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我太敏感。
其實從去年開始,就有一些怪怪的感覺。
先是去年底,老土丟了一顆炸彈,
讓我徹底決定放棄經營跟她之間的「友誼」。
曾經,我當她是朋友的…
我曾不斷地不斷地幫助她。
在她需要緊急ride時做她的司機,
在她心情低落時聽她哭訴,
在她無助時幫她處理事情,
甚至在她無力時幫她跟老闆安排會談。
幾次被她的言語惹惱,
幾次感覺或被她背叛或被她利用,
總是覺得,
她只是不成熟,
而處於同一師門,
相處不好或許會讓老闆為難,
而一次次地容忍退讓。
但她「回報」的是在我(和貴子)面前耍脾氣,
在事情不照她意思發展時遷怒到我們身上。
在老美面前一個樣子,sweet, considerate, and helpful
在我們面前,completely bitchy
偏偏老美似乎就吃這一套。
明明是她任性地在群組信中寫著
I don’t want to be in this group anymore。
而我,成了罪人,卻還不知不覺。
嗯,就是從年底參加的研討會吧。
跟大師姐聊了很久,聽到一些很震撼的提醒。
原來在老美眼中的「弱勢」族群的我,
因為漸漸的可以獨當一面,
因為跟老闆公私皆親近,
開始不再是一個「朋友」,
而是一個「競爭對手」。
然後上個學期開始教書,
一直不斷的考驗和衝擊。
不能否定從金珍黑珍身上還是得到了幫助,
但卻隱約中覺得幫助是有些勉強的。
研究弱勢族群文化的我,
其實很不願意去接受,
漸漸顯露的cultural and language privilege,
helper 到 competitor的轉變~
有歷史的互助讀書會越來越形式化。
老土早就是有需要才出現的。
(她在我面前毫不顧忌地說
I don’t need help so I am not going this time,
但當然,再老美面前就不知道是怎麼說的囉)
剩下的金珍黑珍就算出席,
也避免在單獨只有我和其中一個的場合討論學術。
從台灣回來後,
在老闆家為老土辦farewell party。
席間又隱約覺得氣氛很怪。
討論到每年系上熱烈與會的研討會,
曾經是小組一起討論旅館機票,
一起上網訂的習慣。
金珍黑珍支支吾吾,
黑珍說金珍負責安排。
我說好,
等我看了我的行程,
再發妹兒給所有可能參與的人,
讓大家「報名」兼討論住宿問題。
今天收到黑珍發的信,
說明金珍早就定好房間,
人頭數了ABCD,
其他人如果要選擇其他旅館,
那麼他不方便幫大家訂,
請大家自行討論云云。
接著是金珍的解釋信,
說她發現黑珍的信可能讓我覺得被排擠了,
但她早在我回美之前就訂了,
而她甚至不知道我會參與研討會。
Whatever…
算了。
老闆組這個讀書會最早的用意是希望美國學生可以幫助國際學生的寫作,
而人文學科本就需要強力的互動和腦力激盪,
老美也可以從這樣的團體得到討論的機會和互助的力量。
但是,
在撐過了這樣虛假的一學期後,
我覺得好累。
我真的不懂美國人。
為什麼不能直接了當地說,
不要再繼續了~
沒有人願意當壞人,
因為誰說出了那句話,
也許大家都會吁一口氣,
但成敗,就是那個說出來的人來擔了。
Fine. I am not going to be the bad one.
要拼虛偽,我也許拼不過,
不過,我會…
裝死。
還沒真正踏進「學術界」哩,
還在掙扎著要重新面對現實哩,
我又被踢了一腳。
唉。
不管那一行,
真的都要,
自立自強啊。
在美國跟美國人爭「國語文教育」這樣的領域,
我還真是有點自不量力吧。
不過,也許這就是我的人生吧。
想到今年到觀音廟抽的籤,
不管什麼時候抽的,或問的是什麼
結果都會是好的,但都需要迂迂迴迴…
一定是「苦中得」… 或「事遲忌速…」
但「不為難」…「花殘果熟」…
解籤的師兄於是說,
從籤詩看起來,
我這一輩子人生的功課,
就是啊,
耐心。
急不得啊。
修不好的課業就是要一直重修啊。
聞言不知該鬆一口氣還是歎一口氣。
難怪我總是要曲曲折折地繞路啊。
那麼,
就先鬆一口氣,
再歎一口氣…
希望能,
平心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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