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PTT電台傳來的情歌,神似伍佰輕柔而堅定的聲音唱著令人動容的情歌,或許,因我不曾體會,所以才總是質疑著世上真有所謂的真愛。
也許是現實的不夠完美,所以才創出完美的情歌來撫慰人心,填滿真實生活中的不足,也補足對愛情的美好想像,伍佰的情歌讓我想到欽。
已經一、兩年了吧!欽連一通簡訊都不曾再主動發給我,從國中以來的情愫,從他結婚的那一天起,已宣告完全終結,原來男女之間所謂的「友誼」竟是如此的脆弱……
認識欽20年了,從國中時他的嗆聲喜歡、高中時圖書館後的單車相伴、大學時的終於告白,到被拒後經消失一年的重為朋友,一路上,我知道他一直在我身旁,於是我任性的過生活,任憑自己漠視感情,享受他無論如何一定有的簡訊和電話,和他不求回報的守候,我能感覺他在,不管他是否真的在我身旁。
或許是我太漠視他,或許是我太不在意,攸然間他說,他終於有了陪伴在身邊的女子,單純、善良,就是個國小老師,完全不像只一直追求著遠方、期待刺激與冒險生活的我,在電話裡,我不在意的笑著,祝福他終於找到他的幸福,但我仍覺得他在。
即使有了女友,他仍維持著與我通話的習慣,重要的日子,也都不忘捎來祝福,他沒有斷掉的音訊,讓我一直以為他會永遠都在。這一點,可看出我對他的不公平,因為我把他對我的一切太視為理所當然,以致我連他的生日都不曾記得,只知道他應該是巨蟹座。
我從來不曾有過哥哥,於是我一直覺得他會像個哥哥般永遠在我身旁,也曾幻想過,或許到了40歲的那一年,我忽然發現人生已走了一半,心卻仍在四處飄泊,想尋找港口停泊,才驚覺原來在海上遍尋不找的,已在身旁守候了20年,於是,就會和浪漫愛情故事中的主角一般,苦戀終於有了美好結局。
但畢竟這只是想像,在現實生活中,沒有人會甘於苦候,於是我終於收到了他的喜帖,在花蓮宴客,他告訴我,我是他唯一宴請的國中同學,一定要到,我含笑稱是,但太遠了,我沒那個動力專程去參加,更何況,他也不可能有時間在他婚宴前後陪我四處走走,既只是單純的一餐婚宴,何必特意參加?於是,我帶著少許的失落感缺席了,但以現金袋的方式,讓郵局代我捎上禮金與一封誠意的祝福信函。
他蜜月回台,第一個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他與老婆原去了夏威夷度假,但因老婆完全不喜歡海,所以只好立刻轉飛日本。我笑了,真的跟我完全的相反呢!跟他愛海的性格也不會一樣吧!我內心獨白,他真的很愛他老婆,否則又怎能放棄欣賞夕陽、徜徉海上的夏威夷而臨時轉飛日本呢?果然是個超愛家的巨蟹座!或許我真的不識璞玉,而無意間放棄了一個會守護老婆的好老公呢!
那通電話後,他不曾再主動打電話給我,的確有失落,因為我早就習慣他給的一切,我以為就算他結婚了,他仍可以是我的哥哥,仍可以在我身旁。他結婚第一年的新年,我沒有在凌晨零時零分零秒收到他以往永遠準時的新年祝福,我默默的猜測在我們之間的變化,於是這一年,我破天荒的先打了祝福簡訊給他,也提醒他別忘了老友,他回電了,話筒那一頭仍是爽朗而帶著笑意的聲音,但,似乎有些不同了,對,的確不同了,我們兩人的對答語氣都不對了,是的,那是一種刻意的距離感,我們……疏離了,至於我不久後的生日,他,當然也缺席了。
今年過年,我沒有再發簡訊給他,他也不曾再給我一通電話甚至一封簡訊,我不知道他在那個我不知道的世界裡發生著什麼事,我只確定,他已從我生命中完全消失。
對於欽,我只偶而會飄過一些假想,也不常記起他,但在重要日子裡,少了他的祝福,我還是會有些遺憾。伍佰的歌訴說著真愛的不滅與永恆,但在現實裡,卻沒有永遠的等待與守候,於是我曾經飄過對40歲時的愛情幻想,已被做了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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