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自我 我不斷的在尋找 我是誰 為何在這裡 要往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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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前 我的奶奶過世了
除了震驚 還是震驚
沒有人料到 是這樣子的結果
從住院到過世 只有3天
實在太令人措手不及

太多太多的錯誤 跟 遺憾
怪醫院 反應太慢 發現敗血症時 為時已晚
不吃消炎藥 老人家觀念不夠 固執
怪推拿 將輕微傷勢加重 讓奶奶從此無法起床
一切的一切 一個接一個 像骨牌般倒下

在知道奶奶進加護病房的那晚
對於病危通知 一直安慰著自己 那是正常程序 沒事的
電話響起 卻開始害怕起來
我怕 聽到壞消息
隔天早上 接到姊姊的電話
奶奶心跳停止 醫生開始急救
一次兩次三次... 不知道做了幾次CPR跟電極
奶奶的心跳始終是0 一點反應都沒有
過了一個多小時 醫生宣布 奶奶走了

就這樣 手一放 什麼都抓不住 什麼都帶不走
奶奶過世了
奇怪的是 我異常冷靜
對家人 對外人 我都堅稱 奶奶很有福氣
奶奶只有受到3天的折磨 如果從一跌倒算起 也只有10天
因此 我並沒有特別傷心

過幾天 媽媽跟妹妹們 先行回去幫忙
透過她們的來電 我才知道 事情不妙 工作太多了
妹妹們 根本無法唸書
於是 隔天跟姊姊 毅然決然往鄉下出發

第一週 幾乎都是在上摺紙課 還有每兩天要守靈一次
蓮花 金元寶 衣服 褲子 鞋子
我已經可以去當摺紙老師了
其中需要最多 也最難做的 就是蓮花
一朵花需要20個花瓣(也就是20張紙) 摺到頭昏
每天 早中晚各燒3朵蓮花
每做一次法事 需要燒35朵蓮花
一共要做 頭七二七 三七四七 五七六七 七七 出殯前 等5次
最後一天 還要將108朵小蓮花縫在被子上 燒給奶奶

第二週 工作量達到最高點
一天是負責煮三餐
早上4點要起床 5點多要拜飯 洗碗筷 之後要洗衣服 曬衣服 然後挑菜
9點煮中餐 10點多拜飯 洗碗筷 挑菜
下午3點煮晚餐 4點多拜飯 洗碗筷 收衣服 去洗澡
晚上6點接班 守靈到凌晨4點多

其實 從知道奶奶在急救 到知道急救無效 我雖然難過 但沒有流眼淚
直到 奶奶出殯那天上午...
所有的人跟著奶奶躺著的棺木 那些人把奶奶搬出去
我的眼淚不聽使喚的潰堤了
因為我知道 奶奶真的真的要永遠離開我們了
她終於要離開 她60年來 心心念念 守護著的黃家
這裡的一草一木 這裡的人事物
她掛念的孫 掛念的大 小孩(尤其是我爸)
最掛念 放心不下的----我阿公

一路護送著奶奶 上靈車
中間大家還跪在路的兩旁
我的視線一直是模糊的
奶奶 你放心 走吧
你最疼愛的 兒子 跟老公
我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這次回到鄉下 住了兩週
有許多感想

老人家一有狀況一定要早點就醫
農家生活是很辛苦的 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感受到家人之間的感情與凝聚力
要喜愛自己的工作 且盡心盡力的做

P.S 據說 奶奶過世時 姊姊的朋友看到一個很像我奶奶的人
走向我爺爺 看了許久 然後才走出加護病房
是真是假 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