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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很快的解決掉桌子上的食物,肚子填飽後,做起事來也特別勤快。不管是季節的變化如何,服飾店總會擠滿許多女性顧客,當然,男性顧客也不少,不過大多都是陪著女友來逛街的。
我在這間店打工一年半了,很快就習慣了這種生活。很多人都會好奇的問我『怎麼不換個地方打工呢?做飲料店的小妹或是咖啡廳的服務生都比較輕鬆不是嗎?』,我從來沒有徹底思考過這個問題,所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常常都以『不知道!』、『再說吧!』......類似的話帶過
漸漸的,我開始會觀察顧客的一舉一動,找出他們偏好和適合的款式。這樣的觀察,也讓我對衣服越來越有概念,時尚的觀點也提升了。但是我的打扮卻一如往常,牛仔褲配襯衫和帆布鞋,反正......輕便就好了!
「阿─今天還真的有夠累!」我說,伸了個大懶腰
「可見我的們體力異於常人!」Daisy一派輕鬆的說
我們把鐵門拉下來,準備下班,通常這個時候,是大家的宵夜時間,也是個歡樂的夜晚。
「今晚要去哪玩呀?」David問
「不知道耶!看店長囉!」Irene說,正在對帳
「我不去!我真的快要虛脫了.....」我說,瞥了一下時鐘,時間也不早了,十點半,哥應該回去了吧.....
「那門就由妳鎖,哈,我們先走吧!」Daisy興奮的說
「你們不等店長嗎?」我問
「她今天應該沒空吧!居然自動從辦公室出來,事情非同小可!!」Daisy一副神秘的說
「那你們先走吧!剩下的我來收就好了!」我說
「呼─終於完成啦!」Irene說,用原子筆在單子上面打了個勾,收到抽屜後,便起身拿起背包
「那掰囉!」他們三個說完,把鐵門拉起了一半,走了出去
看他們已經走了,我便拉下鐵門,坐到櫃檯前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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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腮,焦點渙散的注視前方,回想起剛剛Daisy說的那句話,的確有些不對勁,今天的店長何只是怪,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事情。到現在都還沒走出辦公室,到底怎麼啦?
「去看看好了!」我下定決心,起身轉向門
叩─叩─叩─我小心翼翼的敲門,穩重而有節奏。但我卻沒聽到店長的回應,沒等多久,我直接開門進去
「店長?已經下班了,妳不走嗎?」我走到店長面前問
而店長完全沒有答腔,只是安靜的注視手中的照片,眼神空洞、毫無活力,好像在思念什麼......
「店長,如果有什麼事我可以爲妳分擔的,盡管說!」我拍胸保證
過了幾秒後,店長才終於把頭抬起來,兩眼沒有聚焦的朝我這邊看。眼角泛起了不明顯的透明液體,鼻子泛紅。
「店....店長....妳怎麼啦?」我緊張的問,斗大的淚珠已經從她臉頰划過,悲傷從淚液透露出來
「嗚─嗚─嗚─」她開始大哭,一把抱住我
我沒有多說,只是靜靜的給她依靠。其實,再我一進這家店應徵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了這裡的人,他們的專業笑容,私底下的嬉鬧,週末的同遊,都是我想留下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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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店長總算比較冷靜了,她的眼睛都腫了起來,鼻子紅通通,看了真的會令人心疼。
「抱歉,我剛剛好丟臉。」店長說,努力抑制自己的眼淚
「想哭就哭、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微笑,希望她能感受到我對她的關心
「我.....我媽昨晚去世了.....嗚.....」她一說完,又忍不住開始哭
「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店長說,我真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麼傷心。店長原本就是個單親家庭的小孩,獨立長大,現在,她的親人卻都離開了她,這樣的痛.....真的.....很難熬....
「可是......她是那麼安詳的死去不是嗎?」我說,這樣的悲傷,我懂.....
「嗯。」店長點點頭
「妳現在,還有我們呀......我們大家都會一直陪妳的。」語畢,我看著店長的雙眼,肯定的、堅定的
「我可不幫妳加薪!」店長微微笑,淘氣的說
「那可以不要加班嗎?」我問
「不可以!」她說。我們兩個相視的笑了,很自然、很自然的微笑
人的一生,要找朋友很簡單,但是要找一個真心誠意的朋友,卻很難。但我不奢望那麼多,我只期望,自己能成為他們最信任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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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店長總算好多了,嘴角上揚的弧度增加了,露出笑容的時刻又多了很多。我們走出店,互望了一下
「今天我哭的事,希望妳別說出去。」店長說,雖然字面上是請求,但事實上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哪敢說呀!」我裝出害怕的樣子
「那就好!」店長又笑了
「掰掰!回家記得小心點!」我們倆互相道別,便各往家的方向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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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我馬上看向時鐘,已經十一點十分了,今天還真晚,哥他應該睡了吧?還是小聲點別吵到他的好。我小心的打開門
「回來啦?今天怎麼那麼晚?」哥問,昨在沙發上轉頭望向我
「因為客人太多,今天要加班!」我說,雖然理由很老套,卻很好用
「那真是辛苦妳啦!」哥對我微笑
「哪裡哪裡!」我笑著說,走向飲水機,倒了一杯白開水喝
哥他真的很關心我,自己上班都那麼累了,還坐在這裡等我。我偷偷觀察他,還在拼命打哈欠,眼睛也都快閉起來。
「我說哥呀!你都不交個女朋友嗎?」我問,隨便的找了個話題
「忙著工作,哪有時間交女朋友。」語畢,哥打了一個大哈欠
「是唷......對了!哥,你這星期六有空嗎?」我問,腦子裡暗自盤算某個計畫。
「有空呀.....妳要做什麼?」他問,走到飲水機旁,也倒了一杯水來喝
「沒什麼啦!只是問問而已!我要回房間了,你也快去睡吧!」我說,轉身離開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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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房間,我馬上一屁股坐到床上,拿起了床邊的相框。
是的,這張照片是我們家的全家福,裡面有我、哥哥、爸爸、媽媽,這張照片是十年前,我們全家去墾丁玩拍的,媽媽的長髮隨飛飄逸,爸爸則捥住媽媽的腰,我和哥都在對方頭後面比了一個大大的V,背景是海和沙灘,浪花漸起,像是晶瑩剔透的珍珠飄在空中,天空很藍、陽光很耀眼,海鷗剛好飛過。
「這張照片拍的真好!」我笑著說。手指觸摸相片中的爸媽,他們的笑臉浮現在我眼前,我試著伸手捕捉,卻撲了個空,笑臉並沒有消失,但變的好模糊、好遠。我是想念他們的,只是,他們已經不存在了......
我闔上眼,記憶瞬間湧起,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玩水......
「呵!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了......」我回味的說,慢慢的進入睡眠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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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一張開眼,才發現自己在昨晚連衣服都沒換就睡著了,燈還是開著的,一整晚都沒關?
「唉,真浪費電.....」我起身,往廁所走去
拿起牙膏,直接擠在手上,老實說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拿的是牙膏,直到我準備抹上臉頰,才聞到一陣薄荷的清香
「奇怪?我什麼時候換洗面乳啦?」我張開眼,才發現手心上都是牙膏,真的涼到不行!
經過了一番折騰,我才終於走去廁所。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後,還不忘掏掏口袋的東西,沒想到居然掏出了錢,這應該是昨天店長和Daisy他們還我的錢。正當我要拿錢包把錢塞進去時,我才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
「我的錢包不見了......」我很冷靜說完這句話,然後開始翻房間的每個地方,大概翻了五分多鐘,我就放棄了
我很自然的背上運動背包,走出房間。現在不去學校,會被當,搞不好今天自然就想起來錢包放哪。我試著催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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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很早就去上班了,我家離學校很近,幾分鐘就到了。
「早......」我無精打采的和小葵說
「怎麼了?一早臉色就那麼差,誰惹妳?」小葵問
「發生大事了.....」我說,便坐到小葵旁邊
「什麼大事?」小葵好奇的問,眼睛張的很大,講話也變的嚴肅了
「我的錢包不見了......」我說,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直接去撞牆死一死算了!我的錢包裡放了很重要的東西,身分證、健保卡、信用卡、現金三千元和一些零錢......
「妳先想一想是什麼時候掉的。」小葵很理性的說
「我記得昨天買完雞排為止都還在,回到店裡後我就沒有在看見錢包了......應該是在跑的時候掉的!」我驚呼,總算發現一點線索了
「那今天下課去看看吧!」小葵說,拍拍我的肩膀
「唉.....能找到的話就好了.....」我嘆氣,拖著腮,一大早心情就很差.....我真的是個超級霹靂無敵大傻瓜!唉.....我的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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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中午,我的心情都沒好過,那些證件遺失的話很麻煩,還要去重辦,真的事麻煩死了!偏偏我現在才發現.....
「小泉,你先別想了,我們去吃飯吧!」小葵說,拉著我的右手
「喔!」要我怎麼不想?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和小葵走出教室,現在是怎麼樣?沒錢也不能買東西吃呀?!
※恨不得把我自己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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