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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10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踩在光禿禿的磁磚地板上，沒有灰塵，腳底感受著徹底的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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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一張菱角嘴，雖然有看起來的好脾氣，卻似乎真注定了針鋒相對時，毫不留情的尖銳。小時候和姊姊吵架的時候，姊姊總是以『妳好自私！』作為最後勝利的武器，在那個對於稍微複雜的名詞還相當懵懂的年紀，「自私」這個不易親近的攻擊詞彙，在天生對語言敏感者的心底，是個威力無比強大的深水炸彈，總是能在投下之後，換來寂靜，挫敗的寧靜。

稍長之後，反覆思考該名詞的客觀意義與主觀指涉，確定了僅是情緒化的攻擊之下最好的選擇（也的確戰無不勝），逐漸能對這樣的攻擊泰然；當然，也因為一方面在各自成長之後生活交集的降低，減少了衝突的機會。

然而在所謂全家團聚的日子裡，仍難以避免各種摩擦再度蔓延。姊姊容易衝動的情緒在成長之後，轉變成與父親年輕時極相似的發洩方式，張狂地大聲吼叫以及女性特有的—眼淚攻勢，當然，「必要」的時候仍少不了肢體的攻擊發洩。那樣的場合裡，母親憤怒失控的姊姊「難看」的舉動，場面相當混亂，止不了一張嘴回應姊姊的各種攻擊，全轉化為言語的犀利反擊，這底下造成的威力，已經不若童年的弱勢；人格完整之後，每個人有各自自我保護的方式。『妳少說兩句！』其他的家人也受不了針般「字字珠璣」，縱然只是簡單字詞的回應，卻好像拍打在就要爆裂的飽滿皮球上，冷靜言語，更顯得姊姊哭號的混亂，只是不願屈於情緒化言語的種種扭曲指控，但面對混亂，人人都想找到平和的方向，拿起碗筷，走向廚房，要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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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屋子裡充做電視的電腦螢幕和喇叭，很盡責地填補空白，各種喧嘩隨著轉台器的切換傳出，如何的內容並不重要，驚覺自己也到了這等時候，需要一些對自己並無實質意義的聲響來充塞。也許時候到了便轉到卡通台、新聞電視台、影集節目，湊巧路過美食節目的頻道也許就停下腳步，雖然大多時候是放任著它閃爍，人則坐在電腦前，把自己的靈魂交給另一堆機械零件，甚或網際空間。

曾經也鄙夷過那種沒腦袋的節目，雖然還不至於自我放逐到冷笑話充斥的綜藝節目，卻也體會到這五光十色的盒子，的確帶給人相當程度所謂的「放鬆」，不必費心與自己相處，只要交給各式各樣的畫面、聲音，忙碌的腦袋就可以享受大片的空白寧靜，就這樣，靜默著…。

當然，心裡明白得很是怎麼樣的逃避，不想繼續重複無效的思考，一思考，又忍不住以所謂「社會學的角度」反覆驗證週遭事物，真的該組織的資料內容卻依然毫無進度，令人感到沮喪，於是放任著以各種方式填充這些空間，感官接受著外來的各種喧嘩，腦袋就可以放空，即使心底慌張著，有種惡性循環地墮落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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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上帝忍不住發笑的行為，卻是人們自認為潔淨心靈的方式。最後，我關掉電視，空氣中的聲波只剩下電腦風扇運轉的頻率，寂靜夜裡的規律低頻，讓人很容易忽略，並且，打下了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