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情人哲學家 安琪的部落格 Angel's blog

335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我只願為你守著約。我的心永遠那麼恬。
嗨，瓶兒─
列車還在站內時，你從古亭站下車，可以先走到樓下，轉搭綠色的新店線，到台電大樓站，古亭站太吵了，我每次經過那裡都會很想罵人。而且古亭站的出口一上去的馬路也很恐怖，那是我從初中開始就強力拒絕行走的路線─因為覺得沒有必要虐待自己，走那條馬路會使我有受精神虐待的感覺。但是但是，古亭站的出口兩側，有一家好吃的義大利麵店，老闆很體貼，很客氣，連吃飯，餐廳內的音樂都要精心的挑選。去那裡用餐是一種至高無上的享受喔─
你到台電大樓站的話，心情會馬上降溫很多很多，然後，大概是出口六或七，雲和街，龍泉街，沒有電扶梯，用爬的─兩隻腳。右轉出去是頂好超市，沿著直直走，會遇見很熱鬧的一整條街，前面一點的左側是一個方形的小小花園，前面一點是政大書城，政大書城門口下去有一排小小石階，順著那石階一直走，往前一點，會碰到水準書局的巷口─水準的老闆太聒噪，哪有人這樣賣書，把書的美感，氣質，一併破壞殆盡，一點品味都沒有，應該換我來賣，只要我隨便講幾句，要買的人就會大排長龍。記得嗎？那個雞飛狗跳的─一九九七年，底的─冬，天，冬天，你一個人嗎？那天，不知道是書展的第幾天，我穿了一件Hang Tang的紫色高領毛衣，坐在一疊書後面，整理書，收錢，整理收據，你站在擺書的那一排外側翻著書，那天你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外套，領口是一層潮濕的土黃色，背後有帽子，帽沿有兩條袋子可以拉，長長的外套，穿戴著你，活脫脫，就像一隻小狗，的神情─【注釋】：神態與表情。出處：國中國文課本第一冊，而我，和我的天使，我的張愛玲一號天使說：「神情。神情就是。就是。神經病─的─表情。」當然不是說你囉─無頭騎士，騎白馬，帶把刀，你─靜靜的站在那裡翻書。看書。我在跟一個前來詢問的女生說話，說啊，全面八折，買多點可以算七五折，「你們是哪個社團啊？」女生看來不像學生，像上班族，感覺是在學校裡某個單位工作的人，「文研社啊！我們會辦讀書會。如果妳有興趣。可以來參加我們的活動喔。」不知道為什麼，我說的時候，一直緊張兮兮的，你仍然站在那裡，手裡翻著的不知道是什麼書，我看了你一下，你沒有抬頭，像上班族的女生說：「我覺得我對妳的興趣還大過妳們社團耶─」喔喔，這位小姐，妳把我的話都當耳邊風喔。我跟我們書展賣的書。沒關係喔。我們都聽到了。喔。不會講小聲點喔。我歛了歛眼神，看看女生旁邊的你，你也動了一下身子，那你就是聽見了她說的囉─哎唷。我馬上就閃了。閃了閃了我要閃了不准任何人擋我的路走開走開通通通通都給我走開。那時。你在想什麼呢？那個女生後來好像沒買書。真是欠揍。不買書來書展幹嘛！沒看到桌上寫著的，大大的─文研。風格書展。喔─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喔─還有喔，我大一上學期時，剛認識你的時候，在書展的攤位上，我有幫社團推銷了一本志文版的《包法利夫人》出去，是那時上哲概老師不知道為什麼要提到這本書，我就把老師的話講一遍，然後那個人就買了，比老師親口講還有效，老師來講一定沒人要買。她沒有我的魅力。所以喔。上課就處處為難我。真是自不量力。根本是找死。我跟你說過的喔。說她似乎企圖威些我要讓我再畢不了業。喔。結果你知道嗎？後來她就辭職了。我說過了。她是在找死。喔。喔喔喔真的喔。誰惹到我。愛愛─愛，惹我哎哎哎呀《包法利夫人》我到現在還是沒看，看不下去，太悶了。而且。我覺得福婁拜，福婁拜先生先天不了解女生，後天後天努不努力我不知道但是行文之間可以感覺到他的困惑，想接近但又了解不了的焦慮著。悶的要死。然後。就是沮喪了。啊─呀。不要看就好了。還不簡單。然後。還有不知哪一年的書展，大一下吧。我跟我一個好朋友推銷了一本《散步到他方》去喔，我想她一定看不懂，也看不下去，只是因為我看到那本書的那種無法自拔的樣子，很熱情的樣子逼的她不得不買，活該哎─哎呀─真是太棒了。
跟水準書局的老闆比起來。我才是有水準，而不是把書當菜在賣的，就算把書當菜賣我還是會賣的比他漂亮他喔喔喔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懂拜託拜託好不好搭配我的氣質，跟一本好書，熱咖啡，哇─以前，我的張愛玲一號天使，她要我喚她楚跟張愛玲一樣是天蠍座，一次公民老師看著她，說她很有氣質。我就傳了一張紙條給她，「欸欸欸，妳的「氣」質，是「屁」喔。」「我有「屁」，妳沒有。」傳回來的紙條上如此寫著。真是孤芳自賞。有屁了不起喔。屁不是每個人都會放的嗎？有什麼好驕傲的。哼。
至於政大書城。我帶過小妹妹去過幾次。她再怎麼看，都是看那本，我從來沒看過的─「再見，可魯」─然後，我會帶她過馬路到對面的「一之軒」麵包店買蛋塔、肉鬆麵包、或波蘿，配鮮奶。再。直直走。走到師大路和和平東路馬路交界的大路口，等紅綠燈，過馬路，到對面搭反方向的235公車，往南昌公園方向去的─公車會直行和平東路，碰到南昌公園右轉，路的左邊是南昌公園，公園附近有個小小的廟宇，賴香吟的《島》裡寫到過的。過那個轉角後，再過一個路口，會碰到婦幼醫院；我去那裡看過很多次婦產科；小堂妹在那裡出生；公車會停在一家麥當勞前，隔壁是寶島眼鏡。這站站名是福州街，我初一時很愛在天還沒亮時的一大早就出門，在天空都還黑黑的時候，走到巷口，右轉，經過麵包店巷口，郵局，等紅綠燈，沿著寧波西街，靠建中後門的那一排人行道，直走，天方亮，天未亮，路上沒人─建中後門常有學生翻牆而過，有一次妹妹放學回家走過時，撞見一正在翻牆中的學生，被鞋子倒掛，卡在，赤條條的，一排鐵欄杆上，慘不忍睹的，回家，回家，笑個夠，哈哈哈；小學五年級時，我在角落邊的教室就曾親眼目睹三兩成群的翻牆隊伍，還互相招手，說，小心跌倒，跌個，狗吃屎，你才是狗勒；那時，蘇有朋還在建中的樣子喔，我還看過他在我家隔壁巷子的麵包店買麵包，騙你的，我在雜誌還是哪裡的照片上看到的啦，但我不喜歡他，我始終傾心於吳奇隆，那年夏天，還有天安門事件，坦克車，吾爾開希，王丹，柴玲，鄧小平，哇哇哇─王丹後來幫你寫了《法蘭克學派》的序，哇塞；吾爾開希後來身材徹底走樣，大了好幾號，不過還是不減當年英姿就是；柴玲呢，我的藍裙子天使學姊群，我的數學家教學姊，主修台大政治系，眼睛超大，比柴玲美，一千一萬倍─〔配樂〕：矇上眼睛，就以為….我忘詞，是那首歷史的傷口，我還跟爸媽去中正紀念堂連過線喔，說到這哎，哎唷，我一直很想問問我的家教學姊喔，認不認識邱妙津喔，那時她還活著啊，不是活在我心中而已，是真的活著，正在，籌備出版個人的第一本短篇小說集嗎？在我還是個小學生，眼睛沒有近視的時候，她努力啊，努力，努力而堅持的，要那位，我們在地下室咖啡義大利麵餐館遇見的小說家老師喔，要身為小說家的國文老師喔，幫她寫第一本短篇小說集的序喔，你看我看我多麼多麼認真啊，這是老師親口告訴我，用一種佯裝的清淡口氣，說啊，她爸爸啊，說啊，妳寫什麼我已經都看不懂了，為什麼還要找一個寫序寫的比妳更難懂的，哎唷，聽起來很像笑話，但其實一點都不好笑，適合心痛，哭泣，對啦對啦，你，甘願了吧，你，不要再問我，要忘記一個人，還是愛上一個人。欠打。記住了喔。我的答案是。我要愛上你給我記清楚。再問就給我試試看。聽見了沒。你寫的比邱妙津─你拿自己跟她比喔，你搞錯了，你應該跟我比才對，因為啊，我是覺得我跟她很像，我才厚顏的也學她找了身為小說家的國文老師幫我寫序，因為啊，我從小，就是公認的，國文小老師，跟我的張愛玲一號天使一起，上下樓梯搬作文簿，登記成績，改考卷，默寫，一字不差，我敢保證喔，國文課本裡的每個字，我都背的出來─好，你當然，當然是最好的呀，阿呆喔你，我，看見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知道你愛我了了，從，來，就，沒，懷疑過啊，還，是，你還是可以盡情保持懷疑啊─有空看看西洋哲學史，希臘羅馬神話，心情會好很多喔─是你在懷疑自己，拖我下水幹嘛！你很特別的是你總是懷疑自己，但你但你從不懷疑我，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懷疑自己，我也不懷疑你。所以。但請勿過頭懷疑。否則。不要懷疑。沒錯。就罰你。跪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