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轉(徐美蘭)＠觀月橋畔｜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11-07-03 07:38:32| 人氣1,38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流轉(徐美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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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您知道性向測驗嗎？」3月3日清晨六點，整裝急著出門前往苗栗，準備上學的媛媛邊吹頭髮邊說。

「知道啊，怎麼了？」

「那天檢測告一段落後，一位老師很興奮地跟我說：嗯，終於出現了人才了，妳的數理一定很強！」

「老師，您說的剛好相反，我的數學理化最爛！」媛媛訴說數日前事情始末，她的率真，令我莞爾……

「媛媛，記得小學時媽媽曾帶妳去做過小太陽皮質測驗嗎？結論說妳是跳躍性思考的人，非常聰明；其實只要妳多一點努力，功課一定會駕輕就熟，別輕易放棄……」因為不習慣現有的教育制度，對於國中三年來的苦讀夢魘，常讓媛媛的挫折感很深。聽我說完，一向伶牙俐齒、超愛頂嘴的媛媛，竟然沉默靜聽，出我意料。

「媛媛，我被妳傳染了啦；妳看，爸爸這裏也長了一顆青春痘！」此刻看著去年擱寫至此的稿子，也浮想起，昨天下午老爺子和小女兒併坐沙發上的一幕對話。

「爸爸，您都幾歲了？您這不是『青春痘』；應該叫作『老痘痘』啦！」躺在老爺子大腿上小憩的我，不禁被媛媛的毒家話語，逗得噗嗤笑開……

「妳那小女兒很臭屁，那天跟我說，她的空手道教練很喜歡她，雖然畢業了，要她有空就回去學校教導學妹；心情不好時，也可以踢踢學妹……」有天，非常反對媛媛走入此道的老爺子，突然滿心甜蜜又驕傲地跟我說。

「你女兒真的跟你很像，很聰明，反應快，愛運動卻不愛讀書。你知道嗎？有畢業學長回校關切詢問媛媛有沒有繼續練。教練也認為你小女兒有打入亞洲杯實力，很想來跟你談談；被你小女兒擋掉了……」媛媛曾把教練扼腕的心思跟我悄說。

「爸爸說，就算妳很會打，妳打人三拳還是會被揍回一拳，身體難免因此受到傷害。妳是女孩子，以後還要結婚生子，我們當父母的，不能不先設想這些事……」當時跟媛媛說的話，趁機也轉述給老爺子聽。

「彭仲達決定退出棒壇……」民國六十八年，各大報以斗大字體大肆報導，牽引出「球員的出路」問題，一時引起社會上廣泛討論。

回想當初，在銀行上班的公公極力反對未婚的老爺子離開合作金庫這份金飯碗工作，然生性叛逆，有想法，行動力強的他，卻依然執意前往花蓮採礦，展現男兒志在四方的企圖心；不也顯現著，天下父母心、兒女情，總是以不同型式、本質卻相同的呵護樣態，一直持續流轉。

「媽媽，其實我也想過，雖然我喜愛空手道，若是我接受教練安排保送直升進入公立學校，我就要一直打，根本讀不了書；而且以後出路也不多……沒關係啦，我還是可以趁暑假去上我愛的跳舞和瑜珈課；認真拼完高中，等上了大學後再說……」詫異媛媛為何不讓教練找上我們，當她說著「雖愛能捨」轉化後的深思熟慮；心悅認同中，卻也教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