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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8 01:59:40| 人氣35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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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樣的午後,一樣的陽光灑落,一樣的落地窗,一樣的魚貫人流,一樣的熱焦糖瑪琪朶......不同的是,面對面的兩人,容貌上增添了更多風霜,刻劃了更多歲月。他無意識扭動一個精巧的陀螺,專注看著它規律的旋轉;她想起在某部好萊塢鉅作裡,陀螺是代表現實的圖騰。翻攪的思緒在冷凝空氣中沸揚,始終沒人能拋出漂亮的第一次發言。
  十數年來,他們對彼此的生活毫無所悉,記憶原停留在決定分手的那一刻;而今,熟稔的眼眸與微笑,揭開了時光寶盒,把時間向過往瞬間推移。在故事的開端--很久很久以前,他們曾是兩條沒有交錯可能的平行線,一是平緩穩當的大道,一是蜿延坎坷的小徑,不同規格的建設,在各自的生命路途向前伸展。然而,因為某種機緣,他們得於相遇;又因為某種情境,穩當前行者背馳一貫的風光,逐漸趨近那蜿延的滋蔓。接著,為了追隨小徑不斷的歧出轉向,他必須放棄原來緩步的吐納節奏;為了不阻礙那自由的延展,他努力讓自己沒有重量。但是,他從來不知道,她早已馴服在他的溫柔之下,不再那麼沉迷天地間的遊盪;她早已感同大道的寬厚,不再那麼追求支離的任性。於是,他那一逕的努力,那不要負累對方的心思,反倒呈顯不在意的姿態。一直以來,她也不曾告訴他,她已不眷戀飛翔,總棲止在那辛苦挪移出的時間空檔,等待即便可能短暫的相聚。
  後來,迫於現實,他必須遠行到天涯的彼端,在得知的消息的時候,本來一股衝動,想邀她同行,但推想如此自由的一隻鳥,不會甘心依附在自己的前程,怕這邀約只會令她陷入為難。這麼幾度反覆的百轉千折,終究放棄了這個念頭,只淡淡的說聲再見,澈底執守讓自己沒有重量的期許,再轉過頭去縫補撕裂的胸膛。而她原殷殷期待他的徵詢,卻見平靜淡然,一派船過無痕的瀟灑,便逞強回報以揮手微笑,再回過頭來輕舐血跡斑駁的心頭。分手後,他仍舊想給她許多的關心與呵護,但她不夠堅強,再也無法平靜的對話。漸漸的,他們失去聯繫,直至他回來,費盡心思的找到了她。
  終於,又如往昔的一個午後,兩人沐浴在灑落的陽光裡。他終於開口,緩緩訴說對於當年輕易放棄的漫長悔恨。而她,一如往年的倔強,緊咬著脣,不肯給予對等的回應,不肯讓對方知道那許多長夜裡的哭泣,只是瞪大眼,癡癡盯著旋舞的陀螺陷入桌面坑洞,彈跳出一個拋物線的幅度,跌落地面,心裡輕輕唱著:「愛沿著拋物線,離幸福總降落得差一點......。」

台長: 閒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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