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發前的小插曲: 若無閒事掛心頭
羊年尾牙,創作坊走「洋」風,特別選在十一月感恩節前夕出發,照例是兩天一夜的行程,不過,我們離開了熟悉的桃園地區,前往稍稍偏南的苗栗嬉遊,由於遊玩的區域集中在公館,對於住在苗栗的書瑋而言也是新鮮之旅呢!
即便行程早早敲定,出發前,再嫻熟於尾牙旅行的創作坊人,仍然會有一些擱在心上的事冒出來,而當這每一則小心事冒出頭來後,便又會成為妝點我們的生活樂事,明明曾經無比懸念、重要,一旦公開,它又變得極為輕盈,彷彿不曾存在。
比如說,該報告什麼書呢?是厚還是薄?會不會不具代表性?
由於羽豔早早請秋芳老師鑑定過要報告的書,成為最不擔心的人,其他老師們也紛紛打破沈默,輕描淡寫地透露自己會報告哪一類型的書,而老早決定要繼續報告攝影專題書籍的書瑋,在看見淑君經常抱著兩本又厚又重,完全沒有書名的牛皮封面的書時,忍不住「語重心長」的「提醒」:「淑君,老師說要變成熟,不要再藏來藏去了。」
只見淑君不好意思的「坦承」:「我沒有藏,是書皮不見了。」這……套一句秋芳老師常掛在嘴邊的話:「當年如果讀書這樣用功,老早就考上台大啦!」
早早敲定尾牙推薦書的「准台大生」羽豔也很慌亂,周六一下課後,加速打掃教室,想要回家再進行最後的統整大綱工作,一旁看在眼裡的秉慧忍不住冒出:「我也開始緊張了,因為緊張我的緊張不像你們那麼多,是不是我太放鬆了?」
一下樓,廠長還特別委請秉慧處理垃圾,這樣大家都可以一起回家早點準備明天的演講。
哈!第一次參加尾牙演講的秉慧這下應該更緊張了,因為連不演講的廠長都很慎重?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回到家後,秉慧納悶自己為什麼不緊張,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跟期初營比起來,真的不太讓人緊張耶!為了確定自己不是「無感」的大學聯考考生,還特地打開臉書,到「學習工作玩樂聯盟」確認一下秋芳老師的留言:「不要太緊張!休閒是主題,順道讀讀書~~」,一顆心在看到這留言後,的確安定不少。
雖然決定遵旨照辦卻還是隱隱擔心,夜裡仍舊忍著倦意繼續用功,倒是秉慧的先生貼心提醒:「要開車還不早點去睡覺!」秉慧還是很怕自己不夠緊張,連忙試講了一兩段給先生聽,問他:「這有趣嗎?」在得到肯定答案後,她才願意收拾筆記上床去。
已經是台大校友的秋芳老師也有閒事掛心頭,竟難得的在星期六一早致電給淑君,但不是為了鑑定淑君的尾牙年度選書,而是為了讓夥伴們在MY HOME民宿能更安心、愜意的演講,於是請淑君代為準備一些下午茶點心或廠長愛吃的牛軋糖,淑君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但是電話遠方突然傳來廠長的「激烈」反應,秋芳老師連忙慌亂的掛上電話。
第二次再打電話過來時,只交待淑君不用準備了,一切由廠長作主,秋芳老師還很慎重的向「士為知己者死」的依雯投訴:「依雯,廠長罵我,廠長說:『你知道淑君會緊張,為什麼要請他幫忙咧!我會去買』。這時,我的眼淚就噗通噗通的掉下來……是真的!」
沒想到,電話旁的廠長極力反駁:「有必要那麼誇張嗎?」無論有沒有那麼誇張,但廠長疼愛淑君的心情,大家都可以理解,而秋芳老師的委屈大概也只有經常處於狀況外而不小心過度使用淑君老大的依雯能夠理解了。
下了整整一天的雨的週六下課時間,從不過度使用淑君老大、承擔許多教室運作問題的書瑋,擔心的回頭問依雯:「妳明天是上班還是休息?」
依雯也無心開自己的「雨神」玩笑,立刻答:「我這回要報告的內容有點複雜。」
書瑋馬上鬆了一口氣:「幸好,那明天就會出太陽了。」哎呀!創作坊果然是看似親切,其實冷漠的地方啊!
該怎麼住?該如何分配房間,素有「小廠長」之稱的書瑋也把這件事擱在心上提問,然後意外發現,這件事大家都很隨興,根本沒有分配,連房間數有幾間還傻傻搞不清楚哩,沒想到書瑋反倒很興奮:「那我們要來抽鑰匙嗎?」
淑君好相處地附和:「可以啊!好像念大學時出遊抽車鑰匙喔!」
這時,書瑋「壞心」的笑起來:「嘿嘿……淑君,我們都沒問題,如果妳抽到和秋芳老師同一間呢?」
淑君瞬間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表情堅決地說道:「那我犧牲一下,去和創作坊夥伴們的閨密吳毓庭睡好了!」接著似乎是為了顧及音樂家毓庭的面子,又小心翼翼的問:「秋芳老師應該是會和廠長一間吧!不然,我自願去睡客廳好了。」
說真的,秋芳老師和依雯無論如何不小心的過度使用淑君老大,都不會比書瑋的壞心招式厲害啊,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過度使用吧?!
二、真的要出發了:便是人間好時節
11月22日,天氣晴!再次證明但凡依雯工作的時候,無論去哪兒都會是大晴天,只有忙碌能打敗她名字裡的「雨神」預言。
天氣晴朗,大夥兒心情雖緊張,卻也感到愉悅不已,秋芳老師率先開心地詢問前來幫忙搬行李的毓庭司機:「你看這張貼紙很可愛吧?」
毓庭愣了一下,秋芳老師就接著搖搖頭地說:「你看你,這樣不用心關注這些可愛小物,難怪還沒有機會去『揚昇軒』辦婚宴。」
毓庭只得尷尬地回說:「ㄜ,這麼注意老師的小物也很怪吧……。」
當然,秋芳老師不只關心毓庭何時要結婚的個人議題,也在車上和毓庭侃侃而談一輩子都重要的人生議題,這使得車上的另一位乘客廠長,直冒冷汗地下了一個結論:「以後千萬不要讓秋芳老師搭毓庭的車,因為他們兩個人會旁若無人的聊起嚴肅的、需要好好思考的人生話題,我坐在車上超緊張的,很懷疑毓庭到底有沒有辦法分神好好開車?!」
這時,或許因為目標對象是自己的學生毓庭,秋芳老師一點也不委屈且理直氣壯地回應:「我們在講台灣大選耶!」不過,現場並沒有人相信,也知道秋芳老師在演戲,因為這不是秋芳老師的習慣,她和毓庭談的一定是漫長的人生信念,相對而言,大選實在太短暫了。連向來容易入戲的羽豔,也知道秋芳老師和毓庭一定不是聊選舉,羽豔的精確判斷,讓秋芳老師感到很欣慰,連忙誇獎羽豔果真是個「讀書人」啊!
讀書人羽豔不只判斷精準,而且還很體貼,特別為毓庭司機和秉慧司機買咖啡,出發當天一大早到7-11,先跟工讀生點了咖啡,又為團隊夥伴們挑喉糖,再回頭排隊結帳,和秋芳老師十分投緣的7-11店長還特別請羽豔到鄰櫃結帳,這才發現結帳的咖啡和原本一開始點的咖啡根本對不起來,沒想到,店長竟笑了:「我多請你喝一杯咖啡好了!」天啊!看來店長也發現羽豔有多不清醒了,但她選擇贈送羽豔最即時的提神飲品一杯,多美啊!
不清醒的羽豔卻是很清醒的成為第一名到教室集合的人,她放下咖啡的時候,一向早起的麗雲也到了,等到秉慧一進門,三個人聊了開來,暫時掃除尾牙推薦書演講的緊張感,緊接著秋芳老師也進門了,她一進門就先問:「毓庭到了嗎?」看來毓庭真的是「In time的指標」啊。
沒多久,便確定小婷因為高燒身體不適不能來了,最緊張的應該是羽豔,因為她得改坐副駕,但是羽豔之前太放心副駕小婷了,這幾天廠長在交待路線時,都沒仔細聽。還好秉慧前一天就拿到小婷列出來的地圖,羽豔只要負責記關鍵字「公館國小」即可,這還算是個容易的小任務,應該比點咖啡更簡單一些。
拉下創作坊鐡門前,廠長又回頭交代:「秉慧你走最後,這樣我才放心。」咦?連廠長都感覺得出來羽豔的「不清醒」啊?!至於秋芳老師與麗雲老師,由於經常處於狀況外,完全不列入「細心善後」的對象考量,於是,很清醒又不那麼緊張且絕對細心善後的前星巴克店長秉慧,立刻博得廠長大人的信任!
等秉慧巡完一圈拉下鐡門上車,才發現打算要跟毓庭司機的車,但他們早已經出發,羽豔馬上跟秉慧說:「放心,他的車是wish,跟著前面的wish就可以了。」
直到跟了一段路,覺得不大對勁,秉慧忍不住問:「前面真的是毓庭的車嗎?你知道他的車號嗎?」
這時羽豔才想到趕快聯絡秋芳老師確認車號,秋芳老師反而追加詢問我們的車號「7503」,接著就說:「那我待會兒再打給妳們。」
原來,秋芳老師為了加強大家的記憶而努力地想著諧音,果然是二十四小時都與文字相濡以沫的文學家呀,她含蓄地用「氣我你敢」,廠長在一旁搭腔「氣我你閃」,由於廠長的諧音最為相似也最有笑點,博得大家的朗朗笑聲。秋芳老師還特別交待秉慧、麗雲和羽豔要學習「陽奉陰違」的技巧,敢說出「氣我你敢」已經很了不起了,「氣我你閃」最好能不用就不用,千萬不要忤逆上意啊!
這時,秉慧、麗雲和羽豔都笑了,原來這三個人搭的都是「好太太專車」,根本不用刻意學習陽奉陰違技巧呀。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她們的家庭才能時時刻刻都有人間好時節吧!
好太太專車的司機秉慧其實很緊張,打從接下司機任務時就無比焦慮。咦?!秉慧的壓力點果然跟大家有點不太一樣,她走的是「我為人人」的奉獻星路線啊。
直到真的開著好太太專車在高速公路上時,秉慧的心情更是緊繃,一方面想到去年尾牙早晨創作坊的肅殺氣氛,擔心自己會不會一邊開車,腦中演講內容又一邊干擾;另一方面,開車載大家責任重大,所有的小細節都盡量想在前面、做在前面,深怕還有遺漏的地方,當她一聽說小婷會暈車時,便請先生快點把車開去清理一番,深怕煙味讓大家不舒服,還特別在尾牙前夕練車,去了大溪老茶廠一趟呢。
難怪,秉慧會博得廠長的十二萬分信任了!
好太太專車的司機秉慧一整路都盡量小心開車,只為了不要製造緊急煞車或顛簸感,因為麗雲老師竟然在車上專注做尾牙書的筆記,自認開車多年也載過不少人的秉慧司機,倒是頭一遭接送在車上寫筆記的乘客麗雲,高速公路上的風聲、奔馳聲,伴隨者鉛筆的沙沙聲,這恐怕是只有在創作坊才見得到的特殊風景吧。
而當好太太專車到達第一個目的地「荷塘居」時,夥伴們都紛紛驚奇地問麗雲:「你在車上做筆記難道不會暈車嗎?」
麗雲倒是悠然回答:「不會啊,那時心思都在筆記上,沒空管這個。」
一路上,羽豔臨危受命移駕到副駕駛座,精神繃得很緊的秉慧看她一臉緊張,連忙體貼安撫她:「等我們順利上高速公路後,妳就可以安心背演講稿了,不用陪我聊天啦。」
只見,羽豔陷入天人交戰,想要準備演講又想到要做個盡責的導航,趕緊說:「我還好啦,只是我可能會答非所問喔!」
兩人的一問一答,流動的正是創作坊人的互相成全特質,或許,這也是召喚人間好時節的關鍵魔法吧!
和第一次執行尾牙任務的秉慧司機相較,已經累積許多接送經驗的淑君司機,這一次再執行任務時則顯得相當從容。當秋芳老師一見到淑君,立刻「質問」依雯:「你這次應該沒有在該出發的時間還任性的說『我不要』吧?嗯?」
依雯馬上回答:「當然沒有,而且我們還提早十分鐘出現在苗栗的7-11,從容的買咖啡,等待準時的書瑋出現喔!」依雯的這番說詞只是為了證明無論以前的我們有多無知、胡鬧,只要願意改過,仍然有機會召喚人間好時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