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無法補發的(徐美蘭)＠觀月橋畔｜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13-09-26 07:15:07| 人氣1,507| 回應5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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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婦人，站在店外，朝著店內，頻頻呼喚女兒名字一陣後，不見回應。一時心情落寞，突轉身面向身邊一位中年男子，用台語無奈投訴：「阮查某囡仔，我一直叫她，甘那顧做生意，攏不睬我……。」

「老闆娘，妳『媽咪』在叫妳。」置身排隊人群裡，適巧看到店外角落這一幕，忍不住以俏皮的口吻，提醒正忙碌於招呼客人的老闆娘。

沒料到，她卻丟來一記無情的語球：「『不要』管她啦，我今嘛，哪有時間替她包飯糰，趕快先讓這些上班族買了走，我顧生意卡要緊啦。」冷漠、不關心的言行，竟讓我這外人有如被一顆硬球打到，內心沉痛的感覺，頓時浮現。

看著眼前一大鍋滾燙的豆漿，聽著耳邊閃過的話，心湖頓時如掉入一大片酷寒的冰水裡，猛打哆嗦。

「顧老母卡要緊吧！」我以淺淺笑靨，不認同地回答，表達對她遲遲不伸出溫暖雙手「侍親」的錯誤表現。

當時，店內約有七八位人員，個個面無表情手不停歇工作著，其中他的兒子，聽了，似有所悟，隨即朝室外溫柔地問：「阿嬤，妳要幾個？」

所幸，看到婦人似全然忘了之前的不堪對待，瞬時，對其老母轉而綻放愉悅笑容。結果，差強人意，這份即時補發的愛心，尚留些許「人性餘溫」。

這是多天前，清晨買早餐的一段心情偶遇。之前，每每見識到這位兒子常常對他媽媽講話大小聲，舉止甚不合宜，感到納悶。父母是孩子的一面鏡子，父母的身行態度影響孩子的一切行為。經此事件，終於恍然大悟，其來有自。

最近，清晨七點一起床，雖然陽光燦爛，氣候卻仍有絲絲涼意。今早，小女兒媛媛穿了件無袖，卻猛拿衛生紙擰鼻子，見狀，直叮嚀她多加件薄外套。

送她上學時，揹著書包，一向討厭穿著笨重衣服的她，走在路上直嚷好熱，我卻深知那正是她想說服並以溫婉方式「逼」我答應的託詞。

「Give me your hand。」想趁機讓她練習英文聽力，此話一出，她簡潔回拒：「No。」

「What’s no？」聽到追問，笑逐顏開的她，邊閃跳邊說：「No，就是『不要』囉，這麼簡單。」

小女兒知道我會藉著測試手的溫度，決定是否允許讓她脫下衣服；她明知自己的冷冷小手，此時，絕對過不了關，所以乾脆賴皮說No，但看到媽媽堅定態度及做法的引導，也讓她擁有自知之明，不再做不合宜的要求。

「可是我手雖然冷，但真的覺得熱嘛。誰說手冰就是會冷，這是什麼『傳說』，真是胡說『芭樂』。」急於表達自己心中想法，卻把「八道」故意說成水果，呵呵大笑。

對話中；眼神裡，彼此的會心一笑，這是童稚之美，也是親情無價的豐盈享受。

於是，母女倆笑談打趣，直到微笑揮手眼送她進入校門，正巧也瞧見一位媽媽彎下身子，湊著臉讓大約三、四年級的女兒，親了一下，然後滿足地離開。

小時候，絕大部份身為子女的人，幾乎都承受過父母滿滿而溢的愛。孩子的無理、撒野、任性、總會在父母的呵護下得到寬容的對待。

對父母而言，生活中，一路的陪伴，「校門口」只是象徵著人生某一個定點與階段，也是大人學習放手，讓兒女們獨自向前走的時刻，然過程中一定要有刻度分明的「觀念溫度計」，藉以教導正確的人生價值觀。

幾天內，一樣的一句親子間的「不要」，呈現出的卻是不一樣的親情感受，啼笑皆非，箇中的親情溫度，顯得如此弔詭，催人深思。

「父母和孩子共同經歷的童年，是無法「補發」的。」有天，正巧聽到朋友說了這句貼切、震人心弦的警句，心頭似被巨石敲擊，撼動不已。

是呀，沒錯。生活中，一個人的身份證或其它證明文件，若遺失不見了，可以經由辦理再次申請。然而，如果不願把握當下，從「心」珍惜，藉由雙手掌握並傳遞恆溫不滅的關愛，任意蹧蹋或存心疏忽、遺忘身邊親愛的人；日後，一旦失去，又怎能要求老天爺重新補發一個生命中不再擁有的親人？

每個時刻，其實都是人生中的一個唯一。歲月催人，生命回顧裡，一些人物、很多回憶，真的非常無情、無常，到根本無從補發……

對於身邊的人與事，你我，怎能不多加珍惜掌握？

2003.10.23

我要檢舉

台長：許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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