐已經煞車不住的往我身上撲來!
「啊啊~子苑讓開啊~」
「嗚哇~」
一切都來不及了!
所有的動作在一瞬間發生!
婷姐收不住腳的撲到我的身上,我一個踉蹌,往他的身上倒去!
我手一滑,咖啡…在空中旋轉出一個不完美的弧線,受地心引力的影響,盡數往他身上撒!
「啊啊啊~」
「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他的白襯衫全數吸取了摩卡的精華,我心慌意亂的拿起衛生紙往他身上兜。
「鏘!」
我一時慌亂,竟沒抽到衛生紙,而是將桌墊全抽了起來,桌上的杯盤亂飛,水杯再次受到地心引力的誘惑…
「啊啊啊啊~~」
「不要啊~~」
來不及了!水杯在他的身上碎裂,讓他整個人像是隻剛從水底撈起來的金魚…
「我馬上清我馬上清~~」
我搶前一步,撿起他身上的玻璃碎片,沒想到卻一腳踩在溼濘的地上,我重心不穩的往前傾,急亂之中,我抓住了唯一可以撐住的依靠…
「啊啊啊啊啊~~」
沒想到我竟抓到他的衣角,他還來不及承受我的重量,就連椅帶人的往後仰…
「碰!」
所有的動作像骨牌效應般的發生…
椅子敲到地板、他的頭敲到椅子、而我…惡虎撲狼般的,撞擊到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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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預想中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啊…
~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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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
~~~~~~~~~~~~來自於(五月˙天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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