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窄路
他的報告完成,他發現他真的摘要了這本原文書的相關重點,拿在手裡,一度他有種自己是專門出借筆記或讀書心得的租借中心,這麼想後,他把它丟在一旁,不免對於自己的好心覺得好笑.
到圖書館還了書,離上課還有些時間,他踱到他那”寧靜的角落”裡消磨點時間. 很少人會發現這裡,因為是半層樓,放些過期的報紙刊物,有張靠窗的桌子及幾張椅子,通常沒人,所以他一個人總是經常如此奢侈的享受那個空間及窗外的一片蒼綠. 才剛踏進去,就發現有人正趴在桌上睡著了
“有人也發現這個好地方”他正想離開但又覺得不甘心,索性也坐下來,反正要等上課,拿了幾本雜誌隨意翻閱一下,那女孩換了邊又睡下,不看沒事,一看被嚇到
“怎麼又是她,彼此遇見的機率未免高的有點離譜,但奇怪的是,每次都見她在睡覺,這個女孩子到底都在做什麼?老是像瞌睡蟲上身的樣子”他邊想邊躡手躡腳的準備無聲而退,只見她突然從桌上爬起來,拍拍臉,戴上眼鏡,伸了個懶腰,看見他在那也嚇了一跳
“學長,你怎麼在這? “她兩眼圓睜,也一臉驚訝的問
“這裡不是圖書館嗎? “他一臉無辜的回答
“這裡通常不會有人來的”她又說
“妳不是在這的”人”嗎?….好像每次見妳,都是一付睡眠不足的樣子”他不解的問
“我生龍活虎的時候你正巧都不在現場,讀書嘛!難免越讀眼皮越重,你不會嗎?”她辯稱
“我! 還好!”他不以為然的說
她突然想到什麼的問 “學長,你書還了嗎?”
“剛還了”
“那….你有沒有做什麼摘要….教授說,讀這本書對期末考會有很大幫助” 她乾脆老實的說
“是寫了一些,不過或許對妳沒什麼用”他故意的說
“不會,不會,麻煩你借我看一下,我也會努力去看原文的”她急的拜託
他們相約隔天餐廳見,時間到了也沒見她的人影,正待要走,阿憲與漂亮學妹正雙雙走進來,
“鄭月是不是跟妳同寢室??”他問
“學長找她有事?”她一付什麼時候你們熟起來的表情
“那麻煩妳把這個轉交給她,我有課先走” 他說完就走,只見漂亮學妹一臉狐疑的呆在那
期末考,只見大家出沒圖書館的機率一下子攀昇,平常下課總是鳥獸散,現在這時候倒可以在圖書館裡開同樂會了. 讓他奇怪的是反倒沒看見那個戴眼鏡的學妹.
6. 膠著
期末考結束也是大家玩樂的時刻,看樣子阿憲與漂亮學妹已出雙入對了,其他還在努力的同學就想盡辦法想在放假前把聯誼活動都排好. 這天在餐廳與阿憲及漂亮學妹正巧碰面
“暑假要去那?”阿憲問
“還沒想到,你呢? “他反問
“我們想跟團去日本” 阿憲笑著看著漂亮學妹的說
正在這時候遠遠的看見戴眼鏡的學妹走進來,朝他們揮揮手打招呼,走到另外一桌人那坐下
“都不知她整天在做什麼,每天早出晚歸的,住宿舍實在不習慣,大家作息都不同,還要彼此遷就,還好就要搬出去了,學長,你們不住校真是幸運!真希望能快點搬出去”漂亮學妹看到戴眼鏡的她走進來好像突然有感而發的抱怨起來
阿憲他們走後不久他也正準備起身離開時,有人開口叫他
“學長,謝謝你的筆記,我一直帶著想遇到你時還你” 戴眼鏡的她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
“哦!” 他接過來
“如果考前拿到就好了,這摘要真的很棒” 她一付萬分遺憾的表情
“我知道是自己不好,那天沒能趕來,多虧你還在前兩天托信美拿給我,謝謝”她向他打恭作揖一番
“前兩天”,他早在期末考前就把這摘要托漂亮學妹交給她,怎麼會是前幾天的事. 他看看她一臉毫不知情的模樣,又加上既已成事實,提也無濟於事,所以只問
“那妳考的怎麼樣?’
“不知道,希望這科會過,有點難,不過信美說簡單,看樣子她是讀了那本原文書了!” 她一付自嘆不如的樣子,他看她那個沮喪的樣子,只好轉移話題
“暑假到了,活動排滿了?”
“我會旁聽幾堂課,然後打工囉!學長呢?”
“還沒想到,再說吧!”
他的暑假,有印象的幾次是除了參加登山露營,其它好像也沒做什麼大事,每天睡到自然醒,日上三竿,偶爾發奮讀了些書,好像放暑假就與無所事事畫上等號一樣. 打工,他從沒想去嘗試過,教授雖找過他幫忙,但他總是興趣缺缺.
7. 註定
阿憲打了幾次電話找他,總是在漂亮學妹有事他落單的時候. 這天他找他到學校附近剛開的咖啡館坐坐.
兩人一坐定點好了飲料,誰知端過來的竟是那個戴眼鏡的學妹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阿憲打趣的說
“在這打工?”他也問
見她點了點頭
“那這兩杯就算妳孝敬久違的學長”阿憲大言不慚的說
他見戴著眼鏡的她一臉為難,正在她想開口講什麼的時候,只聽見阿憲的手機鈴聲大作
“這麼快,OK,知道了,馬上過去接妳”還沒見他掛斷電話,他就比了個先走了的手勢,往門邊走去,一點也無視在一旁欲言又止的學妹.
他一點也不介意他這種見色忘友的德性,倒是站在一旁的學妹一臉老大不高興的樣子目送正往外走的阿憲.
“他常這樣子嗎?”她忍不住的問
“怎麼樣?”他故意裝作聽不懂
“叫別人請客付錢! 還有,約了人自己又先落跑”她氣呼呼的邊說邊坐了下來,拿起那杯阿憲點了但沒來的及喝的拿鐵,大大的喝了一口,上頭打的像泡沫一樣的牛奶沾滿她的嘴像長了白鬍子一樣,他看了覺得好笑.
“這問題很好笑嗎?”她看著在笑的他不解的問
“妳不是在打工嗎?”他笑著問
“嗯!” 她答,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妳可以在打工的時候坐在這喝咖啡嗎?”他又問
“不可以”她搖搖頭
“那請問妳現在是….”他覺得有趣的看著她
“既然我要付錢,我當然不能浪費,要把這杯喝完”她說完一仰而盡
他拿起帳單
“這次我請妳喝,把嘴巴擦擦快去工作吧!我想有人已經在看妳了”
她聽他這麼說急忙擦擦嘴站了起來~落荒而逃.
最後,他笑著離開那裡,心裡覺得這真是個有點好笑的女孩….
8. 往日
漫漫炎夏,呆在涼快的地方才是明智之舉,他想起在咖啡館打工的那個有點好笑的學妹,正想到那坐坐,電話響起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好嗎? 是我,我回來了”
他想起這個曾經是他女朋友的女孩,幾年前舉家移民外國,從剛開始的熱線電話,到偶爾的魚雁往返,演變到最後的音訊全無. 曾經的思念,失去的傷心,在經過的這幾年裡,他把它們不斷的壓縮,再壓縮,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烙印在他心最深處的地方,只是現在,聽到這個聲音,過往的一切好像又在心中被翻攪出來.
他以強裝鎮靜的聲音與她寒喧. 她希望見個面敘敘舊,好像兩人之間後來空白的日子從不存在一樣. 他沒有馬上答應, 混亂的心境,他需要時間整理,不知不覺他走進學妹打工的咖啡館裡. 沒見到她,他坐在那想著不久前接到的那通電話,突然一張笑臉出現, 端了兩杯咖啡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妳可以坐在這嗎?”他狐疑的問
“當然可以,我現在也是客人啊!” 她愉快的說
“今天我請學長,我有員工價喔!”一臉得意的表情
他看著她笑了笑
“這個笑容怎麼感覺像咖啡一樣苦苦的” 她看著他關心的問
“你是不是因為暑假無聊,才有這種人生無趣的表情,要不要也找個工讀,體驗社會又可賺錢”她一臉認真的建議他
他沒回話的看了她一眼
“看起來真的有點心情不佳的樣子”她喝了一口咖啡
“要不要去看電影”她提議
他也覺得奇怪,自己竟然跟她去看了一部超沒水準的喜劇片,看的是什麼他也沒什麼印象,只記得跟身邊的女孩坐在那裡大笑了一會.
“好點了!喜劇片就有這種好處,雖然所提供歡笑是短暫的….”他看著笑著說話的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很久沒單獨跟女孩子一起看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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