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我,在慈濟已將屆滿二十年,什麼讓我最割捨不下?我會說:快樂兒童精進班!如果問我最驕傲的是什麼?絕不會是宣師父說我是慈濟文宣的『黨國元老』,仍然是快樂兒童精進班!」從樂生回程的車上,我這麼說。
二月十六日,台南兒童班的感恩茶會結束後,謝美雪跟我說,兒童班結束前,是不是帶大家出去走一走。我說,就到樂生療養院吧。就這樣敲定了五月二十九日,這個他們原本就規畫要出去走走的日子到樂生參訪。
將這訊息告之林葉師姑後,老人家相當高興,直說人愈多愈好,當天的午餐她要跟大家結緣。這……不好吧,負擔太大了;不論怎麼婉拒,老人家還是那麼堅持,也只好順其意,「歹勢」了。
三月十八日到樂生參與松山區「老慈誠」的活動,結束時我對林葉說:「師姑,再來就是五月底我們台南的囉!」
林葉說:「這陣子身體很虛弱,好像快要走了,不知道能不能撐到五月……」
「師姑,您最少得撐到我們來了之後才能走。」
林葉笑說:「哪有這麼嚴苛的,要你們來了之後才能走!」
當然也笑翻了旁邊的一群人。
原預估要兩台遊覽車的人數,卻因有許多兒童班的夥伴參加慈濟「入經藏」活動,當天有彩排而無法參加。謝美雪說,不管幾個人,我們都決定照計劃走。
五月十四日,徐美蘭、潘淑菁和蔡麗瑜南下探視阿母,潘淑菁的一句「二十九號確定會有多少人到樂生」讓我直覺裏面有文章。在我「逼供」下,經不起威嚇的她,終於從實招出讓我滿感動的事--彭仲達、徐美蘭夫婦要訂購台北有名的伴手禮鳳梨酥讓我們人手一盒帶回來;而她還在思考要送什麼。這怎麼可以,我當然馬上去媚兒給那個恰查某婉謝了。
北上日子接近了,又來個颱風攪局,很擔心是否能如期成行。五月二十五日確認了颱風不會侵台,於是向林葉報告如期成行。
知道我們確定北上,彭仲達除了來電告知會從松山聯絡處帶投影機、銀幕過來支援,還一直表示要帶小圓桌、椅過來布置。在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太多的情況下,我一再婉拒。這當下,徐美蘭展現了她的「恰勁」--到台南聽我的;到台北是她的地盤,就得聽她的,那天還是決定要帶小圓桌過來。
二十八號,謝美雪跟我確認有三十九人參與這次的樂生行;二十九號一早到了台南靜思堂,才知到這三十九人包含了老、中、青、少。原定五點四十五分發車的,因為大家都「不準時」提早到達,五點三十三分就出發了。
一路車行順暢,比預估時間提早了半個小時抵達。也因為提早抵達,聽說讓彭仲達、徐美蘭和楊慶才是快馬加鞭趕著布置小圓桌,就差沒人仰馬翻。小圓桌上的茶點是彭仲達準備的;小盆景也是從他家帶來的,著實讓人「足感心」。
下了車,就看到林葉、徐美蘭、潘淑菁已來到山下迎接我們,感動ㄋㄟ!剛上坡,更感動的畫面出現在眼前,金爺爺坐著輪椅,由彭仲達、施陸村陪同在迴龍院區的門口等候著我們。真的,台南這一群人是何德何能,還讓兩位老人家親自下來迎接呢!
進到佛堂,由爺爺為今天的參訪開場。爺爺濃重的鄉音,加上中風後的口齒較不清晰,所以我就坐在爺爺旁邊當翻譯。只要對慈濟人講話,爺爺一成不變的,就是鼓勵大家要認真做慈濟。
爺爺提到有許多慈濟人慢慢的退休了、閉關了。翻譯的我先自我調侃一下:爺爺莫非是在說我?當然引起了一陣笑聲。
午餐就在佛堂享用林葉的「古早味」料理。為了招待遠來的這一群,聽說爺爺三不五時就問林葉:「許師兄要帶人來,怎麼都沒看到妳去買菜啊!」
林葉早告訴過我,當天要讓我們吃不一樣的「古早味」。為了這一群人的「口欲」,那天早上還真動員了不少人。定期來清理環境的師兄、院友顏秀玉、杜銀花、看護安妮以及葉玉鳳、林淑貞、陳麗美都「下海」幫忙。
佳餚一上桌,馬上傳來一陣驚呼聲,接下來是相機拍個不停;更有人當場質疑同行的香積人員:「為什麼我們在台南都吃不到這個?妳們要學回去……」看來,林葉準備的這一餐「害人不淺」,這些平時負責香積的,回去得頭大了。
餐後安排了一堂「養生學」。原本當天要回祖厝的施陸村,被林葉情商留下來為台南的夥伴講日常飲食養生觀念。林葉說,台南的師兄師姊大老遠跑一趟,希望能讓大家多帶一點東西回去。
舊院區的參訪是此行的重頭戲之一,導覽是素有「樂生的女兒」之稱的潘淑菁。參觀過開啟慈濟因緣的「朝陽舍」,一行人在「新生舍」和黃文章阿公合唱一曲「流浪到淡水」,再轉往林葉居住一甲子的「大同舍」。
因為房子老舊待整修,林葉目前是暫居「福壽舍」。透過破損的玻璃,大家好奇的探視著這一個當年林葉帶十八個小孩的房間。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回到福壽舍請林葉和爺爺準備下一個活動,再到佛堂確認視聽設備。不久,外面傳來嘹亮的歌聲:「我在這裏快樂,我在那裏快樂,我在任何地方都是很快樂……」
出去一看,原來是在潘淑菁的帶動下,一群人邊唱邊跳回到佛堂,然後就在佛堂前以歌聲歡迎爺爺和林葉。潘淑菁這一招還真用對了,活潑,一向就是台南兒童班的傳統之一啊!
這趟參訪的壓軸是林葉的現身說法,平常,林葉大都會以自身的故事來勉勵大家不要被惡劣的環境所屈服;這回和爺爺一樣,林葉是以期勉大家要在慈濟道上多努力為主題。末了,林葉端出一盆玉蘭花:「這是今天在這邊供佛的,現在供養各位人間菩薩……」然後逐桌請大家拿一朵玉蘭花放在身上;這,又是一個令人驚喜的感動。
在逐一送過感恩卡,並接受彭仲達贈送每人一隻按摩筆後,大家圍成一圈,在「一家人」的歌聲中,結束許多人嚷著意猶未盡的樂生參訪。
和來時一樣,林葉、徐美蘭、潘淑菁陪同大家走下山。和徐美蘭擁抱話別時,在佛堂就已感動淚流不止的林雪娥再度淌下淚來。
夜幕低垂,奔馳在高速公路的遊覽車內,大家享用著林葉準備的油飯、八寶粥;潘淑菁特地為大家訂做的蔓越莓土司;一起下肚的,是滿滿的溫馨與感動。
即將在七月劃下句點的台南兒童精進班,這趟「畢業旅行」,相信會是許多人難忘的回憶吧!
攝影:徐美蘭 潘淑菁 陳美玉 許明捷
2011.05.31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