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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31 15:32:28| 人氣21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開展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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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早以前,這個村莊存在兩個國度,一個在山頂,一個在山下。上方之國用圓形和方形的花崗石砌成白色城堡,居下的國度常以不規則或矩型的花崗石鋪成的一條帶狀黃色聚落。

 面對海洋兩處人各取所需,且有不同意象。山上的國度可以三方眺望海面,照到全區的陽光,依靠每月一次從遠方裝載的舶來食物。山下的國度只能單獨望著、依賴一個海灣,享受或懼怕正午從頭頂上來的日光,人民以海中生物供養生活,隨季節更換食物種類,有時候幾個人偷聚在一起,弄點鴉片煙來抽,獲取半日的迷魅快感。不同膚色、不同語言、不同時代感的兩個國度被拼湊在一個村莊內,連兩邊家中飼養的動物都不一樣,平時極少互動,對山頂來說,山下人民只是偶而提供勞動的人力,並互視對方為陌生的異國人。

 山坡上與山腳下的國度後來都沒落了,山上堡壘輻射的光罩也黯淡下來。堡壘的圓牆與灰門漆色常刷了又刷,多半依舊深鎖。每當霧季來臨,一百多年的異國的老靈魂與洋煙味醒了,隨著溼霉的空氣在狹窄的螺旋梯上偵測或流竄,壓住一個個因登樓而自得意滿的山下人殘留的鹹汗味,露出鄙夷與冷笑的眼神。

 任何自認為可以變成空間永恆歌者的人,終將成化時間的石人。對於沉默的白色堡壘來說,所有的聲音、記憶、慾望都被牆身壓縮成稀薄的氣體,或昇華為輕盈的符號,隨溫度與溼度的催發,溢向窗外。

台長: 湘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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