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捷運搭到古亭站,出站後就往青田街上的瑜珈教室走去,
喜歡它隱身在寂靜的巷弄間,10多坪大的教室,頂多10來個同學們,
我總可以在這裡,充分的伸伸手,壓壓背,轉轉腰,練練腿,
日光透過舊舊的窗框撒落在身上,讓人感到一陣沉靜與放鬆。
能找到這個讓人身心得以好好安放的地方,我決定要抱緊Echo小天使的大腿惹(?)
中午帶Grace回松商吃懷念的魷魚焿,掐指一算高中生涯竟然也20多年前的事了。
老闆一邊跟我們說話一邊將腳跨放在旁邊的路牌桿上,身影依然飄撇,
老闆娘仍是忙煮麵切小菜招呼客人,聽到我這資深校友特地回來吃麵,笑得開心。
離開前老闆說他要繼續開到150歲,我立馬說好,然後請他務必保重身體 ( ̄▽ ̄)。
從永春高中那頭走上象山,是說在這一帶工作那麼多年卻從沒爬過也是一個囧,
中繼休息時看著高樓林立的信義區又冒出一棟趕工中的新建案,
離開金融體系的兩個無業遊民都不知是何方神聖,回頭line給同事,
哦原來是富邦集團的新總部大樓啊,目測有50幾層樓高呢,哇塞。
大家對於臺灣處於地震帶這件事一點都不煩惱耶真是╮(╯▽╰)╭
這幾年,很像是從一場做了很久很久的夢中緩慢地醒了過來,
剛開始還睜不開眼,隱約只覺得有一道模糊的光線照射著,
隨著意識逐漸的恢復,緊接而來是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我看起來如常的淡然,但心和靈是一波又一波的翻攪。
不論是自願或不自願,許多舊有的灰暗記憶硬要浮上心頭,
不管是甘願或不甘願,我還是深吸口氣,拎著自己去面對。
這中間,我用了很多的理性思考去判斷和解讀那些經歷,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被這樣對待,一定是我很糟吧」,
我的腦袋裡充滿了如山高的疑慮與不解,伴隨而來是滿腹的委屈和自我厭惡,
憤怒和不滿亦纏繞著全身上下,從內而外,對他人,對自己,不停歇。
我後來察覺到,當心思都放在那些「不應該」、「不原諒」和「不接受」的時候,
人會沒有足夠的力氣向前進,最後只能被負向思維拖進深不見底的情緒流砂中,終致滅頂。
餘生,要繼續這樣過下去嗎?如果是,當初又何必去開刀呢?(認真問)
所以,我開始在每個事件和關係中,尋找一個個讓自己能夠釋懷的答案,
它不需要公正客觀去論斷誰對誰錯、誰是誰非,甚至有些自由心證,
說穿了,人們都是用主觀的眼光在看待自己身處的世界,
我只要學習讓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它,然後願意放下那些曾經,就好。
這時候帶著一顆迷迷糊糊忘東忘西的金魚腦,跟保持開放彈性及包容的心,
人生際遇再百般糾結,也還是能夠把它慢慢地解開,
然後還給自己一個更懂得、更清醒也更完整的自己。
在完成第二次手術的住院期間,有天我坐在院內的池塘邊跟鴨子們一起曬太陽,
那時有些感觸,在手機備忘錄裡寫下「放下跟離開過去的經歷吧,重視妳的人,妳會看得出來」。
像是許願被聽見般,隨著時光流逝,自己有意無意間也被生命之流所引領著,
我從許多固著已久的僵局中抽離,將自我從某些痛苦且窒息的關係互動裡分化出來,
漸漸的,有個彷若初生的「我」在心裡孵化出來,正開始要爬行學步,牙牙學語。
也像是很久以前,喜歡玩紙娃娃扮家家酒,也如野孩子般在小山坡地奔跑抓蝌蚪,
後來被家庭失和所驚嚇,躲藏在自己築起的銅牆鐵壁裡再也不出來的那個小孩,被現在的我找了回來。
如今的我們還不太成熟,想到仍要面對某些無法斷捨的人際關係還是會感到畏懼和不安,
但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可以透過不斷的自我覺察來觀察自己的方方面面,
確定自己的愛或不愛,幫助自己建立出更明確的人我界限,
就能明白對誰只要點頭微笑適可而止,誰能與自己尊重彼此的個體性又願意真誠對待,
一起當人生旅途上的好旅伴。
在客體關係理論中,認為人在嬰幼兒時期與主要照顧者(通常是母親)的關係會在其生命中不斷重現,
並且反映在日後與他人的互動模式上。
學者Mahler提出了自我發展四階段,其中「分離/個體化階段」會在嬰幼兒四個月大開始發展,
這時候嬰幼兒會體驗到自己既可以跟重要他人分離,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當需要依賴時又能適時得到對方所提供的穩定和安全感,
過程中會在獨立和依賴之間不斷來回掙扎,直到三歲「自體與客體恆存概念」成形後始得穩定下來,
並開始與外界建立關係。
是說,我今年剛好滿三歲呢(唔)
雖然沒認識新的老木,但我想我是遇到了很重要的人。
有時候,覺得人生處處充滿奇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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