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六)晴
今天擬定的行程是到Boston東南的Cape Cod(鱈魚角),那是麻州伸入海中的一塊土地,由十五個小鎮組成,是美國本地人的度假重地之一,從Boston開車前往約要兩個半小時。我們在家簡單的吃了些早餐,下午一點多到一家咖啡廳買了兩個冷的三明治和一盒沙拉,然後才出發上路。芋仔興奮了一陣子,終被單調的高速公路景色催眠,在後座昏昏睡去。三點左右我們抵達Cape Cod的其中一個小鎮Orleans,在那裡的州立公園用餐和上廁所,稍事休息後便又往最頂端的Race Point前進。過了Orleans後便充滿了度假氣息,路邊有龍蝦店、賣游泳圈的店,還有好多冰淇淋店,一輛輛載著腳踏車或獨木舟的休旅車在公路上行駛著,與我們一起奔赴Cape Cod的頂點。在就要抵達Race Point時,我們與一輛停在路旁的警車擦身而過,不料警車卻鳴著警笛追了上來,用廣播器要J停靠路旁。J停了車走出駕駛座,警察卻又要他回到車內,我趕緊要後座的芋仔繫上安全帶,臨時抱佛腳的應付檢查。美麗的金髮女警看了行照與駕照,告訴J他行車超速了,然後拿著證件回到警車裡查看電腦和一陣抄寫,我們心中有不詳預感,怕是要被開罰單了,還特別把後車窗打開要芋仔待會兒給美女警察一個天真浪漫的笑容。女警回到車旁,對芋仔的笑容不為所動,對J諄諄教誨說明這條路的車道不多,速限不高,然後還補充說車上有小孩實在不該開快車,但她終究慈悲的只開了一張警告單,免了高額罰金,我們這才鬆了一口氣。坦白說,J實在開得不快,但仔細一看此處速限才20公里,必須以在駕訓班裡考駕照的速度行進才不算違規。
在虛驚一場後,終於在六點左右抵達了Race Point,這是一個很美的海灘,白白細細的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今天的天氣較為涼爽,海水十分冰冷,所以幾乎沒人下海游泳,三三兩兩的躺在沙灘上作日光浴。芋仔愛玩沙,一下子就找到一方據地,用小手抓起細沙,享受沙子流過皮膚的快感,有時用指頭在沙上比畫著,學習古人以地為紙。又不時有身形碩大的海鷗駐足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慢慢踱著方步像在思考良策。芋仔阿姨見到海面上黑色物體起伏,像是潛水夫在浮潛,但待物體逐漸接近海灘時,大家才發現那不是潛水夫,而是兩隻像海狗或海豹之類的動物,牠們彼此相偎著在海面上載浮載沉,看似離群避擾的一對戀人。八點左右夕陽西下,吹起陣陣涼風,教人頗感涼意,於是我們便離開海灘,準備到下一站的Provincetown。
九點多的Provincetown主要街道上人潮洶湧,餐廳和賣店都十分熱鬧。據說這裡是白人的度假天堂,也是同性戀者的天堂。前者因為路上幾乎清一色都是白色人種,很容易教人理解;至於後者,或許是我不識同性戀者的標誌,又或是大家都算矜持,所以我並沒什麼特別的感受。街邊有許多可愛的小店,展售各式各樣的藝品、古董,還有擺滿各種畫作的畫廊。我猜這裡的許多商品是店主從世界各地蒐購而來,例如帶有濃厚峇里島風格的手工藝品、西班牙風的陶磁器皿,甚至還有中國的人偶。有些並不出色的商品在店主的巧手下擺置得恰到好處,使主角被陪襯得極為出色,光看著就教人賞心悅目。至於畫廊有賣複製畫的,也有是個人創作的。有間畫廊沒幾幅畫,但風格卻最為特出,有類米羅的大膽配色,也有類梵谷的粗獷筆觸,可惜我沒見著店主,只能想像他(她)不覊的外形。藝品賣店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則是一家專賣萬花筒的店,裡頭有各種精緻的萬花筒,體積或大或小,望進去的花樣也五花八門,但個個售價不斐,我們根本不太敢伸手去觸踫,深恐一不小心就把它弄花或弄壞。此外,街上還有很多民宿,每間都有自己的風格,但一致的休閒,幾乎每間門口都樹起客滿的告示,真不愧為渡假天堂啊!
就這麼從右側逛去,從左側逛回,近十點左右逛到了打算吃晚餐的那家餐館,它在十一點就要打烊,所以店內的客人已十分稀落,不像一個多小時前那樣門庭若市。我們選了個靠窗的位子,簡單的點了沙拉、義大利麵和漢堡,漢堡旁附的薯條炸得香酥爽口。我從我的位子望去,見到四個身形龐大的白種男子擠在四人座間,不知是位子太小還是有其他原因,其中兩個男子不時把手搭在鄰人肩上,狀似親蜜,這時關於同性戀聚集所的那個說法又浮上腦海,我於是忍不住偷偷的與隔座的J討論起來,原來他也正觀察著。哈哈!其實人家是什麼戀又關卿何事,純粹是八卦心態,想把此景也列為觀光重點之一罷了。
吃完飯已過十一點,應芋仔要求又去買了一杯冰淇淋,然後把這條街的另一頭匆匆走過。驅車返家時已是午夜,離了那條街後的小鎮陷入一片漆黑,沿路上有不少Motel,還有一些像是民宿的地方。我從後車廂拿了一條海灘巾讓芋仔抱著,她把最後的精力發洩完畢後,便在滿空星光下擁被入睡。我在前座和J 一路聊著,畢竟是有十幾年的交情了,好似有聊不完的話題。回到家時已是二點多,芋仔怎麼也起不來,只好由阿姨發揮神力,把她扛上樓去,直接丟到床上。我擰了熱毛巾幫她稍事清理,並換上舒服的睡衣,她稍微睜眼後又沉沉睡去,嘴角還漾著一絲笑意,不知是否在夢中見到了湛藍的海洋和青碧的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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