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程
天池的彩幡 飄成了蓮
無語 淺笑間
拈一抹晚照
淡淡刷出風沙
風起處 或在江南
在小船旁 蓮葉田田
魚戲東西南北 而水月盈盈
睏了的採蓮人 夢到滄海 夢到了巫山
到了水雲之間
在水雲之外 在西窗之下
夜夜 夜雨 夜夜
夜燭
秉燭前行
看到所有的希望都流入地下
在蒸發前結成纍纍的紫色
甜蜜必須風乾 風乾後才能長存
而風乾後是乾癟的
在風乾未乾前 踏著取經者的足跡
尋找擺渡 擺渡一切顛倒 與苦厄
每一步都灼熱 每口氣都成火焰
當胡楊拂出一曲鳴沙 應舉月牙為杯
斟一泓清涼
清涼的法門祕藏在幽洞裡 斑駁千年
而劫後的妙法依舊飛天
蓮上依然蝶舞
蝶舞滿徑 澄澄的細碎黃花
開在昨日 開在今日
開在祈憐者的身旁
而頂上已花落為雪、蝶落為霜了
霜雪消融 風沙未歇
流出陽關 流過日月
流入青青海裡
流入採蓮人酣睡的口裡
這一口 吞落了千年的鹹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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