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吉伯特 積極的自嘲可以治癒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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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伯特，你還會到台北發展嗎？」我穿上皮靴側身看到她從房裡問我這句話。
「我已經在台北發展過了…」我裂嘴一笑不認真的回答。
「敗興而歸…」Victor 調侃式的緊接著我的話尾。

我又笑了起來，好像有那麼一點苦味，不願意深思是否有人期待我回到這個地方。

凌晨兩點，七個人的聚會在龍江路友人的住處結束了。

　　台北昏黃的路燈很迷人，就像我在台北認識的女性朋友一樣，浪漫而充滿著想像空間，她們總是讓你看不清楚，柔和的光芒彷彿有一層霧，在夜晚的時候讓城市的步調顯得緩慢且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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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會的前一夜，天空幾乎大白時我才上床闔眼。電腦桌前盡是大學謝師宴的光碟和花了一整晚列印的標籤。過了六年了，我想把回憶盡可能的帶給參加同學會的朋友們。

　　午後出發的我，到了會場已經是夜晚的七點，同學大叫我的名字，座位上還有些未曾謀面的陪客。帶著筆記型電腦發送謝師宴光碟的我活像個電腦推銷員，我也自嘲的說等會兒還要去捷運站把剩下的光碟給發完。

　　攜家帶眷出席的人並不少，當然，以我們的年齡，會出現的小孩子頂多也不過是一歲半而已。已經受過喜帖轟炸考驗的我，並不會因此而有太多的感嘆。只不過我對同學們熟悉的面孔依然不變覺得有趣，有些人的穿著打扮未曾改善，使我一眼就認出這是某人的風格。

　　席間討論著旅遊、工作、其他人的發展，不時插科打諢，奚落著某人學生時期的糗事，其實我大學同學們的感情遠比高中同學要好許多。

　　因為生活形態的不同，大家離席的時間十分混亂，有人坐了二十分鐘便離開，有人接近結束時才出現合照，活像立法委員競選拉票，也有人陪大家到最後，然後一起繼續第二攤的聚會。

　　而令我暢所欲言的時間從我們到了龍江路的公寓後才開始，熱身從慾望城市的影集開始，一群女同學目不轉睛的看著這部轟動一時的美國連續劇，一邊把滷味和小菜送進肚子裡。她說想起大學時代會變胖不是沒有理由。

　　終於我能關掉電視，七個人談天說地了起來，討論出國旅遊的時候發生的純情房客色房東的故事，還有許多我因為喝了玫瑰紅酒加蘋果西打後，已經記不清楚大家在聊些甚麼的話題，總之，肆無忌憚的話題不斷的出現在熟女和熟男們的口中。最後，女同學們已經開始東倒西歪，躺的躺，趴的趴，完全無視於男性朋友的存在。

　　而照片中溫柔婉約，氣質非凡的女同學早就換上短褲 T-shirt 變成滿口醉話的菲籍女傭。我把照片擺到半躺在床沿的女同學身旁，取笑的說，標示與內容不符，有欺騙消費者的嫌疑。那位同學躺著踹了我一腳，哈哈。

我認為，這就是友情的最高境界。


　　凌晨兩點，同學們紛紛倒地不起，聚會終於結束了，床上躺著的屍體活了過來送我們出門。也要走出門的她忽然開口問我，你還會到台北發展嗎？我打從心裡笑了。


　　明天我們還會記得嗎，當歡喜悲傷都已成了過去；明天我們還會記得嗎，當深情摯愛都將化做灰燼。

　　如果不是這場同學會，我大概忘記了生命還有許多我應該關心的事，我曾經愛過的人，可能我已經忘記單純的快樂和充滿希望的感覺。




　　天又大白，小鎮的雞鳴不斷，我把窗戶緊閉，拉上窗簾。大學曾經是一場美夢，我不想從夢中清醒。





2004/0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