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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到運動公園打球時，都會看到小陽明山下那片台糖土地，耕耘機來來回回在翻土；也當然會有一大群白鷺鷥，夾雜著幾隻烏鶖在覓食，只是，大多數的白鷺鷥都是站著不動，不若往常見到的跟在耕耘機後面飛舞搶食。

 

這裏原是海拔八十公尺的一座山，名為「國母山」，是台灣最大地主－－台糖所有。中山高興建時需大量土方，被看中的這座山鏟平了，「國母山」也成了現在年輕人的陌生名詞。

 

「因為官田有國母山，所以出總統。」除了孩提時代的「國母山藏寶物」傳說；阿扁當總統後，國母山更成了鄉民穿鑿附會的論點。這座山在民國六十七年左右就鏟平了，如果是在阿扁卸任前鏟平的，面對阿扁目前的狀況，鄉民一定會說「那是國民黨的陰謀，鏟除國母山破壞風水造成的」……

 

由山丘變成平地後，這片土地大部份的時間是種植甘蔗，台灣糖業沒落後，這裏仍是維持不變的甘蔗園；直到近幾年，開始有人種西瓜。

 

上一季種的就是小玉西瓜，收成後，這裏是一片荒蕪，雜草長得比人還高。前些日子看到有車子開進去噴藥，應該是在噴灑除草劑吧！果然，幾天後，這一片翠綠慢慢轉為枯黃；難道，又要種西瓜了嗎？答案在今天揭曉了－－是要種甘蔗。

 

今早到隆田市場，回程看到耕耘機仍在翻土，一樣是一群白鷺鷥；不一樣的是多了一群農婦。小陽明山、耕耘機、農婦、白鷺鷥構築出的畫面，讓我加快速度趕回家，拿了相機立即又趕了過來；就差那五分鐘，耕耘機不見了！

 

看著那群仿若在「站衛兵」的白鷺鷥，我解讀出了剛才牠們為何沒跟在耕耘機後面爭相覓食。前陣子噴灑除草劑，可能也將泥土中的一些小生物「順便」殺光了吧！拜農藥氾濫之賜，小孩子提水灌蟋蟀的畫面早已消失無蹤；山產店中風靡老饕的「香酥大蟋蟀」也已只能在腦海中回味了。

 

也是因為要拍照，我才發現那些農婦是在種甘蔗。小時候，我們的術語不是說「種甘蔗」，是講「插甘蔗」。為何現在要講「種」呢？因為我發現，那些農婦是將一段長長的「蔗種」埋在土裏，而不是像早年的先砍成一小段後插進土裏。

 

一陣風吹來，揚起的沙塵撲過那群上了年紀的農婦。她們，應該是從青春少女一路耕作到現在了吧！目前，找得到年輕女孩來做這種工作嗎？

 

 

再等了一會兒，看到白鷺鷥分批飛走，只好收起相機上車回家。

 

 

我在等什麼呢？小陽明山、耕耘機、農婦、白鷺鷥與火車，是我今天想捕捉的畫面；耕耘機不見了、白鷺鷥飛走了、火車不來，因緣不俱足，也只能徒呼奈何！

 

2012.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