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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是今早出門的第一個感覺。到了醫院，姿妦已整裝準備去上班；問她穿這樣騎機車會保暖嗎？她說沒問題的。

 

和老娟娟看著熟睡的小娟娟，胸口貼著兩片膠布。老娟娟說，那是止痛的，藥效可達三天。我還以為那樣就不用打止痛針了；不是的，小娟娟醒來後說，昨晚十一點多打了一次止痛針。

 

開完會，高以信醫師來看小娟娟，說他已跟媽媽溝通好一些事了，要小娟娟安心。我們也談到了，是否有辦法帶小娟娟出去透透氣。高醫師說，小娟娟的臀部傷口癒合，可坐輪椅的話，大家再來想辦法；高醫師要小娟娟加油，到時候他也要一起去。

 

我對小娟娟說：「千娟要我轉告妳，妳要去雲林營隊當我們團隊的指導，她也要去當妳的護法。」

 

小娟娟問：「她要當什麼護法？」

 

「妳不是要帶竹鞭去嗎？」我說：「誰敢反抗，她就跳出來保護妳啊！」

 

一旁的高醫師笑著說：「那我也要去，我去當妳的醫療護法。」

 

喝了少許飲料，吃了少許食物，我問她還有什麼想吃的，她說好像都吃過了。一會兒美秀進來，捧著高高的碗喊「剉冰」，又是用製冰盒結凍的蔓越莓。

 

我說：「吃一個，冰冰涼涼的，好不好？」

 

小娟娟點點頭，連吃了兩個。

 

拿著矮矮胖胖的公仔，錄下「我是小娟娟」，再拿到她面前播放，小娟娟還作勢要親吻小公仔呢。大概是止痛藥布的關係，小娟娟說，好像都睡不醒的樣子；沒多久又睡著了。

 

十一點半左右，小娟娟又開始疼痛，這次疼痛來得劇烈，趕緊通知護士來打止痛針。護士還沒到，小娟娟已痛到哭了出來。這些時日來，第一次看到她痛得會哭。和老娟娟各握住她的一隻手，看她痛到扭身抓緊我的手，感覺卻是那麼無力，淚水在我眼眶打轉；老娟娟已是淚流滿頰；美秀不停的幫小娟娟擦拭淚水。這一刻，除了心疼，我們無能為力！打過止痛針，總算讓疼痛緩和下來，小娟娟睡著了。

 

近十二點，媽媽到了。我們都知道媽媽的習慣，一進來就會無限愛憐的對小娟娟東摸摸西摸摸；老娟娟已叮囑我，今天要請媽媽不要去動小娟娟，讓她好好睡。所以，看到媽媽，我立即迎上去說：「她今天已痛到會哭，剛打完止痛針，讓她好好睡，不要去動她。」

 

「貼那藥布沒效嗎？」媽媽問。

 

「高醫師有說，那藥布只能壓住一般的疼痛，那腫瘤的抽痛還是得靠止痛針。」

 

走到床邊，看著愛女，媽媽的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再伸出去拉拉被子；好想去摸摸女兒的手；摸摸女兒的額頭，卻又不敢去碰，那手足無措的樣子，看在眼裏，讓人好心酸。

 

和老娟娟對望一眼，我輕輕地說：「媽媽心啊！」

 

老娟娟點點頭……

 

2010.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