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來了。
寒風似虎,我默默換了長褲,穿上厚外套,戴口罩,戴毛帽,一身熊裝出門。
運動鞋,白色。
空氣冰涼。尤其是這幾週的大陸冷氣團南下,歐洲死了人,凍死的生命,零下負十幾度的創新,同樣與我們活著的孤單,而安靜。
出門。颳過預留的雙眼,我看見嚴冬在渴望溫馨的故事發生,僅僅移動腳步的遊走,朝向PU紅土的田徑場,想與之抗衡?
手裹著外套,耳朵躲進毛帽,可以聽到呼吸,心跳,被環伺的慄冽強調出活著。一步踩往一步,呼氣換過吸氣,漸漸到了轉彎處,有紅燈閃爍,我大腦讀出警告,下個路口會有一輛急進的車,颺起凜凜的朔風,強抱我。
「再走啊」,只不過幾公尺遠。陰天,結霜在眉心上頭,一緊,咬牙撐過上空的急吹。我的影子,分飛,四散。
來到田徑場。我開始跑,追著前面那個影子,逃離後面這個影子,不要重疊,喘氣,加速,肺葉像熱帶雨林的陽光所滋養著擴張,氧氣灌入之前,鼻道口腔是要被冰傷的,肘骨乖離的張爪,又一下子把斂我的心臟催趕施壓,鮮紅的血脈賁張下體,完成大腦下令要做的動作。縱然有近六年沒運動的心靈在勸退,我仍然在逆風之際,頂著嚴寒,追向生命悸動的下一步,並一邊告訴自己,「再不練,只會更糟!」
來了。九圈的影子,在前,也在後,在終點前五秒合體了。
「三十分又五秒」
大大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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