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比爾》(Kill Bill)系列：Erinyes焚燒的虐殺欲望和溫情的母性
(文/火神紀)
你覺得我很殘忍嗎？你要相信，我希望相信，你已經明白。即使是現在，我的所作所為，沒有一點施虐的成分。此刻，恰恰是我受虐最深的時刻。 ——火神紀。題記。
1.上卷。
滅門慘案。復仇。加一點情情愛愛的花絮。這就是這部電影的全部了。從劇情上說，這是一部軟弱得不堪一擊毫無創意的電影。走的是我們的武俠小說最基本最常見的一個故事模式，縱然把地點搬到大洋彼端，把主角安在了一個女子身上，可是看起來依舊無法掩蓋其空乏以及蒼白。
而章回式的手法更讓這部電影裡那種武俠小說的痕跡愈加明顯。縱然刻意地打亂了時間上的順序，可是依舊非常條理。
Erinyes是希臘神話中的復仇女神。而故事的主人翁基多在這部電影裡除了履行這個職責之外似乎沒有其它任何意義。
職業殺手組織間的矛盾和對決。而矛盾的起因是組織的頭領的醋意和嫉妒，也許這樣的安排只是為了給這部電影帶來一種溫柔的基調。奈何這樣的嘗試依舊是非常失敗而無力的，像比爾殺基多之前的時候說的那樣，此刻，恰恰是我受虐最深的時刻。這樣的表白充滿著一種愛的溫情，只是奔往的還是一個殺戮的堂皇的理由。所以，這樣的溫情沒有任意義，反而沖淡了故事本身的那種虐殺的血腥味。
這一點上說，這部電影無疑是走了一條自相矛盾的路子。
不說劇情，於是所有關於這部電影的看頭歸結到了武術指導袁和平的身上。至少，在我看來是如此。
然而這方面依舊讓我失望。東西方的武學結合也許是這部電影追求的一個方向，然而，也就顯得有種東不東西不西的不倫不類的味道了。
有人說，這部電影是暴力美學的典型。可是看起來遠遠不是那麼回事。最難以致信的是那種噴泉式的流血，看起來眼花繚亂，可是，噴泉依舊噴泉而不是在流血。揮灑的確足以激動人心，可是，當基多每一刀揮過去的時候都帶起的噴泉式的紅色液體噴射而出，很難讓人覺得，那是鮮血。
噴泉式的流血並不是什麼問題，可是有的人居然可以噴上幾十秒，這就足人讓人鬱悶了。
最具美感的是地方是在日本東京基多一個挑了“瘋狂八十八人組”的那一場戲。基多穿著一身看起來跟李小龍裝相關無幾的緊身衣服，長刀。
被緊緊地包圍，拼殺，突圍。斷肢和鮮血四處飛灑。看起來比《黑客帝國》中以一當百的場面更暢快淋漓得多，縱然看起來我依舊不欣賞那些流血場面的做作。
而後面基多和GOGO YURARI以及O-REN對決的那兩場各有不同。
基多和GOGO YURARI的對決看起來更像是金庸的套路。是流星錘和長刀的對決。選擇這樣的武器也許是因為這是一種在電影屏幕上相對比較陌生的武器，所以更有發揮的空間，所以這一場對決看起來甚至比最後面的那一場壓軸大戰更讓我心動。當然，只是個人看法。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所以，一直處於弱勢的基多最終只能借助一個桌子的腳取勝。風招拆招和流星錘的運用顯得非常具有美感。
上卷最後的壓軸大戰是基多和O-REN的長刀決鬥。這一場開始的時候，我想，前面是金庸，現在應該是古龍上場的時候吧。果不其然，短兵相接和兩個身影相遇，然後分開，一個人倒下，一個人拭拭手上的長刀，離去。
這樣的場景描寫似乎的確是古龍的風格。飄逸而瀟灑。乾淨俐落。
正如下卷一開始的描述：怒吼暴跳式的復仇。我怒吼，我暴跳。我滿足了血腥復仇的欲望。迄今為止我已經把數不清的人送上了黃泉路。但我還有一個目標；最後一個目標，最後一個人。
這一段話是承上啟下起轉折作用的總結性質的主題式的道白。對前面的總結以及對後面的描繪。
前面所有的一切鏡頭，也許我最喜歡的會是那一段動畫的片段。所有的虐殺鏡頭都沒有動畫那一段那麼乾脆，直白。製作方在這方面顯得非常的聰明，流線的運用比讓一些演員來做的效果更好。而且很多虐殺的場面用動畫來表現也就緩和了其血腥的味道。
製作的特技費用應該遠遠比動畫製作的費用要底很多。
導演在這裡顯得非常有天才的味道，這樣的電影製作給人一種全新的感覺，至少在我看來，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電影，非常驚豔。用最底的成本做出最好的效果，這也許是所有的投資方和製作方都想要的效果。而我相信，所有看過這部電影的人們都會對這一段印象非常深刻。這一點上說，這部電影給所有制作底成本的電影提供了一個非常典型的垘本。縱然這部電影的製作成本並不底。
看起來更像是神來之筆的揮灑。或者是導演玩世不恭的傑作。然而足以讓人驚歎了。
2.下卷。
不管上卷還是下卷，最深得我心的是這兩部電影的配樂。很多都是很輕鬆很輕快的配樂。這一點打破了驚悚片或者動作片慣有的那種緊張而沉重的配樂，然而，輕快的配樂配合張弓拔弩的場景，那種緊張的氣氛反而比已經讓我們的聽覺疲憊了的緊張的配樂更好地傳達到我們的視覺裡了。
反差，是的，是一種非常突兀的反差。
如果說上卷是Erinyes燃燒不盡的怒火以及張揚的虐殺的話。那麼，下卷明顯顯得更底沉而險阻重重了。而引出的那個白眉更是讓人驚歎。劉家輝的表演可圈可點，縱然最後死得有點冤枉。
這一部電影是對前面那一部電影的補充和說明，雖說顯得有些畫蛇添足的味道。但是這兩部電影似乎只適合連在一起看。因為片名叫《Kill Bill》的電影，在第一部裡Bill居然連一面也沒有露過。
這一部電影顯得溫情了。沒有太多的血腥場面，所有的殺戮都在一種陰鬱裡進行。我似乎更喜歡這樣的風格。基多對Bill以及女兒的情感穿插，讓這部電影的血腥味更張揚了。
畢竟，一刹溫情一刹暴虐。這樣的暴虐顯得更有殺傷力。
所有的一切都緣於愛。我想。可是這種愛充滿著一種霸道和君權的殘酷。所以，當Bill說著滿口的仁慈，看起來像一個祥和的老人，可是，實際上他依舊充滿著一種陰森的殘暴。
你覺得我很殘忍嗎？你要相信，我希望相信，你已經明白。即使是現在，我的所作所為，沒有一點施虐的成分。此刻，恰恰是我受虐最深的時刻。
這是Bill的獨白。當一個人可以如此平靜地對待自己的殺戮，我想，我們沒有辦法對其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而看完這部電影，我突然感覺Bill非常的可憐。畢竟，一切只是因為愛。而沉溺在愛中的人卻無法滿足的人永遠是可憐的。不管他的所作所為多麼地讓人髮指。我寧可相信他是一個偽惡的善者，一個可憐的人。
當然，他的死我並不同情。Erinyes焚燒的虐殺欲望；一切平靜而喧囂。為了報仇。
最後當基多躲在洗手間的地板上痛哭泣零的時候，我想，也許也只是為了說明這一點。縱然她說，在殺人的時候，她有一種快感。因為她是殺手，一個流著殺手的血的女人。
她說，她是一個男人的女人。
但是她還說，她更是一個母親。
縱然Erinyes作為一個復仇的符號，可是，我突然發現，所有的母性可以讓所有的暴唳溫情而平靜。我盲目地相信，虐殺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歸於平靜。
2006-05-04 丙戌年四月初七
附注：電影資料擴展鏈接。
■片名： Kill Bill(Ⅰ&Ⅱ)
■譯名：殺死比爾(上下卷)
■導演：Quentin Tarantino
■編劇：Quentin Tarantino /Uma Thurman
■類型：動作 / 犯罪 / 驚悚
■上映：2003年10月10日 / 2004年4月16日(加拿大)
■演員：Uma Thurman/劉玉玲
■片長：136 min
■國家/地區：美國
■對白語言：英語 / 粵語 / 普通話
■色彩：黑白 / 彩色
■混音：DTS / Dolby Digital
■級別：Argentina:16 / Australia:MA / Brazil:14 / Canada:13+ (Québ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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