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又是一些時日未在網誌爬格子…
有時想卸下大半日辦公桌前的疲憊,傍晚碎步於山隴海邊,凝望著唯一不變的遠方島影,楞在風中,讓腦中暫不去想什麼。
當重回桌前,又不免尋思該想些文字。跳過幾張曾拍過的相片檔之後,才想到這個當下,也許該依此寫些什麼才妥。
於是,心思再度拉回大半歲月一直停駐的地方。
但,須是假日,沿屋後的山路上行,沒有學生嬉戲喧擾,同事對學生說教絮叨,個人作息不受校鐘聲響制約的午後片段。
看盡這座校園時光流轉,人來人去,校舍或經整修,而至拆除、重建,唯一不變是校內外的幾棵殘存老桉樹。
北校門,對我來說只是行車閃馳、路人過往,以及上班就序的通道。
南校門,透過一道階梯供人上下其間,形式上學校總會派幾個學生打掃,卻不屬重點掃區範圍,地面多少留些殘枝乾葉,或剝落的樹皮,而某種意涵來說反成了連接往昔之路。
白色軀體、葉如垂柳的高大檸檬桉,聳立南校門應有四十載的歲月,原與一列濃密的夾竹桃、木麻黃林相連。
我讀小學時,曾無意間聽到,當時打著手電筒晚自習的國中學長們,即將從南校門拾級而上,忽然有人看見林中鬼影飄盪,而禮堂後方的木麻黃邊坡周邊、舊福利社往中隴區段、國中舊廁所更是相傳鬼影幢幢。傳聞,總在當時的同儕間不斷流傳,但隔了數屆又將失傳,也當遺忘…
當時的馬祖看不見一株青青垂柳。記得六年級時,下課時段走到南校門下的遊樂場(今網球場)玩耍,隱約聞到檸檬桉的氣味,垂下的枝條,隨風飄搖,不免想望著課文〈西湖秋泛〉所寫「湖岸上,葉葉垂楊葉葉楓;湖面上,葉葉扁舟葉葉蓬。掩映著一葉葉的斜陽,搖曳著一葉葉的西風。」詩句。
時間更迭,交替走了一些人與事,老建築倒下,曾被視為「校園長青樹」的教職員們,若干年後也將離場,之後很難有人時常被提起。世事皆如白雲蒼狗,永恆的,將僅是年邁高聳的青青校樹!
每年寒暑假,偶有幾位校友來此一覽,有時在轉角彼此巧遇,不免交談幾句,舊校門成了他們的留影回憶處。南風吹拂,枝葉搖曳,或許此行的人們也到桉樹影下駐足短聊,遙想著遠去的童年…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