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櫻】 × 刻緣
夜闌人靜,唯有懸掛黑夜的暈黃月牙,傾溢點點流光在木葉燈火闌珊的暗夜巷道,隱隱曳出幽幽傷愁。沉重的鼻息回盪在巷間,光線昏暗地看不清來人的面容,唯有那雙淺愁的蒼翠瞳眸,在闌珊處閃爍。
而他看似清澈無疑的湛藍色瞳孔,露出與她相仿的哀傷,是那拂也拂不去的沉痛。這樣的痛,只會隨著時光加沉加深,每每想起就是如星捶般打在胸口,而也許不會有痊癒的時候。
「……不論那黃泉的……三生石是否刻著……你我的名……」渺渺如絲般的語音,輕淡描寫地若斷若續。清靈空盪的音調,象徵從前的不復存在,如此的虛無。
「只要……你不是鳴人……我不是櫻……」語音倏地如琴音琤聲一絕,餘下長長的吟猱之聲,沉重,哀痛。
他顫抖著身軀,這樣的話語令他恐懼,感覺的出來……字字句句都是別離,那如玉珠落盤的天籟語調,夾雜著風中顫抖,那是她的不捨。
忽然一陣風揚起,捲起了那赭色的髮絲,碧眸中漣漪不止,回盪著是缱綣不捨的情絲。
她的長髮,絲絲糾結成團亂舞的櫻,明肌雪色的面頰上,淌著兩行情淚。驀地,她旋身,身子飄然一躍,霎時就去了蹤影,徒留下一抹熟悉的殘香。
剩下他,他那悽絕的身影。接著,傳來的是他聲聲地長嘯,字字喚著的都是伊人的名……
那似乎是一場夢,當鳴人恢復神智的時候已是隔日朝暾升起,但身依然是在昨夜的那個暗巷。那裡依舊幽靜,勾抹著一絲拂也拂不去憂傷,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氣息,就像針一樣刺著他的心。
他一直反覆喃著她當時所說的話,倘若……他不是鳴人,她不是櫻……
傾刻間,有如醍醐灌頂般,一個瘋狂的念頭穿入他的心頭。只要、只要她口中的三生石上面有他與她的名字,這樣也許她就會回來了!她所喜歡的也不會是佐助……
他猝然的仰天狂笑,抓著自己金燦的髮絲,痛苦的緊縮自己的身軀。口中依然若斷若續的笑著,頭不斷的撞擊地面,試圖讓自己清醒點,但只是讓頭鮮血淋漓。
「火、火影大人……」遠方一道墨色身影朝著他驚訝的大喊,身體如離弦之箭般迅速地奔近他身前。她伸出一雙白皙的手,牢牢捉住了鳴人不斷撞擊地面的身軀。
他抽了一口氣,蒼涼地笑了。這是從跌入昏黑深淵傳出的聲音,他的理智崩潰了,在他意識到櫻的離去,他的世界就已經徹底瓦解。
「火影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鳴人身旁的那名女子又開始問道。而他只是緩緩的看了她一眼,雙眉皺緊,吐出「靜音」二字。
靜音眼望他如此瘋狂,心中不禁擔心是否出了什麼事情,她那玄色的眸中流露著不安,心中暗自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陣清風拂過他們的身旁,拂過鳴人的面頰,勾弄著他金燦的髮絲。猶如捲起風中枯萎殘花,他頂上一波又一波的稻浪搖曳著,絲絲間挾著幾分妖紅,是方才傷口迸出的鮮血。
「呵哈……」他輕笑,宛如失了魄的孤魂:「哪有什麼……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鳴……人君?」靜音無意識地脫口說出,鳴人成為火影前的稱呼。他這樣的表情,就跟當初失意的綱手沒有兩樣,難道會是櫻她……?
他怔了半晌,起身發足狂奔,毫無目的的亂跑。他穿越了蓊鬱的樹林,茂密的枝葉將他劃破了他的衣裳,血色痕跡一條條地遍佈全身。他狂笑著,不斷的笑著,那令人發寒的笑意。
而靜音在後面不斷追趕,但是始終沒能追上他的腳步。忽然,有一道黑影閃道她的身旁,令她停下了腳步,那人頭戴著狐面具,臂上刺著木葉的記號。是暗部。
「方才那是……火影大人?」那暗部問道,而靜音不安地點頭。而那暗部續道:「……敵國已經派出數名忍者侵略我國國境,如果火影大人不再處理的話……」
接著,他們又匆匆地談話。沒有人再去追趕鳴人,而他亦無回首。
× × × ×
佐助離開木葉已有數年,久得連忙碌的人都淡忘這件事,好似這個人都不存在。而這些年,木葉有著極大的變動,也不得不讓大家淡忘他……
綱手在數年前被殺,到現在都還不明白誰有那麼大的能耐無聲無息地遣入木葉,又在一夜之間戰勝她。而她的死因是由於心臟動脈被截斷,身體外處還有多處骨折。
可以研判是一名醫療忍者,而且攻擊著重外力重挫……
雖然火影死了是件轟動的事情,但是始終平息下來了,第六代火影懷著哀悼之意上任,而他就是被諭為三忍之一的傳人,漩渦鳴人。
由他的帶領,加上他昔日同窗,同樣被諭為三忍之一的傳人,春野櫻的輔佐,很快的將木葉帶上另外一個巔峰。但過了不久,因為各國之間都在蠢蠢欲動,許多小國都遭到大國的吞併、侵略,眼見忍者大戰一觸即發,各個國家都展開行動。
戰略不只有武力攻擊,還有離間、誘降,惹的各國內處處都有叛變事情發生,許多人遭受懷疑的眼光,而木葉也不例外。最受懷疑的就是令人驚訝地──春野櫻,對於是火影的昔日同窗,被懷疑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是由於來自音隱宇智波佐助的邀請,所以讓她倍受懷疑。
甚至,當初第五代火影的死都在瞬間被推究到她身上,說是綱手被害手法與她忍術雷同。當此說法一出現,許多人便開始議論紛紛,因為這一切是那麼地吻合。雖然火影極力抵制這樣的消息,但是還是免不了她被輿論的眼光。
在某一夜,火影遭到突襲,次日被發現在木葉一條暗巷中,精神似乎受到重擊。但因為火影始終不給醫療小隊診治,只能粗略地研判他受到嚴重刺激,也許中了幻術。
而櫻也在這一夜之間消失,不能判定她是否去了音隱。
「櫻……」一聲略帶啞音地低聲呢喃。他那雙碧藍如玉的雙眸,本應澄澈無疑,但如今卻黯淡無光,有如那沒有流動的深沼,淤積了不知凡幾的哀愁。
他右手緊握著一把玄色的苦無,左手抓著一塊石,不斷的刻著、不斷的刻著,上面刻的是──鳴人、櫻。
自從櫻離開後,他每日每夜都坐在一顆大石上,旁是一望無際的荒涼,週遭有一大堆的亂石。而他……日日夜夜都抓著石頭刻著,一個刻完了再接著下一個,就只因為當初那一個瘋狂的念頭。
苦無在石上磨擦出錚錚聲響,一筆一劃都灌注無窮心力,刻下的是──三生不老誓言。
他始終是相信著櫻,她說過他們曾會有誓言,只要在石上刻著他倆的緣,他們最終必定將會永世不分,就像黃泉譜上三生石,纏繞的千千萬萬糾結情絲。
「火影大人──敵方已經攻入國境,請下令抵禦。」
「火影大人!」
「……再這樣下去必定木葉會支持不住。」
許許多多人的話語縈繞在他耳邊,但他始終狠下心充耳不聞,只是刻著石子、刻著名字、刻著……誓言。
就這樣過了許多朝來暮去,他的手因為不斷的刻石,而手掌不斷的裂出傷口,沁出鮮血。但即使痛的如針刺,他還是堅持,堅持到最後櫻回來的那一刻。
即使他身體已然腐朽,那預定誓言也不會化去。他至今依然堅信,她所說過的話。
「火影大人,敵人已經攻進村裡了!」
「求您快些振作吧──」
「……沒辦法了。」
眾部下每日都來勸說,但如今敵人已經攻進村子,還有何話可說?從他身旁來了又回的人盡是失望,對於曾經那麼優秀的火影,今日卻如此頹喪……看來,木葉注定被滅。
可他,依然選擇什麼都不理。此時他的右手已經無法再握著苦無了,苦無上面滿滿的都是他的血跡……斑斕遍佈,那是從傷口沁出又乾涸的血色痕跡。
右手無法握苦無,他便用左手,不論怎樣,他絕對不能放棄……直到她回來,他堅信她所說的每句話,堅信她所作的每件事。
四周戰火升起,處處都有兵刃相交和慘叫的聲音響起,似乎就在他附近般地慘烈,木葉已然淪陷他國忍者之手。
經過了數日,木葉已經完全被攻佔,而他依舊待在那裡,也許是沒有人發現。他默不作聲,依然靜靜地刻著石子。猝然,數道身影閃身至他身旁。
「……哦,瞧!看見了第六代火影吶,看起來負傷不輕……把他捉回去也許重重有賞。」其中一個人開口了,手中的手裡劍毫不留情地向鳴人射去。而他沒有閃躲,依然沉默在地。
所謂的至死不渝……僅至於此吧。
猝然,一道緋色的身影撥開了手裡劍攻擊,並且在瞬間利用極快的身法打倒了圍在他身旁人影。
鳴人赫然望著那個人,那赭色的短衣挾著斑斑血跡,緋色短髮染著點點血褐,但依舊不減她風華絕姿,只是添加了一分戰後的悽涼。
「笨蛋,鳴人是笨蛋……」她俯身抱住了他,溫柔地握著他滿是傷口的手掌,憐惜似地來回撫摸傷口,而她的語音漸漸哽咽。
眼淚總是無法停止氾濫,尤其是這時刻,晶螢的淚珠總是美的像斷了線地珍珠。
她回來了,她始終不可能離開他的。自木葉淪陷那日,她便一直戰,殺的滿身都是血跡,猶如浴血鳳凰般地絢麗……但是無論怎麼戰,心底那層拂不去的悽涼,終是在心底不斷縈繞。
所以她才會回來,回來擁抱這個一直在等她的人,早已在無數石子上刻上她與他名字的人……這樣的笨蛋。
「櫻……」緊齧著下唇,喚著一直在思念的那個人之名,雙手刻下無數的那個人之名。
「我回來了……不,我不曾去過別的地方……只是迂迴的繞了一圈……」她輕輕在他的耳畔說著,她的確迂迴的繞了一圈。那夜,她離開了,但是她始終沒有到佐助那去,只是不斷的徘徊。
「是麼……」依然是笑著,只不過這是一抹非常苦澀的笑容。他感覺抱著自己的伊人力度漸漸減輕,只見她身子無力的癱倒在地。戰後,尋找到了最終的憑依,支持她自身最後的力量已經消逝,殘敝的身軀已經接近死亡。
刻緣,刻下了數千數百個名字,為求的就是結的那段緣分。刻著生生世世的緣分,他日在不斷輪迴的茫海中,繫著以血換來的情絲,那樣腥紅,那樣悽涼。
今,他已刻下……那與她亙古不變的痕跡。
混亂後記:
小、小乖,對、對不起嗄(跪)
給指定就給的那樣差勁(猛泣)
我知道後面在混都是我的錯Orz,前面也有點不知所云。
這……這篇是人家的第一篇鳴櫻啊──
人家的第一篇鳴櫻就是悲文Orz,希望小乖別介意。
其實後面都在趕,不曉得是在趕什麼XD……
說不定是晚上腦筋被睡意搞的混亂了,整篇幾乎都是晚上打的。
前面其實卡的很嚴重,不過後面就如行雲流水(?)可是行雲流水的下場就是混!
對、對不起嗄(淚奔)
古調2006‧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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