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緊閉著,拉下的窗簾隔絕了外頭刺眼的陽光,慵懶的氣息渲染著裡頭尚無意識的昏暗早晨,沉重的呼吸聲醞釀著床上兩人的愛情甜味,以體溫驅逐那屬於二月的囂張寒冷。
感受到由頸子傳來的愛語,新一的睫毛輕顫了下,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快斗的啃吻顯然打擾了他的睡眠,但他卻沒出聲阻止。
今天是情人節。因快斗而有了意義的日子。
以往的二月十四兩人總是一再的錯過,不是快斗有事走不開便是新一沒有空,有時甚至就連一頓晚餐也成了一種奢求。被失落侵蝕的情人節不斷重複,直到今天像是被打破的詛咒。
『和往常一樣嗎?』
『對不起……』
『沒關係的,你去忙吧。』
新一的語氣很平淡,幾乎聽不出任何一絲帶有不滿或是失望的情緒,他才明白在情人節習慣一個人過有多悲哀。雖然新一沒說什麼,但快斗知道從沒說過愛的他其實比誰都要在乎他們之間的一切。帶著愧疚的神情,快斗在電話那頭不斷地道著歉。
新一沒有問缺席的原因,只是默默地掛上電話,帶著那種諒解的微笑,並一廂情願地想快斗會看見。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之間的默契,竟包括了不去質問對方二月十四去了哪裡。
那一年的情人節,他們甚至連一面也沒見著。
正因愛情得來不易,所以才會不在乎地放縱自己能夠瘋狂地擁抱、親吻和做愛,以那熟悉的味道和溫度填滿孤獨、寂寞那些名為空虛的缺口;原來不需要甜言蜜語,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給的一直都是赤裸而毫無保留的愛,只為對方綻放的薔薇。
「抱歉,吵醒你了嗎?」快斗停下動作,眼中滿得快溢出的溫柔幾乎要將新一淹沒。
「對。」新一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然而心中正在發酵幸福卻偷偷盪上了他的嘴角。
快斗忽然將手撐起,整個人翻到新一身上,他霸道地佔領了新一的氣息,像是想彌補過去所有錯過的情人節。其實過度的體貼和諒解有時反而讓愛情流失了那種甜膩、酸澀又看似脆弱的原味,雖然簡單才是他們的口味,但偶爾的任性卻也沒什麼不好。
這個吻很長,足足延續了五分鐘又二十六秒,交纏的舌終於分開,以喘息作為貪婪的代價。快斗邊大量地吸取氧氣,一邊惡作劇似地吐了吐舌,說了句早安,然後起身下床。
新一瞪了他一眼,但以他現在這因缺氧而緋紅的臉頰做這樣的舉動卻讓快斗感到十足可愛,就連一點不滿的樣子也沒有氣勢。
早餐時的快斗也不打算安靜下來,他一直都知道刻意的沉靜只會讓新一想起每一個獨自在工藤宅邸入眠的夜晚,即便他總是裝作一臉無所謂。
「今天是情人節呢,我想吃那個。」快斗有些期待地說。
「你就這麼喜歡巧克力?」新一微皺起眉。
「對,尤其是你親手做的。」露出一個大大地微笑,一點也不收斂自己總是在言語上佔新一便宜的習慣。
新一無奈起身,拿出廚房冰箱中的巧克力遞給討糖吃的調皮怪盜。
「別太高興。買的。」看著快斗一臉雀躍地拆開巧克力上的段帶,他冷冷地說。
「喔?是嗎。」快斗不以為意地說,暗自為新一的不坦白而感到好笑。
他早上已經偷偷翻過新一的冰箱,不但找到巧克力做剩的材料,就連鍋子上殘留的痕跡也沒讓他忽略。大概是昨天為了他的巧克力而太晚睡,就連這些證據都忘了該清乾淨。
「笑什麼?」喝了一口黑咖啡,偵探問。
「新一,我們等一下去公園好不好?」
快斗突然拉住新一的袖子,眼神瞬間從怪盜變成一個央求的孩子。
「公園?幹麻?」
「去散步呀,順便餵鴿子。」
新一一口拒絕,把那只剩下咖啡渣的杯子和桌上殘留著麵包屑的盤子給端進廚房。他真的搞不懂公園到底有什麼好去的,不但會讓鞋子沾上泥土,還要容忍每個在那裡嬉戲的孩童發出吵鬧的噪音。只要一想到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在自己的面前跑來跑去就讓人覺得頭痛,更不用說是親自去體會了。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必須要看快斗多親暱地和那群鴿子們玩在一起。
見狀,快斗仍不死心地黏上新一,一邊幫他洗杯子,一邊諂媚地說些「拜託啦──新一你最好了──」之類的話,還頻頻對他眨眼睛,露出一付小狗的模樣。
再怎麼有耐心的人也受不了快斗那煩人的攻勢和碎碎念不停的聲音,更何況是一向討厭麻煩的大偵探?果然不到十分鐘他就舉白旗投降了。
不過幸好今天公園沒有很多小孩,否則新一大概二話不說直接走人吧。這著實讓快斗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新一坐在長板凳上,看著一整排淺粉色的櫻花樹和不時飄落下的花瓣,原來快斗是要帶我來看這個啊……不過今年的櫻花似乎也開得太早了一點。他隨手捧起一朵才剛落下的櫻花,想起快斗曾經說過的話──我對你的愛像櫻花,在最美麗的時刻飄落於你的掌心。
他低下頭,聽著快斗滔滔不絕地說著他們的回憶,從第一次交手、第一次微笑、第一次擁抱、第一次同眠……明明時間流轉得如此迅速,但那一幕幕清晰的畫面卻又仿如昨日。
好甜啊……兩個人之間的世界,就像快斗的咖啡一樣,堆滿了糖。沉溺,然後窒息。
從來沒有忘記他身上每一處的溫度、灰藍的瞳眸裡頭自以為是的浪漫、嘴角牽動起的不可一世。深刻的輪廓都已分毫不差地印入他的腦中,容不得拒絕就和他給的愛一樣強勢侵占。
「新一,你看。」
「看什麼……唔!」
快斗喚了他一聲,已預料到他不會轉過來看自己,便在後頭補上兩個字的圈套。新一中計,他才一轉頭,連視線都還沒對上就直接被快斗的唇給堵住。然後當自己重新取得呼吸的權利,卻看見快斗開心的笑容。
果然是小偷會做的事。新一沒什麼情緒起伏地說,一切就像是喝杯咖啡一樣普通。
「新一。」
「幹麻?」
快斗將嘴湊到新一耳旁,用著氣音輕聲說著:「你愛我嗎?」
「不愛。」毫無遲疑地否認。
快斗笑著。在櫻花樹下,兩個人十指交扣。
好一個「不愛」。
微風一陣一陣地吹下粉嫩的花瓣,太過於寧靜的氛圍編織成的睡意,他逐漸閉起雙眼,倚在怪盜的肩膀上。無意識的夢囈讓快斗聽得一清二楚。
──貪婪的……小偷。
漾起二十五度的微笑,忘記世界還有什麼不美好。雨落下的瞬間,怪盜撐起那把珍珠白的雨傘,兩個人的靈魂互相依靠在傘下,取暖。
落花紛飛,似白雪低喃。
被櫻花釀成的情人節於此刻靜止。如此安穩的氣息和心跳,再怎麼溫柔的話語都嫌多餘,只是緊緊相依,就能夠讓人心滿意足。
──不論是偵探或是怪盜都一樣貪得無饜,永遠也不懂得停止那樣毫無節制地佔取對方所有的愛。
【FIN】
後記:
對不起我錯了(抖)
這篇實在有點草……
而且重點是,今天是三月一號啊啊啊啊啊(吶)
硬生生地把後面某些想寫的東西給卡掉了(默)
至於是哪些東西嘛哈哈、我還是不要講好了(毆爛)
真是不好意思
萬分感謝你把這篇不成文又非常遲來的賀文給看完了(汗)
請不要砸雞蛋,可以給我煎來吃XDDD
如果有什麼建議歡迎留言呵呵呵XDD
最後來祝他們兩個情人節快樂一下好了哈哈
對了那張圖片還真漂亮~~櫻花耶ˇ
(好了趕快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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