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橋畔 觀月橋畔，是一個休憩的好所在。 希望能讓您忙碌的生活中，有一個調適緩衝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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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蘭姊姊，剛知道爺爺心情不是很好，我有點擔心，可是我最近不方便去……」2011年12月11日晚間八點多，當我正與水月觀音凝眸對望時，潘淑菁的一通電話在心靈上濺起了一陣陣小波浪……

 

「可是我明天有事，真要上山看爺爺，也要等到後天耶……」隨著起浪的心情浪花，輕撫撥弄地跟老爺子商量説明；不久，南台灣「觀月橋畔」版主適巧也隔空傳來誘惑：「我後天恰巧要帶逸文上福壽山去賞楓……」也就這麼約定了一場事前不約而約的約會。

 

12月13日當天下午三點多，到了樂生，咱們的車子停在檢查站之前山坡道的大樹旁，靜觀等候。一邊恣意拍照的我，心滿意足地誇起我身邊這位專屬的司機大人：「嗯，爸爸你真的好聰明喔！你把車子停在這裏等，居高臨下，一來可以看到捷運工程外，只要許明捷的車子一上山，我們輕易就可以看到了。」從年輕到現在，彭仲達做事總教人很安心很信任。

 

不久，約定好可別太晚碰面的許明捷和他那部銀車，果真裹了一身泥，匆匆地從福壽山趕到了樂生療養院會合。

 

一下車照了面，許明捷隨即遞了一個通常是用來放光碟用的塑膠封套說：「吶，這個給妳！」暗以為是他的好攝作品分享，接過一瞧，不禁又是一份意外驚喜：「哇，是楓葉耶！」

 

「分幾葉給『那條魚』喔！」聽到他的追加言語，故意嬌嗔地糗說：「吼，只給這麼一小撮，啊，是不會摘一大叢回來分喔？」

 

「要那麼多幹嘛啦？」他那表情，像極了一個傾囊給出了所有糖果的老爺爺，被孫女糗鬧了，一時竟也不知道該如何哄說過關。嘻嘻嘻……

 

「爺爺，您還是沒胖回來嘛！」傍晚四點，三人走進福壽舍，順手輕摸金義楨爺爺瘦削的兩頰；想起上一次與許明捷連手撫摸老人家雙頰，憐愛不捨的感覺，此刻依然沒變……

 

「What‘s  your  name？」第一次見面的詢問，新印尼看護欣蒂說了她的英文名字：「Cyndi。」

 

「哦，是新的，不是舊的唷！」瘋言瘋語一逗說，大夥兒都笑了……

 

剛做好晚課，順便來跟金爺爺問安的院友顏秀玉、吳貴香、杜銀花看到我們，很高興的跟我們說要常來看看金爺爺。

 

「現在，是我要學著適應她來照顧。那天為了要關燈，我手一指，因為我的手蜷縮了，怎麼也點不準正確方向；光是關燈這件小事，就需要溝通很久……」風趣的金爺爺邊說邊笑。一般僱主可能會責怪看護連這小事都聽不懂，但修持道地的金爺爺卻說他會慢慢教導欣蒂。

 

抓起許明捷擱在床上的「最愛」──單眼相機，我讓漸漸肥腫的身子往後挪退到欣蒂房間，對著眼前三位老中壯熟男熱情談笑的一幕幕美好畫面，拍攝入鏡；盡情享受那喀嚓一聲又一聲的迷人快感……

 

「妳坐在我們面前就可以拍了，不用退到那麼遠啦。」瞧見我的傻勁，許明捷俟機糗說；一試，卻也讓我發現了新天地：「咦，真的耶，好神奇唷！」

 

「可是，好重喔！」拍久了，嬌生慣養的我，感覺有點兒吃不消了，不免在老男人跟前很自然地撒起嬌。老爺子一試抓，許明捷透露了他這位小老婆的體重：「對啊，重量兩公斤半，是不輕啊！」

 

「去台北前，我手就已痛到連舉起相機都有困難了。」事後經告知，才知曉這位老人家不僅打從年少輕狂即「玩物喪志」；臨老之際，還可能因此玩出了網球肘這毛病呢。

 

難怪，當金爺爺對著彭仲達和我說話時，感覺若在以往常會不安分地猛按快門的許明捷卻不甚好動；只任由我玩弄他的相機，心中暗覺怪異咧。

 

「妳在幹嘛？」當金爺爺和彭仲達子不斷猴話，想起皮包內那幾片楓葉，於是取出來就在金爺爺的床上造次：「人家想排成一顆心嘛！」哈，十六片，恰恰拼成了一顆小愛心呢！

 

「床單上正好有菱形格子呀！」好吧，既然許明捷這樣提議，趁機遂他那單純想法，「格放了」有緣到樂生一遊的壽山楓！

 

「三八唷！」一看見我擺出姿態對楓凝笑、傻笑，見機不可失的許明捷笑語調侃中；似乎，一時也忘了自己手痛這事而手癢了。因為熟悉，小女子我也不避諱、不害羞、很自在、很瘋狂地任這位老人家拍個夠哩！

 

「厚，蘭姊妳這樣看楓，很曖眜呀~~妳還自得其樂呢！」事後，雖然有緣「分贓」的那個人這麼揶說解讀。當然也讓我不認同地反諷：「曖昧，會嗎？是笑的燦爛吧！ㄘㄟ~」

 

看到了楓顏，你，要不要藉機瘋言瘋語也說一說？

 

咦，到底是「楓」葉有「趣」？還是「瘋」情有「趣」咧？呵呵呵……

 

2011/12/29 初寫

2012/01/26 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