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麗與哀愁(十三)
文章作者:River 大路
發表時間: 1/5/02 01:34
(大路的敘述)
鈴~~鈴~~鈴~~
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我拿起了話筒;電話那頭,是國際台的接線小姐:
「請問是何大路先生嗎?」
「我是。」
「您有一通從印度德里,何邁可先生打來,由您付費的國際零話,請問您是否願意接聽?」
「沒問題,麻煩您接過來。」
「好的,請稍候。」
不一會兒,二哥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最好來一趟印度;龐克魚病倒了,是急性肺炎,不太樂觀。」
急性肺炎?怎麼會?
「先別問那麼多,來了再說。」
「好,我儘快;魚兒就先麻煩你了。」
「你去找我那個同學,大概三天就可以到了。」
「知道了。」
掛上電話,我立刻跳上車子,上山去找阿浪;把剩下還沒做完的部份交待給他,然後下山,稍為收拾一下東西,打了一只背包,直奔豐年機場。
三個小時後,我到了台北。
14:40
二哥的同學已經在機場出口等候了,接上了他的車,立刻趕到印度台北辦事處。幸好我的護照一直有效,立刻送件進去申請VISA。
雖說印度人不太勤勞,但辦事處的效率倒還好,承辦人大致看了一下,收了件,明天就可以拿到簽證了。
離開辦事處,二哥的同學邀我到他辦公室坐坐,順道看看機位安排得如何。
17:20
到了辦公室,已經有一張二哥傳來的傳真在等我。上頭只有簡單的幾行字:
「茜華去了巴丹,打算要上山去見仁波切;但衣服不夠保暖,病倒下來。
先送到加德滿都的醫院,病況未見好轉,我把她移回德里,目前在加護病房觀察中。肺部有感染,身體很虛弱。」
17:50
確定了機位,後天下午兩點飛曼谷,再轉晚上七點的飛機到德里;到的時候大約快夜裡11點了。
安排底定,接下來就是等候。
到了下榻的旅館,一直在紛亂狀態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
唉,這傻女孩,一聲沒吭就跑去尼泊爾;本來就孱弱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旅行呢?!更何況要到仁波切的道場?那裡可是海拔四千多公尺的高山哩!真是的!
想著想著,也什麼心情都沒了;有一句老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悶上心頭瞌睡多。果然沒錯,心情不好時,特別容易睡著。當然,也有些人是心情不好反而失眠。
我是哪一種呢?大概就是那種神經線特別大條的,不一會兒工夫,就不省人事了。
隔天起了個大早(是習慣吧,清晨五點多一點就自動張開眼了),左右無事,出門蹓了一蹓。
一樣的信義計劃區,卻多出了好多不同的建築。想起過去,也曾在這塊土地上爭戰廝殺過。而今,清晨的信義計劃,雖然平靜如往昔;但隱在平靜之後的爭戰,也許較過去還要更為慘烈吧。
信步走到國父紀念館,看到麥當勞,忍不住進去吃了一客鮮肉滿福堡早餐。
呵呵,過去還真是不愛吃這玩意兒,而現在,卻喜歡得要命。我把它當成「與文明社會的最後連繫」,每次看到,總會有一股子像孩子一般的興奮。
在台東時,偶而會從市區的麥當勞帶一份漢堡回去;魚兒也挺愛吃這玩意兒,大概當年在學校側門麥當勞裡的美好回憶,觸動她的心吧。
漫無目的的在東區的街頭閒蕩,市街的繁華和噪音,讓我頭痛了起來。很久沒看過這麼多人和車了,真是有點不習慣。好不容易挨到了11點,百貨公司開了門,進去買些應用的東西。草草吃過午餐,又找了個租書店租了幾本小說,然後回到飯店休息;那兒安靜多了。
三點鐘,二哥同學來了電話,簽證已經OK,機票也拿到了。和他約好明天的行程,然後埋首小說中,哪兒也不想去。
這一天,我再沒離開過飯店。