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阿赧小妹妹上小學一年級了
所以,黃阿赧小妹妹的幼稚園同學,也都離開了溫暖的幼稚園,分別到了各自學區的國小就讀。
黃阿赧在幼稚園三年的時間,我和夫人幾乎每一個幼稚園的活動,都盡可能到場,所以很幸運很幸福的,認識了一個又一個充滿愛的關懷的把拔馬麻。
我因為有去黃阿赧班上表演丟球雜耍,又有去表演變魔術,所以黃阿赧幼稚園全班同學每次看到我,都會興奮到不行!
黃阿赧的同學理,其中有一個小女孩,和我最有緣
她常常在校園裡遠遠的看見我,小女孩會甩著她的馬尾,遠遠的衝向我
我總會熱情的把小女孩一把抱起來飛在空中
這個小女孩,很單純很單純,喜歡一個人就很喜歡很喜歡毫無保留。
小女孩畢業了,所以我不會每次去接女兒時,就可以看到那純真的表情
那一天,在摩托車停車場,一腳跨上摩托車的我,巧遇小女孩的把拔馬麻
我關心的問:「你們女兒上小一,學校規定比較多,她還好嗎?」
小女孩的馬麻說:「呵呵,她神經很大條,所以好像還蠻好的。」
我停了一下
我誠懇地,看著小女孩馬麻的眼睛,真心的說了下面這段話:
「我們作心理治療的,發現啊,神經很大條的孩子,長大以後,純真的飽滿度是最高的。」
「純真飽滿度高的孩子,能夠專心的享受一件事,不太能同時做好多件事,但是,可以完完全全的,愛一個人,喜歡一個角落...」
小女孩的馬麻,瞬間,紅了眼眶
我帶著愛,繼續看著摩托車上的小女孩的把拔和馬麻說:
「你們兩個,一定也有一個,到現在,純真飽滿度還很高!不然,養不出這麼可愛的孩子。」
小女孩的把拔,笑笑的指著摩托車後座的馬麻說:「就是她啦,她真的一次只能做一件事。」
這個小女孩,帶著助聽器。單純一次只能做一件事的馬麻,為了頻繁的聽力復健訓練,辭去了工作,這幾年就這樣單純的愛著照顧著這個小女孩。
我帶著一份對這份夫妻的喜歡,繼續說:
「馬麻能單純的好好做一件事,把拔就辛苦一些,要承擔比較多的這個事那個事,一次要承擔好幾件事,真不簡單。」
這個早晨
在摩托車停車場,這樣的短短幾句話,心跟心,很單純很飽滿的交會。
小女孩的把拔馬麻,跟我揮手說再見。
我轉了摩托車龍頭,往前騎去,心裡滿滿的觸動.........
可不可以,我們這樣看世界?
可不可以,我們帶著敬意,說出帶著祝福的命名。
這個世界,會不會因為多了一點點的善解與溫柔,而有了冬天的雞蛋糕,夏天的雞蛋冰?
十幾年在心理治療的場域裡,我發現,人其實不怕辛苦。怕的是,自己辛苦,沒有人懂。帶著敬意,帶著祝福的命名,讓人即使辛苦但可以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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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另一個南台灣的早晨
我在一群熱情洋溢的年輕輔導員圍繞下,做著生涯卡的現場示範
年輕人想學願意學,我就會好開心好開心,然後極盡所能的把我會的,全部傳給他們,心裡想著,這些孩子,如果學會好東西,一輩子可以幫到好多人呢!
那一天,被我邀請上來作示範的主角,是個眼睛打的開開的,整顆心透亮透亮的年輕輔導員。她把生涯卡TOP10攤在我準備的紅色絨布上,話還沒開始說,就已經眼眶濕濕,我一說出關心的話語,她的淚水似乎就已經蓄勢待發地準備好了。我在心裡跟自己說:「這真是一個能接收心意的生命啊!」
年輕的她,跟我一樣有兩個女兒
看著自己的生涯卡,她說:「我很容易分心...」
一如往常
「我很容易分心」這六個字,大大聲的在我的心裡呼喚著我
我 沒 有 要 讓 這樣給自己的命名 溜過去
於是,一如往常,我認認真真地說:「等一下...」
表面上說的是:「等一下」,更裡頭說的是:「讓我們不要跳過這裡,讓我們好好停在這裡...」
「等一下,別人可以說我們分心,我們不用跟自己說我很容易分心。」
「什麼叫做分心,分心的意思,是有能力快速的從上一個主題,移動到當下最關注的這裡。」
「能快速的移動到最這裡的當下,是一份珍貴的能力。如果我們失去了移動到當下的能力,我們就很容易困在人生的苦裡,拔不出來。所以,別人可以說你很容易分心。你可以跟自己說,是的,我有能力可以快速的從前一刻的那裡,移動到這一刻的當下。」
年輕的輔導員,紅著眼眶,眼淚滑落。
能移動,能接收,於是,飽滿的接收了我給出的愛,然後,就真的在那個當下,收到滿滿的愛,然後用順暢的淚水大聲的說YES。
那一天,生涯卡作了什麼精彩的示範,已經不重要了。
愛在話語裡傳過去,年輕的輔導員,快速又完整的和想愛她的我連接上,於是生命的風景,剎那間有了新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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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我們這樣看世界?
可不可以,別人這樣責備我們,我們誠心誠意專心一意的,祝福自己。
從小,我愛講話,很愛很愛很愛講話
國小五年級的時候,也就是哈克才十一歲那一年,有一次去練習桌球校隊,因為要代表大甲鎮去打台中縣的國小桌球錦標賽。
練球練的滿身大汗的我,遠遠的走近五年乙班的教室
遠遠的但清晰的
我聽見導師在講台上,跟全班同學說:
「黃士鈞不在教室真好,教室都好安靜......」
國小國中,記不得有多少回,我因為愛講話,而被老師打嘴巴。
老師總是一邊打,一邊罵我:「這麼愛講話,這麼不守規矩」
我的臉頰一邊因為被打而刺痛著,同時,刺痛的同時,劈劈劈劈的同時,我總是一次一次的跟自己說:
「我很會講話,我講話很順暢,有一天,我會變成國際級的講師。」
可不可以這樣,別人可以打我,我可以愛自己!
而四十四歲的我,寫著這一段的同時,牽起十一歲的我,一起這樣說:
「我很會講話,有一天,我會學會好好說話,說給準備好接收的人聽,然後說出一句又一句撫慰人的話語。」
於是,別人說你過度思考(或過度理性),我們可以這樣跟自己說:
「我的思考很順暢,我要來好好使用我的思考與理解能力,同時,我會讓自己的感覺可以在合適安全的環境裡,跟思考一樣自然流動的存在。」
於是,別人說你情感氾濫,我們可以這樣跟自己說:
「唉攸威呀!對拉,我真的情深似海...我的情,又濃又厚,像春水堂香噴噴的熱奶茶一樣醇厚,同時,我也來邀請自己的清晰思緒,在必要的時候,一起出現,手牽手,大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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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我們一起這樣看世界?
會不會,因為這樣的良善與修為,我們一起讓這片土地,有陽光,有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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