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傑(1951~魔羯座)
昨天轉台時偶然看了「康熙來了」,居然看到金士傑是座上賓,就停了下來,看著這個劇場界大師級的,一身戲骨的傑出演員,不知道會不會給康熙那無厘頭的兩個主持人給搞暈了?
看到他說,有次他到李昂家,剛好飯後,見到她家的伙食真是不錯(李昂也是文化圈子裡有名的饕客、美食家),只不過,他見到李昂家餐餐吃剩了一堆美食,竟都叫傭人處理掉了,節儉的他聽了李昂說「都是這樣的」,當下很驚訝,於是想了想,就跟李昂商量,以後,可不可以不定時到她家去「消耗」這些剩菜剩飯?李昂一聽,高興拍手說「歡迎歡迎」。但他也自訂了規矩,絕不在他們吃飯時間來,且,來,就只是吃飯,不應酬、不說話......就這樣,他定時跑到李昂家「消耗剩菜剩飯」,他來就真只是吃飯,有次讓他發現李昂遠遠的望了他,他還不高興呢,他說吃飯就是吃飯,不准來跟他說話,說了話就是應酬了,那他就不去了。
我聽了還真是拍案叫絕!!!
這等風骨和脾氣,頗有六朝人、竹林七賢之風似的,或者,想想金庸小說中洪七公、黃藥師這些「高人」才會有的行徑,怪,但是你知道人家有脾氣、有個性、有風骨、有所為有所不為,這等怪讓你要替他喝采,也有點羨慕,要我們這樣做,包準被「俗世的人」說成吃剩飯的,反正俗世人的標準不能拿來衡量文化界的人,但有時,從這些地方讓人見識到他們不流於俗的特質。
說到劇場,從前,身邊朋友「瘋」劇場的人不少,都說那種不NG,一路到底,每次去看演員演技都不同,都有新發現的表演方式,那才真叫過癮。(我衡量過自己,我這人情感太容易波動不能控制,還是看電影就好,否則我要迷舞台劇恐怕會失態連連......)
金士傑的演技當然是公認的,舞台上一站一輩子,演員的收入很有限,要不是憑一股熱情和摯愛,還有一群一樣熱血的瘋劇場的迷,否則早被現實打敗了。金士傑的舞台歷練不是蓋的,昨看他上康熙,就光坐在那兒,就是戲。就是有感覺。就是有股氣。他再低調都是高調,光芒真真掩不住......
站在講台與舞台是一樣的,有時候都是種表演事業,要怎麼帶領台下的人融入,真是功力。但是看他怎麼將平凡人生活得也像戲一樣,那才真叫人折服、佩服!
http://www.youtube.com/watch?v=wr8HGYRCrA8 (上述金士傑訪問線上看)
康熙來了 2009-12-04 pt.4/5 舞台劇是這樣演低
葉雯。2006年過世的女星。
小時候總看她演好媽媽、好女人的角色。她大金士傑八歲,曾和金寶有過一段十年的黃昏之戀,但後來終因生病之故而分手......
當時,金士傑獲知她走後,痛哭不已,他寫了封很真摯感人的情書登載於報上,感動了很多人......
看到金士傑又想起這回事,故將這封情書放在下面,這幾天冷天,或許可以溫溫大家的心......
金士傑的最後一封情書 ◇金士傑
親愛的葉雯,我是親愛的金寶。很替你高興,終於解脫了。病痛、折磨、負擔、沈重的生命,終於拋開了。我雖然很難接受這個決定,但還是為你鼓掌,面對病痛,人真的好渺小,打不過。你獨自孤單的強忍了這麼多年,你的毅力,我只有佩服。
這幾天,你們一家人的表現也很棒,大家相互扶持,共度時艱。他們很體諒、很堅強的說:「葉雯不希望看到我們跌倒,葉雯只是累了,去休息了。」
尤其兩個女兒的表現,讓我驚訝,前一秒鐘還在傷感,後一秒接到事情,就能快速冷靜的反應回答,處理狀況,有條有理,每件事都不亂,她們真的擁有大人的成熟,我由衷的敬佩,這兩個孩子,你可以放心。
葉雯,你不在我們身邊的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第一個念頭是這個世界不甜了。這麼多年,你給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甜、心甜、笑容也甜,連在 KTV 唱首悲傷的歌也甜甜的。
我太喜歡太想念你的笑聲,笑得像小孩子、像個小傻瓜,像天使。一個最善良、最純潔的靈魂,才會有這麼甜的歡笑。我真的感激從頭到尾,你我共同走過的每一步路,每一個記憶。我喜歡和你出國時一起看著火車窗外,一起在飯店的陽台上,邊喝點小酒,邊看湖賞雪。
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練習讀劇本台詞的感覺。我喜歡你聽我講完一大堆嚴肅的分析見解之後,突然賞我腦門一個脆巴掌‘ㄅㄧㄚ’!然後笑得人仰馬翻的。
我喜歡你那麼在乎我寫給你的情書,一張張一綑綑的收集在床頭,有時久久拿出來偷偷重讀,又偷偷哭起來。
我喜歡你看到馬路上紅燈剛亮,就像個小賊一樣的一馬衝過街,我嘲笑你出息不大、惡習難改,你呢,笑得蹲在地上還笑不停。太多太多可愛的畫面。
記憶是可怕的。但換個角度,記憶也是最可貴的最美好的。它們會陪你陪著我,以及我們每一個至親好友,到永遠。
有一次你說:ㄟ!這麼多好玩的事情,來不及都記下來,忘了怎麼辦?我說:如果你會忘掉,別怕,我會替你記得。你說:那就好。既然那就好,那麼我就好好提醒你一個事。
有兩個50多歲,剛剛開始戀愛的中年男女。女的說:下輩子投胎作人,我一定來找你。中年男人的回答記得嗎?他很得意,但又裝得很酷的說:很好!但下次請稍微早一點來找我。然後,那個女的,笑了很久,很久,很久。
葉雯 平安!喜樂!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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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雯遺書 對不起金士傑
聯合新聞網 記者姜玉景/報導 2006-04-05 03:35
葉雯寫給男友金士傑的最後遺書,說了什麼?「對不起家人、對不起朋友,更對不起金寶……」葉雯簡短的遺書,連說了三個對不起,其中提到的「金寶」,就是相戀十年的男友金士傑。
葉雯死後,是自殺,還是他殺,有了兩種版本傳言。不過,昨天早上士林地檢署檢察官相驗葉雯屍體後,確定她是生前落水,排除他殺結案。就在同時,葉雯的女兒,也在敦化南路的豪宅中,發現媽媽最後的遺書。
看過遺書的李麗鳳說,葉雯的遺書,交代後事,不發訃文,一切從簡,她的屍體火化後,丟到海裡。葉雯想海葬,李麗鳳說:「葉雯是很低調的人,在大海她會很自在。」遺言中,有說給兩個女兒聽的話,更多話要說給陪她走過十年病痛的金士傑聽。
金士傑平日就寡言,前晚葉雯自殺後,他傷心的話更少了。從石門認屍、板橋驗屍,再送到第二殯儀館,在「拜飯區」裡,不管進進出出的人,不管攝影鎂光燈閃個不停,也不管旁人的問話,金士傑沈默坐在椅子上,眼光一直深情凝視葉雯的牌位,久久都沒有移開 。
「昨晚有睡嗎?」金士傑把食指擺在唇中間「噓」,要大家不要問。「有吃東西嗎?」金士傑眼中泛著淚光,先用手比一點點,又搖搖頭,不說一句。直到他看了葉雯的遺體,問他一句:「你和葉雯說了什麼」「好好休息!」金士傑說,只送這四個字。因為十年病痛,葉雯被折磨的常睡不好覺,一切痛苦,只能葉雯一個人承擔,現在,她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前天,我才和她在一起,她要走,連一句口風都沒有告訴我。」金士傑忍著淚,沒有哭,不過,離開第二殯儀館,上車時,他忍不住說出這句。
葉雯結過一次婚,前夫是演員,再作導演,現在已另組家庭了,葉雯兩個女兒就是和前夫生的。和前夫離婚後,也談了幾段感情,和金士傑交往,則是十年前,她子宮頸癌開刀後,身心最脆弱時,因為合作舞台劇「你和我和愛情之間」,因戲生情。
當時,小八歲的金士傑追她時,每一個過程,葉雯都和乾妹妹李麗鳳分享。「他們相戀十年,每一年,金士傑都向她求婚,求了十年,葉雯都沒有點頭。」李麗鳳說,金士傑追葉雯時,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對她體貼照顧,這樣的愛情,在現今的社會,已不容易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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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三年,沒想到金士傑竟然於今年三月低調結婚了!且妻子小他25歲呢~可見人生一關一關的,愛情總會突然的降臨......恭喜金老師!)
劇場大師金士傑 竟是怕老婆「小老公」
今日新聞 更新日期:2009/11/23 01:16 記者陳珮伶/台北報導
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091123/17/1vgvu.html
獲得國家文藝獎的表演藝術家金士傑,在劇場中是人人尊敬的大師,在家卻是怕老婆的「小老公」。小燕姐透露前陣子接到金士傑電話,說是要分享好消息,讓小燕姐直覺反應「是不是有喜」,後來才知是一場烏龍,是金士傑獲得國家文藝獎。小燕姐好奇問他:「你怕老婆嗎?」沒想到金士傑回答自己「小康、節儉」,對於婚姻生活相當低調。
57歲的劇場大師金士傑在台北藝術大學任教,與相差25歲的學生塗谷蘋相識相戀,並在今年3月中旬完婚,22日上台視《百萬小學堂》,小燕姐笑虧兩人交情好,但金士傑結婚,她居然不知道。金士傑爆料30年前兩人剛認識,在電話裡小燕姐卻要他講話大聲點、快一點,讓他嚇一跳,小燕姐問他為什麼會結婚,金士傑則用比喻回答,「就是到了某個巷子,就會自然向左轉」。
博學多聞的金士傑一路答到第七題,拿到獎金12000元,其中第五題「唐朝哪位大臣怕老婆?」選項有「魏徵、房玄齡、郭子儀」,金士傑很有自信的選了「魏徵」,表示自己曾演過這個角色,小燕姐卻暗示要他求救,因為正解是「房玄齡」。曾一起演出的小燕姐認為金士傑很嚴肅,排戲時,他總是不斷糾正小燕姐的肢體動作。小燕姐還提起在SARS期間,一同在國家戲劇院演出舞台劇的趣事,舞台布幕一拉開,小燕姐看到台下3000名觀眾都戴著口罩,讓她當場忘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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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久天長劇照(1994年,好像公視播的),這部戲都是硬底子演員,描寫40到90年代四個男女主角的愛情和命運,我覺得挺好看的。片頭片尾曲也很好聽。
「地久天長」是1994年廣電基金難得一見大手筆製作的戲劇節目,拍攝場景遠達香港及北京,演員部份更是邀集臺灣、香港及大陸三地的知名演員,包括金士傑、寇世勳、張國柱、潘虹、邱心志、王艷…等。
「地久天長」的故事發生在1940年代晚期的北京,三位自小就熟識的男孩,共同認識了一位身世淒涼的賣唱女孩,四人結成好友,但是,戰亂卻迫使四人分開,分處港、台及大陸三地,各人的命運也有迥然不同的發展。
由寇世勳、潘虹、王艷、邱心志、張國棟及舞台劇演員金士傑演出。
故事描述動盪年代裡兩岸三地的親情愛情,所有演員的演技自然生動,溫馨又悲情。
好久
http://www.youtube.com/watch?v=C5FiFZp97-I 張學友「好久」
詞/曲:張弘毅
演唱:張學友
我想陪你走 走回到從前的時候
春夏秋冬無慮無憂 黑夜和白天一樣溫柔
每當緊緊握住你的手 你總是默默不語低下了頭
彷彿一切已經等了 好久好久
我想陪你走 走向那天的另一頭
甜酸苦辣不必回首 海誓和山盟難捨難留
再次緊緊握住你的手 你只是淡淡一笑把淚流
彷彿一切已經過了 好久好久
為什麼漫漫的思念就像那小小的舟
總是在記憶深處的潮浪中隨波逐流
要到什麼時候 才能夠看得透
我的世界已沒有你 好久好久
有人說悠悠的歲月就像個圓圓的球
總是讓一些曾經的美好又再回頭
要到什麼時候 再能握你的手
我已經等了好久好久
我已經等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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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據說是總統夫人周美青最喜歡的歌)
箏
詞/曲/演唱:周治平
http://www.youtube.com/watch?v=dOzAktH5M9c (可連結欣賞)
讓我在風裡放一隻箏 回憶那無知歲月裡的真
讓那往事隨風輕輕吹動
緊緊的纏繞在風箏的雨頭 是我記憶裡難捨的溫柔
彷彿是你纖細的手 將我的一生牽動
習慣在夜裡點一盞燈 等待那一生未能盡的緣份
縱然歲月無聲輕輕溜走 風箏已消失在遙遠的天空
末曾留下一句彼此珍重 只剩你無邪的笑容溫暖我每一個夢
這紛亂的世界裡總有一些難掩的苦痛
悲傷的年代裡總有一些坎坷的路要走
天有多長地有多久 天真的你曾如此問我
許下的承諾要一生相守 怎知道世上還有悲歡離合
天有多長地有多久 能不能等到重逢時候
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感動 都會在淚眼中再度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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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一下金士傑精彩的演技~~
http://www.youtube.com/watch?v=6x97XNnSwto
中華電信金士傑尋狗廣告100秒的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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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2008年時,金士傑和李立群兩人接受訪問的文章,仔細看他倆一來一往的講話,以及他們的「形容詞」,用得之妙呀,還有些形容根本就是文學的語氣,非常有感覺的,講話就要這樣才有意思呀!你會會心一笑喔!)
兩個戲癡,與一爐沉香屑
李立群 vs.金士傑
文章來源:PAR表演藝術雜誌8月號
從《一口箱子》的相遇到現在《針鋒對決》的排練,三十多年來,金士傑與李立群這兩位與台灣劇場界血脈相融的實力派演員,從不曾在舞台上缺席。從早期的基督教藝術團契、耕莘、蘭陵,到現在的表演工作坊、果陀劇場,他們一路走來,可說是有時風雨有時晴。
那天下午,在原本是酒廠的華山藝文特區,鬱鬱的天氣不時還零星灑下幾顆的豆大雨滴,悶啊!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的真誠,灰濛濛的天空讓人錯覺似地好像台北也樸素了起來。在對談的過程當中,讓人印象深刻的,除了兩人那份對彼此的相知、相惜的真情之外,沒別的,就屬他們對表演這份工作的使命感與堅持的熱愛了。
在接近三個小時的充滿回憶與沉思的訪談過後,盼他們給新生代的演員一些建議,兩人都謙虛的表示「唉…不了…」「自己都還在積累當中,哪能給別人甚麼建議啊!」問他們還會演到何時,他們都笑了,異口同聲地回答「還早吧,都說了自己還在積累當中唄…」「就演到六十歲怎麼樣?」「好,就和台北、和我們的觀眾一起變老吧!」看來,這對同台多年的老友,除了有白頭宮女話當年的本事之外,也還有著繼續逐鹿中原的力氣!
對談時間:2008年7月9日
對談地點:台北華山創意文化園區
主持.提問:黎家齊、廖俊逞
記錄整理:林侖靜、莊珮瑤
廖俊逞(以下簡稱廖):兩位當了這麼久的好朋友,能不能彼此分析一下個性?
李立群(以下簡稱李):我們認識三十二年,他山羊座我金牛座,他比我陰沉,我比較熱情。他就是那種很陰沉,那種蘭花型的,空谷幽蘭,在那裡慢慢芳香,我就叫那種叫陰沉,不是壞事兒;我就是那種傻花,開得很大,未必有香味兒。我們就是很容易成為哥兒們的那一種,我們的交往有非常甜蜜的開始,有非常疏遠的關注,雖然疏遠了還在關心對方在幹嘛,有那種白熱化的溝通的吵架,然後到現在,我的形容詞是珍惜,跟對方個性不夠相合的話,走不到這個地步。
金士傑(以下簡稱金):我覺得他這個人有種「俠氣」,他有點刀槍那種唰唰唰飛來飛去的感覺,可能是他喜歡看傳統劇場,唱唱哼哼,心中有很多古典的俠義人物,所以他有時候對人對事有一種很強烈的、這個時代很少的古幽情,對人情深意重得不得了,兩肋插刀,一生起氣來也是刻不容緩,像炸彈一樣說炸就炸。 廖:認識這麼久,有過非常嚴重的吵架嗎?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什麼? 李:有,都是為了工作,全是為了作品。留在我印象裡的是,演他的那個《今生今世》,他當導演又當演員,然後我去演那個戲,純粹是挺他的,因為那時候我已經有表演工作坊了。我演裡面那個老太太,寶明演我兒子,這個劇本三十多歲的人來看,看法會有些不一樣,中間有一些情節我就跟他吵啊辯啊,誰也不管誰,他走他的我走我的,那次溝通沒有結果,我很氣餒也沒有辦法,因為都沒有惡意,我從來沒有看過他那麼固執,保護一個作品,他也看到我這麼無賴,他媽的就是要強姦他的作品,就是搶劫了,到最後攔刀一截,不行,金寶,結尾就是這樣,兩個人就是已經非常嚴肅又嚴重。 金:我們的吵架都是明刀明槍,那一次他演一個一輩子都燒香拜佛、相信老天爺的保守傳統老太太,他反串,到最後因為兒子命要歸天,一些命運的交織,他開始罵天,一反常態,他把香扔了,他那個罵天是我一輩子喜歡的畫面,因為誰能比得上他罵天,你以為有幾個人能演奧塞羅,他那個罵天罵得壯闊。 李:那個衝突是在結尾部分,我主張人要和天爭到底,起碼要有爭的矛盾,雖然被天征服了,在死前也要和他爭,那時金寶是演法師,代表天道,他說的話就是天意,可是我認為他既然是人扮演的,看到人那樣的苦難,就要有矛盾,他堅決認為天是執法者不能有矛盾。有人說舞台劇就是在幕後打破頭,然後幕前一定是非常和諧的演出,讓觀眾自己去打破頭溝通,它就是一個台上台下可以溝通的地方,吵完架人也成長了。 金:現在一算是二十四五年的事,三十三歲是多麼有力氣吵架,也多麼以為自己的作品是重要的。他剛剛說到《今生今世》的「力挺」,這個「挺」字是很好玩的,在表坊時,我有時候去看他的戲,旁觀者清,說幾句自以為清的話,有時候他一出來跟我說看完戲了,該給些意見了,我就衝著他笑,跟他「你這個人哪,是個大好人。」看完一齣戲跟他說他是好人,他就知道我是在損他,他就是因為想「挺」那個戲,怕那個戲萬一罩不住觀眾,所以很加油添醋做一點那種讓觀眾容易懂的事。其實之前我們一起演的一齣戲ARTS,內容就很像我們,他那個角色就是歷盡千帆,叫人別為了一張白紙吵了,最後畫了一個雪人,還是一個白的。 (抽言)
金:「我很愛戲,就是我希望這個戲變好,就算不能插嘴,我也會偷偷在某一個角落多塞一塊磚。」
李:「我覺得在台灣舞台劇歷史上不能不提的一人就是他,不是演最多戲或什麼,而是站在這個舞台曠野,在這個圈子站的最久的是他。」 廖:兩人當初是在什麼樣的狀況下,決定離開原本從事的行業? 金:原本一當完兵就想來台北,因為台北對我來說是遙遠的,要來台北這個鬼地方拯救世人,罪惡之都索多瑪,我不入江湖誰入,那個時候的心態很難說明,想當電影導演,要不然就去做老鞋匠,縫鞋子讓人家去走千里路。然後要告別老父老母的時候,我記得他們都很失望,而且有點像朱自清的背影,那時候當完兵我就回家預備要北上,我看到我爸爸那個背影都已經流著鼻涕掉著眼淚了,我想我要拯救世人要拯救個屁,我連我老爸都拯救不了了,我就決定不走了。就這樣在牧場待了一年半,讓人知道我也是有為的青年,做一些人間的事情,該交代的事交代完了,然後才來台北,對父母親也有一個台階可以過。
李:我是二十四、五歲才決定跑船,八個月之後,發現原來這個行業不能幹,發現船長他們這些待遇這麼高的,卻每天在船頭踱方步,很深沉的樣子,也不是擺酷,也不是怕船沉了,也不是怕獎金不夠,都不是這些原因。你想想,如果你爸爸是船長,二十年你跟你爸爸只見過二十次面,一年見一面,一開始大家都盼望著見,見到最後沒話說了,愈來愈脫節了,看到他們在談話中跟自己親情脫節的那份感覺,讓他們感覺還不如沒有那份情,他又沒辦法割掉,看他們那種深沉,我心裡想,我還拼了命往那邊跳幹嘛?我是我們班第一個改行的,年輕的時候我是一個很笨的人,但是很多聰明的想法都形成了,很多想法到今天沒變。
廖:可不可以談一下兩人在表坊合作之前的經歷?
金:在演《一口箱子》之前,我已經參加基督教藝術團契,演了三年了。那時的企圖心很強,已經集合了一票人,他們每次一出戲,是當時的文化盛事,有劉墉演過的《武陵人》,那是張曉風的劇本,後來我參加《和氏璧》、《第五牆》、《位子》、《第三害》等等。
李:那個劇團對台灣整個劇場來講是有關鍵性影響的,很重要,沒有藝術團契似乎就沒有後來的耕莘和蘭陵,那是台灣的一個重要的過渡階段,從抗戰那種打游擊的話劇,怎麼樣走進所謂的舞台劇。那個年代是有貢獻的,沒有那個誠心的摸索好像跨不過來一樣,現在大陸好像就是在那個狀態,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過來。《一口箱子》這齣戲讓我們碰到一塊,這之前他對藝術的追尋和他個人的鍛鍊,已經讓他成為相當不錯的演員;曾和他講了幾句話,我們都被他吸引得一蹋糊塗。有一次在一個戲裡,他演一個打更的:「夜深啦,小心火燭,謹防盜賊。」我就覺得他媽的他真有意思,他就是在那個角色裡面,其他人都在編劇或散文的字句裡面,而不在角色裡面。 在《一口箱子》裡我演主角,他演的是那個店小二,他就會想辦法去演,像用手去擦汗、一邊忙著招待客人之類的,讓自己進入角色。我們演《一口箱子》時已經差不多有基礎了,就是對戲劇的忠誠度,可能在資訊上未必比藝術學院的學生多,但是亮出去夠看了。在那個基礎上,他後來才能有號召力去搞那個耕莘劇團。
金:其實在演《一口箱子》時,我心裡頭其實有點發酸,沒演到主角那個位子,是有點失落,但是還好。但我這個人有個奇怪的思路是:我喜歡一齣戲,那這個戲一定要很好,而不是我要很好,我就要監督這齣戲很好,或者是我需要這齣戲很好。到現在為止還有這種傾向,我對於保護自己成為一個好演員的傾向不是那麼夠,不知道是某種不自禁,還是我太愛做一個全知全能的一個編導位置?可是我很愛戲,就是我希望這個戲變好,就算不能插嘴,我也會偷偷在某一個角落多塞一塊磚。這個心態也使我說起話來,比較能與同行分享他們做的事,就比較能研究琢磨。
李:後來金寶在蘭陵時期的每一個戲我都有參與,沒有去排戲但是當觀眾,因為人力不夠,我比較現實嘛,我去演電視了。我覺得在台灣舞台劇歷史上不能不提的一人就是他,不是演最多戲或什……(文到此就斷了)
http://project.1111.com.tw/zone/personage/biography_content.asp?sno=740 (上文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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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10-12.20台北城市舞台,果陀劇場推出間諜偵探喜劇,由金士傑、天心、卜學亮、劉亮佐主演的「步步驚笑」。
以下連結有影音檔~
http://video.udn.com/video/Item/ItemPage.do?sno=3-2B4-2332313-2B3d3c4-233-2B3-2B34314-233-2B-21-3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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